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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凰图天下(732)+番外

此语一出,满殿静默,却也不过只是一瞬低低的议论声便浮了起来,唯有夏侯云曦与万俟宸二人眸色不变,底下的也就只有夏侯非白面色好看一点,求娶王夫?这事放在中原可算是奇了怪了,这……难道不是等同于和亲么?更何况哪个中原男子愿意以女人为天?

众臣仅仅只是私议,可坐在夏侯璇玑对面的几位王爷却都开始人人自危,这当中只有洛王万俟玉因为已经被指婚而丝毫没有危机感,而夏侯非白因为此前与夏侯璇玑的些微过节也基本上被排除,而剩下的洛萧、洛然与公孙成霖却都有可能,在这三人之中,公孙成霖眼底早就闪过恍然之色,他总算是明白了适才夏侯璇玑所言,转头便瞧见洛然抽动的唇角,公孙成霖一笑,适才夏侯璇玑的目光如剑一般瞅着他,她便是选了谁也不会选他!

由此,诸王席位之中除却未曾到场的二人,便只有洛然与洛萧最是有可能成为这位东周公主的王夫之选!

万俟宸自也是看到了诸人的表情,眼底不由闪出兴味之色来,转而看向夏侯璇玑道,“我曦朝往后俱是贵胄人杰,不知公主属意与谁?”

夏侯璇玑的眸光好似毒蛇一般的扫过在场的几人,眸光若有若无的总是要从公孙成霖身上扫过,周遭众人都看出了个大概来,眼底俱是有两分意外,毕竟这是夏侯璇玑与公孙成霖第一次见面而已,便是公孙成霖自己都被夏侯璇玑的眸光吓了一跳,看着她眼底隐而不发的怒意不由得带上了两分无奈的苦笑来,夏侯璇玑见他如此面色也是一松,好似胜了一场博弈般的转眸看向了公孙成霖身边的洛萧——

公孙成霖背脊溢出丝丝冷汗来,看出来夏侯璇玑是故意作弄他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相对于他而言,洛萧自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一直安然坐着的洛萧感受到夏侯璇玑将眸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而眸光一深的看向上首位,正要开口之时对面的夏侯璇玑却先他一步启唇,“璇玑心中已有所定,只是此事不可强人所难,待璇玑私下告知皇上,若是能与中原联姻自然是璇玑之福!”

一句话落地,洛萧眉心亦是舒展开来。

如此便将此事告之段落,众人虽然面上不说,却都是心照不宣这东周公主的求亲之事只怕是不成的,公孙成霖看着夏侯璇玑也有两分叹然,随即想到自己想要告辞之意便也朝上举了杯,“这两日多谢皇上与曦皇款待,在下兄弟二人正打算明日告辞。”

上位的万俟宸抬了抬眉头,一边的夏侯云曦亦是有两分意外,二人相视一眼,万俟宸复又看向公孙成霖,眸色撩黑,刀唇轻启,“诸王此次为曦朝领军奔走,朕正欲以亲王之位赐之,成王当真不留长安?”

外头众人皆知诸王此次功劳不小,万俟宸若是不嘉奖倒显得奇怪,公孙成霖闻言唇角一扬,眸光半狭的瞅着万俟宸道,“在下兄弟二人不恋权名利禄,此番更不敢求皇上赏赐,在下有疾在身皇上与曦皇俱是清楚,此番在下仍是要四处询医问药,自然不能再留长安城,皇上一片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却是不能受之。”

一言一语都叫人讲不出半分再劝的话来,万俟宸抬起酒杯摇摇一举,“既是如此,朕便遂了成王之愿。”

眼看着这二人之间你来我往,坐在公孙成霖诸人对面的夏侯璇玑忽然也举起了手边酒杯来,“皇上盛情,然璇玑国中却不由璇玑与中原多留,三日之内璇玑亦是会踏上回国之旅,中原之内,璇玑自会留下伊水负责两国之交。”

万俟宸倒是未曾想到夏侯璇玑这样快便要离开曦朝,闻言不由觉得可惜,“公主只留三天便走实在是可惜,曦朝既然有伊水,那曦朝亦是要遣使送公主回国才是——”

夏侯璇玑有两分意外,却见万俟宸唇线微抿,“安宁县主多番求与朕跟前,说与公主殿下一见如故,甚想去瞧瞧东周风物,此次,朕欲派安宁县主与公主同回东周。”

夏侯璇玑眼底意外之色更浓,简直不知道万俟宸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眼风一扫却是瞧见自己对面一张寒意凛然的脸,电光火石之间,夏侯璇玑骤然明白了什么,她面上不由得笑意更甚,“璇玑亦是与安宁县主心心相惜,如此自然最好!”

万俟宸一句话落定,坐在他身边的夏侯云曦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转眼一看,夏侯非白正垂眸看着手中杯盏,清俊的侧脸一时之间叫人看不出情绪,微微一叹,夏侯云曦到底未曾说什么,她今日里一身龙纹凤羽的正红大袍坐在万俟宸身侧,第一次以曦皇之名朝见众臣,自此,群臣拜厄他二人之时再无千岁,只有万岁!

窗内是歌舞升平,窗外却是森凉的冬夜,夏侯云曦不由得就抬手将万俟宸的手攥了住,隔着一张桌案,底下人瞧不见半分去。

万俟宸侧过头来,殿内灯火辉煌,夏侯云曦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瞧见自己的倒影,他就这么看着她,墨瞳之中不知有怎样的火光闪烁,夏侯云曦只觉得被自己握着的手忽而一转又反握住了自己,那灼烫的大掌包着她的手,连带着心也熨烫起来!

万俟宸就那么看着她,看着看着胸膛忽而有些起伏,眸光一变,他蓦地转身将身前杯盏之内的酒液仰头喝尽,而后将那酒盏往桌案之上飒然一放,拉着夏侯云曦便起了身,底下众人见此不由得都将意外的目光看向了她们,万俟宸身子略有不稳的靠着的夏侯云曦,大手一挥道,“朕不胜酒力,诸位爱卿尽兴——”

众人闻言当即起身,朝着二人一拜,齐齐山呼,“恭送皇上,恭送曦皇。”

从侧门走出清凉台,外头是一条专行御驾之路,禁卫军远远近近的隔出一条无人道来,苍茫夜色之下便只有他们二人,钟啸诸人远远地坠在他们身后,分毫不敢打扰,夏侯云曦侧脸看着他,“既是要尽兴,你若走了,他们怎能尽兴?”

万俟宸脚步停驻,转手捧了她的脸抵上她的额,“有个人叫我看的醉了,既是醉了,哪里还能留下?”

夏侯云曦面颊染粉,转头瞧着钟啸他们还跟在身后不由得有些窘,急忙拔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路向着未央宫而去,万俟宸略微放慢了脚步,此刻被她拖着走颇有两分好笑,所幸他的步子更慢,偏生要叫她一路上拖着拽着他,夏侯云曦见他这般闹腾,干脆一甩手懒得管他,手刚甩脱却又被抓了住,万俟宸整个人贴上来,一把将她的腰身攥了住。

幽静的夜,泼墨的天,两个人身上俱是披着披风,万俟宸却偏偏一把将她的披风扯掉扔了,又将她裹在了自己披风底下,就那么二人披着同一块布,步伐参差不齐走的拉拉扯扯跌跌撞撞,钟啸等人跟在后头捡披风,前头两人何种模样根本不忍直视,瞧着那样儿哪有个一国帝皇的风范,可便是如此后头这些在这帝宫之中做了半辈子奴才的人看着这幅场面却又觉得分外暖心,只恨不得前头那两人再放肆些再无忌些才好。

殿门被万俟宸一脚踹了开,夏侯云曦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一路往内室去,踏进内室之时她身上的衣裳便一件件的往下落,他将她抵在那雕花门之后,大手探进衣襟之内上下揉捏,撩起她的裙摆来,森凉的指尖一点点的探进去,待她受不住之时才挺腰一送……门边,案几上,汤池边,台阶上,地毯上,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他也不知怎地就忽然失了控似地要她,衣裳一路掉,且都是碎成七零八落,她的碎了便也罢了,她却不知他的怎地也碎了,瞧着那鎏金龙纹被她的身子压得皱褶不堪她便要被羞得浑身通红,回到龙榻上已经不知是几时,她浑身无力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昏睡过去之前却还记得问万俟晔睡了没,万俟宸爱不够她,只得噙着她的耳珠儿哄她——

便是前一夜闹腾的太狠,待夏侯云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快到下午,内殿之中一片寂静,她怔愣了良久才起身穿衣,刚穿了件中衣凝香便进来了,凝香经过这些日子早能不形于色,此刻木楞楞的一点儿不叫夏侯云曦难为情,待里里外外都穿好,夏侯云曦忽而瞧见楚衣正没精打采的站在窗棂边上,如同那一夜一般望着窗外某一处,夏侯云曦脑海之中电光火石的一闪,赶忙转头问凝香,“成王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