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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98)+番外

沈苏姀诧异的看着眼前小人儿,那稚嫩的脸庞上笑意无害,可那双眸子里的墨绿之色却更浓了,沈苏姀微微狭眸,眼底渐渐漫上一股子凝重,这个小娃儿,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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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琛再一次出现在第一楼的时候那衣袂飘飘的苏词依然仙逸出尘的站在轩窗边上,听到脚步声之后转身朝他一望,唇角的笑意意味不明,只抬手一请。

二人相对而坐,苏词骨节分明恰似女子的手洗盏更酌为他煮茶,茶香四溢的水汽朦朦升起,让他面上的笑意也免得飘忽而朦胧,“五殿下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而今,怕是难嘚焉耆公主之心意了……”

嬴琛面色阴沉,苏词复又笑开,“七王爷如今抱病在府,满朝上下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下来,五皇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呢?继续以七王爷为目标呢,还是先为自己铺路?”

狭长的眸子半眯,透出点点戾气,嬴琛看着苏词放在他眼前的茶汤冷哼一声,“这一次算他走运,本殿既要为自己铺路,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是为了当年的苏阀之乱?”

嬴琛面色微变,苏词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在下早就说过,关于旧事,五皇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苏氏一定会帮助五皇子,可惜五皇子不信任在下,不过……不过窦国公相比有好法子解决此事。”

嬴琛只品茶不说话,苏词又笑道,“只是不知那本名册可又被窦国公拿回去呢?”

嬴琛品茶的手一顿,苏词只当做没看见的道,“虽然五殿下没说,但是在下还是让人去查了,此番最为重要之物便是那本名册,倘若窦阀没有沾染此事便好,若是当年之事窦阀真的有心参与,恐怕就没那么好脱身了,因为……”

“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嬴琛厉声一喝,苏词洒然一笑,“也没什么,只是知道那本名册似乎落在了三皇子手中,此番三皇子与焉耆一事已有两分建树,除开焉耆公主选夫出的岔子之外想必圣上一定对其赞赏有加,此番若是他再以此名册向圣上邀功,五殿下可还有法子应付?”

嬴琛当的一声放下那茶盅,面色生出两分凝重,苏词摇头笑笑,“五皇子当务之急还是从三皇子那里拿到那名册为上,申屠一脉此前受创,三皇子在朝中支持势力略弱,而今正是他崛起的大好机会。”

嬴琛默了默,“本殿当然明白……”

茶香满绕,苏词看着嬴琛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愈发高深莫测,嬴琛默了一默,忽然抬头看向苏词,“你们公子在何处,本殿需要银两——”

苏词挑了挑眉,“殿下何处需要银两?要多少?”

嬴琛面上溢出两分烦躁,放开茶盅的手有些不耐的敲击着身前桌案,似乎有什么不能说,他眉宇之间犹豫之色颇重,苏词微叹,“殿下对我们总是如此不信任,您大可随意编个谎儿,反正我们公子一定会给的,只是苏词需要一个说法告知公子听而已。”

听她一语嬴琛眉间不耐之色更重,忽的一拍桌案道,“窦家军多年来没有扩充,眼看着别个军功赫赫,本殿当然要为以后考虑些,若非要等到那撕破脸之时,谁手中有兵权谁才有资格说话,先前的银子所剩无几,偏生北面又闹出瘟疫,此番本殿先要黄金五万两,且告诉你家公子,本殿要快!”

苏词一听面色并未多变,只沉沉应声,“殿下放心,苏词即可便派人告知公子,您要的东西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您手中!”

嬴琛闻言这才面色晴朗两分,苏词又为他倒满一杯茶。

水雾朦朦,他唇角噙着的笑意分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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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浓,高门阔院的申屠府后门上忽然掠过一道极快的暗影,守门的侍卫只听到忽忽一阵风声,抬头一看却只有无星无月的漆黑苍穹,他们面面相觑一眼,只当是幻觉。

沿着高墙一路朝府院深处而去,满目漆黑的申屠府中唯有不多的两处还亮着灯,此番沈苏姀的目标位于那附院中轴线上一处并不起眼的院落之中,申屠府中的防卫颇严,来回行走的巡逻护卫浑似禁军一般执坚批锐,虽然夜色已深,护卫们各个都是精神抖擞目光锐利,沈苏姀一路行来,不得不万分小心。

泼墨一般的夜色让沈苏姀一路安然无恙的到了那亮着灯火的院落,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外面却守着许多侍卫,似乎是院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人再说什么十分机密的事情,沈苏姀心头微动,几乎是贴着屋脊一跃而过,屋顶上的瓦片半新,沈苏姀提气踩上去的时候分毫声响都没有,抬手挑起一片,从那缝隙之中看下去的瞬间沈苏姀眸光一变!

屋内有两人,一人鬓间霜白坐在屋内长案之后,另一人一身靛蓝色锦袍加身,正低头垂眸的跪在长案十步之前,沈苏姀看清那人的身形,眸光微微一缩,竟是申屠孤。

申屠孤跪着,能让他如此的自然只有金陵候申屠致,屋内的气氛沉默又压抑,申屠致的目光正沉沉落在申屠孤的身上,忽然,他落在案角的手忽的扬起,手中沉甸甸的镇纸毫不留情的砸在了申屠孤的肩头,沈苏姀眼睁睁的看着申屠孤的身子猛地一震,继而眉头痛苦的皱在了一起,看着那镇纸哐当掉在他身前,她静静地屏息,不知这父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就凭你也想觊觎金陵候之位?!”

一声厉喝陡然落定,申屠孤仍然垂眸跪着,而申屠致却紧接着爆出一声冷笑,“你哥哥虽然有病在身,可他还没死呢,你这个逆子!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金陵候之位我永远也不会传给你,哪怕将来你哥哥先我而去我也不会传给你!”

连声的厉喝让沈苏姀心头抽紧,她只知道这位二公子在申屠府中并不受宠,却不知他们父子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着那执拗的挺着背脊却一言不发的人沈苏姀眉头一挑,他当真觊觎那金陵候位?

申屠致的怒火还未完,“竟然敢去找贤妃,若不是念在你死去母亲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留在府中吗?若你安分守己便算了,如今却敢生出这般不轨之心!”

“孩儿不敢觊觎金陵候位,孩儿只是想从军……”

申屠孤终于开口解释一句,却换来了申屠致更大的怒火!

“从军?!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明知道墨儿不良于行,等你从君归来,等你身有军功,你难道还会满足于眼下的地位吗!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的品性!”

申屠孤的肩膀在发抖,沈苏姀看的眉头紧皱,这位金陵候在她的印象之中一直是一位精明狡诈又颇为圆滑的人物,却不想对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苛刻,眸光微动,却见申屠孤的身子忽然僵了住,而那申屠致的话还源源不断满是恶毒的道出口。

“不仅金陵候位不会传给你,你也别想回到金陵族地去,你就给我安分守己的留在申屠府中,我绝不许你妨碍到墨儿分毫,若是你再不听话,再敢生出其他心思,就不要怪我手狠!”

沈苏姀实在听不下去,眸光一转陡然间扫到了掉在申屠孤身前的那块镇纸,那镇纸乃是精铁打造,早就被打磨的油光水滑,此刻,申屠孤虽然身子僵直,可沈苏姀竟然能隔得这么远从那镇纸上看到模糊的一片影子,他的眸子在那模糊的影子之中明晃晃的发亮……

沈苏姀的背脊忽然漫上一股子寒意,她不傻,既然从她的位置能看到申屠孤的眼睛,那申屠孤那里当然也能看到她!难怪适才他的身形忽然一僵,竟然是因为她……

沈苏姀的背脊开始冒冷汗,再不敢耽搁的将那瓦片盖回远处,一手撑地起身就欲走远,然而许是因为她起身太过着急,脚下不知怎地忽然一滑,“吧嗒”就是一声轻响,沈苏姀起身跃起的瞬间只听到脚下的屋子里一声重重的拍案之声!

“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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