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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太监:妖后诱冷皇(168)

楚云赫肯定在派人找她了,现在又不知他的人在何处,该怎么发信号,怎么告诉他们这里有埋伏,他们又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唉——

惆怅烦恼的走着,浑然忘了身后一直跟着的男人,段锦初心不在焉,对这里的自然景致没多大兴趣,思虑过深,竟连那一条小溪都未看清,眼看着一脚便要踩进水里了,手臂上蓦地一紧,李承风的大手拦下了她,身后传来他的低语,“小心看路。”

段锦初停下了步子,原地静站了一会儿,回身,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朝屋子方向走去,他便又静悄悄的跟上,没有多余的话,只紧抿了双唇,定定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间,隐忍着痛苦与不安。

回了屋,彼此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他还没有出去的打算,她终于忍不住嗤道:“若实在不放心,怕我跑了,那便拿根绳子或铁链将我绑起来吧!”

“锦初……”

“对了,还可以用刀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令我成为一个废人,无力移动一步,这样子最好,不仅跑不了,还能老实的留在你身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你想把我怎样就怎样。”

“锦初!”

李承风咬牙,看着段锦初平静带笑的脸,听着她风清云淡的话,他俊脸渐成铁青,单膝跪上床,胸膛起伏不定,尽量隐忍着满腔的怒气,一字一句的道:“我李承风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吗?段锦初,我是喜欢你,但还不至于为了留住你,而做出你口中那些变态的事情!”

“……”段锦初瞟他一眼,偏过了脸,抿唇无语。

李承风却受不了她的无视,竟长靴一脱,上了床在她身边坐下,继续道:“你听着,今晚好好睡一觉,养足了力气明天再说。”

“明天你会放我走吗?”段锦初扭过头来,直白的问道。

“……不确定。”李承风默了一瞬,如实答道。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段锦初偏回了脸,语气变成了疏离,“李公子下床吧,我要睡觉了!”

“段锦初你——”李承风一口气被卡在喉咙里,俊脸越见发青,似是赌气,似是故意,流波一转,他抬起了倨傲的下巴,“本公子不走了,今晚也睡这儿!”

“你敢!”

段锦初豁的坐起身,剜他一眼,凶狠的道:“下去!”

“不下!”

“下去!”

“不下!”

段锦初怒目横眉,一脚便踹了过去,凶神恶煞的如一头暴怒的小狮子,“下不下去?”

李承风捂着被踹中的大腿,表情有些可怜,“下去我睡哪儿?无忧谷只有这一间房里有床,你要让我露宿天地间吗?”

“你——”段锦初气的吐血,纤指指着他,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你就睡地上!”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没有多余的被褥了。”李承风眉角抽动,表情很黯然。

“该死的小顺子,我一刀阉了你!”段锦初气炸了肺,粉拳抡上,双脚用上,连打带踹的猛一阵攻击,李承风依旧那一副哀怨的神情,动也不动的任她蹂辱,待她累的不行了,才缓缓说道:“咱俩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你不就怕我对你怎样吗?但我以前不是挺安分吗?对你连一根手指头可都没碰过呢!”

“现在呢?你现在还能保证和以前一样吗?你那会儿还非礼我呢,我怎么信你?”段锦初爆吼,脸红脖子粗,胸脯急喘不已。

“我发誓,只要你不答应,我绝不会对你生出不轨之心,否则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承风三指向天,说的严肃认真。

看他这样子,段锦初半信半疑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便虎着小脸道:“就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违誓,以后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为了不让我的锦初恨我,我定会规规矩矩的睡觉!”李承风却绽开了笑颜,和衣往下一躺,“一个枕头就给你吧,我睡最边上,以免你掉下床去。”

“哼,肯定得这样!”段锦初又用力剜他一眼,然后躺下贴上了墙,两人中间隔开了一个枕头的距离,李承风把被子给她那边多送了点儿,瞧着她的后脑勺,唇边溢出了浓浓的笑意,还真是收拾起他来毫不含糊啊!

良久,她轻微的呼吸声响起,知她睡着了,他才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

天际,终于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黎明的晨风吹进窗子,令立在窗前的那一道颀长的身躯微颤了一下,双唇更加的紧闭,墨色的瞳孔中,泛着深幽看不到底的光芒。

初儿,你到底在哪儿?你是否真的恢复了记忆?不要,千万不要……若你恢复记忆,若你重回天英会,我们之间……便注定成为一场悲剧……初儿,想想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要回去天英会,忘了凤南天,忘了萧若云,只做我的妻子可好?

初儿,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不论你是否愿意,我都要带走你,我只盼,你……还是从前的你,还是只属于我的初儿……

这一夜,楚云赫如此静立了一夜,无眠,心痛如绞。

一切都怪他,是他计划不周,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悔恨与自责吞噬着他,令他坐立难安……

“主子,奴才求您,您用点膳,然后睡一会儿,一有消息奴才保证马上叫醒您,好吗?”聂风站在身后,嗓音里带着压抑的沉痛,低声劝道。

聂玄已奔赴凌州了,安羽和安怿各带人去了汾阳与赤州府,慕氏明里暗里的人马,已全部被调派,看似平静的表面,暗中已是波涛汹涌,除却朝廷的兵马,只他们与天英会的战事已是一触即发!

“聂风,本王哪里能睡得着?”楚云赫微微侧目,俊美的容颜上,只有落寞与神伤,冲天的震怒之后,便剩下了焦灼与担忧。

抬眼,瞧着楚云赫眼中的红血丝,聂风心下发颤,忍不住道:“主子可曾想过?夫人始终是天英会中人,万一哪日对主子虚情假意,实为暗杀呢?”

“不!不会的,她不会!若她有此心,昨日便不会以死相逼,不准本王跟着去了!”楚云赫陡然腥红了双目,咬着牙关道。

“可是,也有可能是……欲擒故纵……”聂风亦咬牙,不自觉的小了声音。

楚云赫怒看向聂风,“放肆!本王不许你等怀疑夫人!本王告诉你,初儿不会有如此计谋,本王死也不会相信!若她真有害本王之心,那会有无数次机会,她为什么不做?”

“主子,奴才们也盼着如此,失忆后的夫人,对主子一片痴心,天真无邪,娇俏可爱,谁也不信夫人会是有心计之人!奴才们只是有些担心而已,现今天英会抓走她,谁知道凤南天会怎样对她,会不会故意将她放出,然后回到主子身边,伺机谋害主子呢?”聂风退了一步,低了头大着胆子说道。

“……不,本王不信!若她真如你所言,对本王做出谋刺之事,那也定是有苦衷的,她的心很善很善,除非她真的恢复了记忆,重新认凤南天为父,重新为天英会效命,否则,本王一点儿也不信……”

“主子!”

“下去吧!”

“主子,奴才求您,不管怎样,夫人是肯定要救的,但您不吃不睡,身体要是垮了,还怎么救夫人?”聂风跪在了地上,头磕的直响。

楚云赫深吸了口气,“聂风,退下吧!本王知道了,会保重自己的。”

“是,奴才告退!”

另一间房里,诸葛璇玑亦是一夜没怎么睡,烦躁不堪的在地上来回走动着,偶尔瞥到缩在床上的欧阳懿岚,便狠狠的瞪她一眼。

从昨天到现在,欧阳懿岚已经哭了不下二十次,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此刻,见诸葛璇玑又瞪她,不由又抽噎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夫人就不会被刺客发现,也不会被刺客抓走了,夫人都是为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