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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93)+番外

他的语气略有沉暗,沈苏姀想到他与她一样八岁便进了虎贲营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其他,因为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心性手段,这样的他,放在哪里都不会落于人下的,沈苏姀稍稍一出神,再看时他们竟然还在圣德大道之上,远处的安定门遥遥在望,沈苏姀眉头顿时挑了起来,这是要出城去?!

正如此做想,他已经挥鞭而起,只听到几声脆响,二人的马儿已经奔至城门之下,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侧门设有关卡,百姓们来回出入,嬴纵没有分毫驻马的打算,再看时已有人已经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沈苏姀心头微寒,安定门的正门无王令无战事无国宾朝贺皆不可开,可今日,他不过两人一马出城去竟然连城门都为他大开,如此目无纲纪,岂不知明日早朝要惹来多少人参他一本!看了看城楼之上的守兵,触目皆是青甲,他甫一归来便挤掉窦阀与申屠得了这巡防营护城之权,而今,竟然来护城守军都是他的人马……

“可觉得本王恃权自傲了?”

他分明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好似能读懂她心中所想,沈苏姀闻言眸色微深,“王爷万事不畏,恃权自傲也无碍。”

嬴纵意味不明的一笑,马鞭挥的越发极快。

走出君临城嬴纵并没有上主道,反而是方向一转朝着西南方而去,半盏茶的跃马扬鞭,刚转过一片柏树林沈苏姀眼前立时现出连绵的帐篷来,她心头顿时抽紧,抬睫一看,高高飘扬的墨色天狼旗好似一大片阴云一般遮在了她的头顶!

营门口的士兵站在塔楼之上,远远地便能看到他们的到来,拒马撤走围栏移开,青甲着身的士兵们披坚执锐候在营门两侧,待嬴纵驱马入门,百多士兵立时锵锵卸枪落地,在震人心魄的枪杆触地声中所有人有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呼号声震耳欲聋!

“王爷!王爷!”

“王爷!王爷!”

沈苏姀面色紧绷眉头紧蹙,从入门的那一刻起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一把长生剑更不自觉握得紧紧的,这样突兀的紧张感让嬴纵看在了眼底,他不由得放满了马速,只见原本规整有序的军营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出现混乱,唯有在大营深处的将士们一个个从营帐之中走出,单膝跪在他往中军大帐骑行而去的路上,无人敢在他面前有半分逾越,可沈苏姀看得清他们的眼神,那其中狂热的崇拜敬服与信任且笃定的忠诚让她心神为之一撼!

眉头微蹙,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带着她来此,君临城之中的金吾营不过只有两万兵马,而他的天狼军却有十万,剩下的八万人俱是驻扎在了此处,看着那茫茫无边际的鸦青色帐篷,沈苏姀心头忽然又疼又酸,隐隐的,却又有些热血激涌——

“王爷!”

“王爷——”

刚行至一半便有几个将领模样的男子从中军大帐的方向赶了过来,一个个看到嬴纵的出现眼底又惊又喜,铿锵有力的行礼之后本想上前来牵马,可那脚步走至一半便顿了住,只见那当首一人身着赤色短甲,一张国字脸方正,浓眉大眼显得分外阳刚硬朗,脸上的笑意在看到沈苏姀的时候有些诡异的一滞,而后立时垂头让道,剩余几人亦是看到沈苏姀的瞬间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一瞬,眼底精光乱窜瞬间闪过无数内涵……

“王爷怎生出了城——”

“可是有什么要事?”

“军中兄弟们日日念着王爷呢!”

“难道是有仗打了?!”

七八人跟在嬴纵和沈苏姀的马儿两侧,一瞬间便问出诸多疑问,这些人应当是天狼军中地位不低的将领,他们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有敬服畏怕,可是更多的却是信任,这股子信任让他们在他面前不至于畏畏缩缩口不能言,沈苏姀被他们身上属于军人的刚烈之气感染,亦被他们眼底因为嬴纵忽然出现的热切欢喜所震,让他这个在她心中素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厉鬼心性之人有了两分新的认识。

“多日不来,本王看看你们!”

甫一进的军营嬴纵身上的气息便变了许多,仿若被这热血刚烈的气氛感染,他身上的坚冰也融化了一层,说话之时带着两分肃然亲切,比平日里那般生人勿近的冷酷好了不知多少,他勒马而行,却不是往中军大帐之内而去,其他人也有些疑惑,嬴纵却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略有两分兴味的回身对他们道,“本王欲在军中用膳,叫下面的人准备准备。”

说完他便打马而走,却是往中军大帐之后的校场去,身后几人看着嬴纵的背影走远,一个个都皱紧了眉头面色略有两分诡异——

“王爷抱着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王爷要娶王妃啊!”

“废话,王爷娶王妃这等大事我们难道不知道?”

“王爷从前在军中从不许我们碰女人,这一次竟然自己带女人来营中!”

“呸,你说什么话,王爷从不是贪色之人!”

“我知道了——”

国字脸的那人忽然一语,其他几人都看向了他,国字脸的那人半眯了眸子,颇有两分高深莫测的一笑,“王爷是不是想看上了那姑娘然后带到军中来让我们帮忙……”

几人恍然大悟,却在下一刻齐齐鄙视的看住那人,其中一人万分不待见的看着他,“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王爷看上了那姑娘但是那姑娘没有看上王爷?”

国字脸一愣,其余众人“切”一声转身而走!

国字脸皱了皱眉,想起适才看到那双和自家王爷一样看不到底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低低道了一句,“也有可能啊……”

军营之中的校场没有装潢一新的看台,亦没有五颜六色的飞扬旗帜,校场的占地面积极大,却只是被一圈羊皮毡毯围着,场中意思性质的搭了个高台,五六人站在上面便没了下脚的地,尘土飞扬,威烈而粗狂,嬴纵驱马而入,沈苏姀抱着那长生剑不知他要做什么!

嬴纵当先跳下马来,回身一把便将沈苏姀抱了下来。

看着这校场沈苏姀眉头一挑,“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嬴纵看她一眼,抬手便将长生剑从她手中拿了出来,“噌”的一声抽开长剑,寒芒大盛之中瞧着她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剑法吗,既然如此,本王教你——”

沈苏姀眉头立簇,“王爷要教也得看我要不要学!”

嬴纵挑眉,“本王教你你就必须学!”

沈苏姀只觉好笑,“王爷以为沈苏姀是你的战士吗,这军中每一个人都会听王爷的话,只除了我,因为我不是王爷的属下也不是王爷的兵,王爷没权利要求我做什么!”

她的话音因为怒气而高高提了起来,这使得跟在他们身后偷看的几人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在了耳边,几人听得面色大变,只有国字脸眉眼未动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几人正听得起劲,却陡然一道劲风来袭,一杆红缨枪刺破羊皮毡毯而来,擦着几人的胸膛飞贯而出,几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一阵,逃也似的消失了。

嬴纵这边厢正冷眼看着沈苏姀,沈苏姀也正冷冷看着嬴纵,见他无话可说,她挑了挑眉转身便走,可那步子尚未迈出,身后劲风已经朝她而来!

——妖孽!

沈苏姀面色大变,只因为那劲风强而有力根本不似开玩笑,脚步一错,甫一转身便对上一柄弯刀,刀光森寒紧逼着她的眉眼而来,沈苏姀心头漫上一阵怒气,被他强有力的攻击逼得步步后退,“丧心病狂!”

狠狠道出四字,沈苏姀脚步一顿就要往外退,谁知他一个跃起落在她身后,转身之时他的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肩膀上,刀锋煞气逼人,沈苏姀只觉得颈间肌肤一疼,瞬时不敢大意,他手有大刀而她手无寸铁,即便用尽了浑身力气还是被他压迫的一退再退,眼看着她身后已经是兵器架子退无可退,他的刀锋却仍是毫不迟疑的往她身上招呼,似乎非要卸下她的胳膊腿脚给她一个教训才算满意,凌厉罡风震人心魄,沈苏姀被逼无奈抬手就将兵器架上的长剑抽了出来,寒光曼舞剑气破天,“叮”的一声响,瞬时将嬴纵的架势挡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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