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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太监:妖后诱冷皇(106)

而与此同时,朝阳殿暖阁里,气氛已至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朕再说一遍,不许你插手此事,你既要当闲王,那便当你的闲王,小初子的事与你无关!”楚沐远铁青着脸,一拳拳的砸落在梨木桌上,字字清晰入耳。

“父皇,儿臣也还是那句话,荷花池的事过去十六年了,我母妃的死是有人蓄意谋杀,而非儿臣所为,真相总会有一天大白的!如今小顺子也死在荷花池,这与小初子绝无关系,与我母妃在天之灵更无关系,小初子她身体瘦弱,又怎有力气杀死强壮的小顺子呢?父皇,您这是想让小初子当替罪羊!”楚云赫亦气的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闻言,楚沐远气怒万分,“放肆!楚云赫,这话十六年前你就为自己辩白过,但是,你要朕如何相信?朕亲眼所见,插在你母妃胸口上的匕首是握在你手里的,你为自己有一个得失心疯打入冷宫的母妃感到羞耻,所以你就亲手杀了她,小小年纪的你,便是这般毒辣,朕容你生存十六年,已是看在朕与雅姿的夫妻情份上,否则,朕早就处死你这个孽子了!”

“好啊!既然父皇如此笃定是儿臣杀了母妃,那父皇就处死儿臣啊,小初子若死了,儿臣活着也没意思,只怕父皇他日会后悔莫及!”楚云赫一步迈近,眼泛寒光,双拳捏的“咯咯”直响,逼视着楚沐远,有着付诸一炬的决心。

楚沐远从榻上直起身子来,如猎豹般的眼神盯着楚云赫,下一刻,一巴掌便甩了出去,清脆的掌掴声响起在暖阁,伴随着声声怒吼,“楚云赫!朕真是作了什么孽,竟养了你这么一个杀母弃父的逆子!如今为了一个太监,竟跟朕如此大吵逼迫朕,还说你对小初子只是朋友之情,朕看你就是疯了,就是将小初子篆养成男宠了!”

“随便父皇怎么认为,事到如今,儿臣铁了心就为一件事,那便是,小初子生,儿臣生,小初子死,儿臣死!父皇可以为保脸面放过宝贵妃,而让小初子代死,但儿臣绝不善罢甘休!”

“你——”

楚云赫冷眸盯着楚沐远,嗜血的光芒四散,竟突然冷冷一笑截下楚沐远的暴怒,“父皇,您与其为保天家名声而如此费尽心机,倒不如好好谋划如何拿下天英会!至于宝贵妃水性扬花,与太监有染,赐死她有何不可?若父皇有心除她,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让她死,而父皇现在极力让小初子成为凶手的原因,不外乎在儿臣身上,儿臣再重复一遍,小初子只是儿臣的知已,绝非男宠!而杀死小顺子的真正凶手,挑了荷花池这一处特殊之地杀人,或许是有意,但也不排除是无心所为!父皇如此做,和昏君有什么区别?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儿臣的朋友含冤受屈,儿臣不服!”

“昏君?你敢骂朕是昏君?”楚沐远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并双腿搁下地,路开明忙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撑着年迈的身子站起,大手一扬,又一巴掌甩下,然,手腕上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一惊之下,立时更怒,“楚云赫!当真是反了你,竟敢反抗!”

楚云赫扣着楚沐远的手僵在半空,闻言,凄然一笑,“父皇,您生气教训儿臣,儿臣不敢反抗,这多年来,儿臣只是父皇的臣子,从不是儿子,索性罢了,父皇看到儿臣心烦仇恨,儿臣看到父皇亦心上不舒坦,而儿臣是铁了心的要护小初子一命,父皇又执意不肯应允儿臣,那么,父皇可以将儿臣与小初子同时赐死,儿臣绝无怨言!”

“皇上!您千万三思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黎贵妃娘娘膝下就只有八王爷一子,娘娘对王爷母子之情,皇上再是了解不过,当年之事,恐怕真有误会,王爷七岁之前在娘娘的教导下秉性纯良,奴才怎么也无法相信王爷会做出如此狠事,还有娘娘又是怎么突然精神失常的,这都让人疑惑啊!皇上,奴才以为,不如让王爷暗中密查当年之事,为黎贵妃娘娘找出真凶,也可还王爷一个清白!”路开明情急的一跪,满目焦急的说道。

楚沐远侧眸一瞥,甩掉楚云赫的手,冷冷的道:“路开明,怎么你也要为这逆子说情吗?你可是从未与朕说过这话,难不成是八王爷给你什么好处了?”

第一百七十章 帝心难测,夜探大牢

“皇上明鉴!奴才从未多嘴过,只是不忍看到皇上在一怒之下杀掉八王爷,让亲者痛仇者快,黎贵妃娘娘生前待奴才极好,奴才不曾有机会报答娘娘,只有豁出性命替娘娘求皇上手下留情,八王爷说的对,现在外忧未除,内里再起争端,皇上失子必会心痛,若龙体有何抱恙,我天溯国江山社稷岂不危矣?所以,请皇上务必三思啊!”路开明惶恐的忙禀明自己的忠心,却也是句句真心。

楚沐远原地停站着,思忖着,良久,脸上的愠色虽褪了些,出口的语气却仍不好,“朕就是想着雅姿,才对这逆子一再宽容,但是小初子呢?云赫你若是娶了徐相之女,再生有一子半女,朕便相信你没篆养男宠!到那时,朕自然会放了小初子,这案子,朕也会交待邢部与大理寺继续查下去,找出真凶,小初子就先关着,朕要看你的表现!”

“父皇,若如此的话,儿臣的表现就是,一月之内寻一家寺庙,远走它乡,恳请父皇对儿臣削爵夺位,贬儿臣为庶民吧!日后,父皇只当儿臣已死,放开胸怀攘外安内吧!”楚云赫缓缓勾唇,笑容凉薄的道。

“楚云赫!你给朕滚!朕,朕迟早有一天要被你气死!”楚沐远完全震怒,形象全无的气沉丹田,大吼而道。

楚云赫笑容渐敛,看着楚沐远,微微颔首,“好,儿臣滚,儿臣再也不会出现在父皇面前,父皇不放小初子,儿臣这就去大理寺大牢里陪她,人生得一知已,夫复何求?牢内与知已谈诗论词,谈天说地,也是一件快哉美事!”

语落,转身,大步而出,未曾回头看一眼。

“逆……逆子!”楚沐远大手伸出,指着楚云赫的背影脸色完全苍白,无力的挤出两个字,过份的悲怆和愤怒,使得他整个身子站在地上摇摇欲坠,路开明匆忙起身搀住,小心的说道:“皇上,奴才扶您躺下吧。”

“嗯。”

喝了一碗参茶后,楚沐远的情绪缓和了些,叹气道:“朕也不知朕的做法对云赫好还是不好,如此逼他,希望他日朕百年后,他能理解朕的一番苦心,能原谅朕……那小初子,唉!真是……”

一番叹气之后,路开明听的糊里糊涂时,楚沐远却道:“扶朕起来,宣肃亲王和成亲王进宫见驾!”

“是,奴才遵旨!”路开明一楞,马上低头应道。

半个时辰后,肃亲王和成亲王,即景丰帝楚沐远最信任的一兄一弟跪在了榻前。

站离一步远,垂首而立,余光不着痕迹的望向书桌上楚沐远正在书写的圣旨,只隐约看到了太子继位和宝贵妃几个字,路开明暗自心惊,在楚沐远的眸光瞥过来之际,聪明的将头又低下了几分,至完全看不到那圣旨!

良久,楚沐远封好两道盖了玉玺的圣旨,命路开明取了一个紫檀木的锦盒来装进去,然后上了三道锁,双手端着,看向两位亲王,郑重严肃的说道:“朕今夜留下两道密旨给你们二人,日后若朕有何不测,在朕驾崩之时未来得及立太子留下遗诏的话,你们便取这两道密旨宣布于众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面前,所有人遵旨行事!”

“臣遵旨!”

肃亲王和成亲王与楚沐远眼神交流一番,便已明了,立刻庄重的叩首。

路开明此时此刻,只总结出四个字:帝心难测!

……

楚云赫出了朝阳殿后,便出宫去了大理寺,而在这之前,又半道折回了一趟八王府,命膳房做了丰盛的晚膳装入两个食盒,带了聂风聂玄赶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