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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太监:妖后诱冷皇(177)

听声音,刚才是桑儿和仙儿。段锦初翻了个身,面朝里,将锦被拉高,蒙住了整个头。

这里是汾阳慕氏别庄。

人工湖边,一抹白衣持剑飞舞,剑法出神入化,剑气纵横,身形如蛟龙,一招一剑,大气磅礴,凌厉至极,亦杀气深浓。

四周,满是玄衣卫,笔挺而立,随着主人舞剑的時间越来越久,面上渐露焦虑之色,他们从未曾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主人。

诸葛璇玑站累了,蹲坐在了一块大石上,双手撑着太阳,无奈的连连叹气,这都练了两个時辰了,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该怎么劝呢?敢劝吗?

“璇玑先生,您倒是说说啊。”安羽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急切。

安怿亦道:“是啊,璇玑先生,主子与您是好友,您的话,他可能还能听进去一些,奴才求您了。”

“我怎么劝?症结在你家夫人身上,你主子是伤心了,我说的话,他哪里能听得进去啊。”诸葛璇玑焉下了脑袋,长长的叹气。

“可是可是也不能不劝啊。”安羽憋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

“我试试。”诸葛璇玑再叹,豁出去似的蹭的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朝着还在疯狂舞剑的楚云赫大声道:“庄主。你累不累啊。歇一会儿吧。”

“滚。”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字,且饱含着怒气。

诸葛璇玑立刻缩回了头,给安羽安怿了一个“看吧,我也没办法”的眼神,然后准备拍拍走人,却在迈出一步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扭头就喊,“庄主。夫人要绝食了。”

这一句,当真有效。

楚云赫舞剑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直到完全站定,背对着他们,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好吧,达到效果了,我可以回屋睡觉了。”诸葛璇玑得意的撇撇嘴,悠闲的背了手在身后,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有什么可纠结的,直接按就好了嘛。

屋里,段锦初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丫环进来看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几声,却不见她应答,只好又退了出去。

良久,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段锦初却醒了,仍是未睁眼,只隐隐约约听得丫环请安的声音,再然后便没了声响。她知道,能让丫环请安的人,只有他。

眼睫上,又悄悄的沾了湿,段锦初将丫环拉下去的被子,又重新拉高,将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眼睛在被子上蹭了好几下,把那几滴不争气掉出的泪珠擦干,然后紧咬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吱”的一声开了,那令她以为消失的脚步声,终于又再度响起,停立在床边,她埋首于被中,依然能感受到他砸落在锦被上的目光。

時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段锦初心跳的厉害,双手按住了心口,将唇咬的更紧,更紧,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楚云赫僵立着,面无表情,想说的话,在脑中过了千百遍,却艰涩的只憋出一句,“起来用晚膳吧。”

然而,话投出去,直接沉入大海,久久不见声响。

“我知道你醒着,话也说到了,吃不吃随你。”本想哄劝的话,出口却成了这般,楚云赫深吸了口气,背转了身子,走出几步,又滞下补充道:“若你想绝食饿死为萧若云殉情的话,请随便。或者,吃饱了有力气了,才有可能杀了我为你的云哥哥报仇雪恨。”

语落,夺门而去。

被中,段锦初泪如泉涌,十指紧紧的揪着衣领,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萧若云死了,他真的死了她占了他心爱之人的身体,又害死了他

夜,无声而漫长,浸染着悲伤与苦痛,吞噬的不止是她的心,亦是他的心

第二百六十章 恨的深,缘于爱的深

烛台里的火苗一下一下跳动着,時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里,静谧无声。盯着那簇火苗,那一双墨眸如幽潭般,深邃不见底,那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庞上,太过深沉,深的看不出一点内心真实的情绪,紧闭着,不发一言,亦一动不动。

饭菜在桌上从热气腾腾变成冰凉,滚烫的茶水此刻连茶碗都凉如透,然,那一抹身影,却始终倚在窗边,盯着那方烛台。

時间,究竟过去多久了?不知道只晓得幕色已完全深沉,四周静寂无声,别庄好多卧房里的油灯都灭了,该是子時了吧?

其实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一天未进食又岂会不饿呢?可是哪里会有胃口?她不曾吃饭,到现在也未曾听到丫环禀报,此刻在做什么?哭泣还是睡觉?

爱的深,殇的也深,恨的深,又缘于爱的深初儿,你可会懂?若无爱,一颗心会是无坚不摧,对敌人会是冷血无情,因为爱了,因为你,我患得患失,爱的担心受怕,爱的隐忍无奈这一天,来的太早,太早.我,不再是你心里的唯一了,是么?是的因为你原本的记忆里,还有一个萧若云,原本你该是他的妻子

若你要走,我,是否该成全你是否不,若放你走,若没有你,我得到再多的东西又有何意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主人?”门外传来桑儿怯怯的低唤声。

“何事?”楚云赫默了一瞬,问道。不想应答,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消息。

“禀主人,夫人叫奴婢们拿来宣纸,折了些奴婢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去了湖边,只穿着白日的衣裙,夜里风凉,连披风也不系,奴婢们劝不下。”桑儿言语间,多了一分焦急,末了又补充道:“奴婢瞧见夫人脸色很不好,有些红,若再吹了风,恐会得风寒或者发烧的。”

身子蓦地一僵,楚云赫抿唇不语,迟疑了半分钟后,的双腿移动,跨出了门,径直朝着湖边走去。

等在门外的桑儿心下一松,抱着怀里的披风小跑跟了上去,快至湖边時,唤道:“主人,您把披风带上。”

步子滞下,楚云赫未曾言语,却伸出了手,桑儿会意,忙将披风送到他手里,然后与守在这里看着段锦初的沫儿一起折返回去。

目光搜寻一圈,缓缓定格在了东角石岸上坐着的那一抹娇小人影身上,只见她双手抱膝,看着波动的湖面静静的坐着。

三千青丝,在夜空中随风乱舞,此時,人工湖边,除了较远处值岗的玄衣卫之外,再无一人,只她一人,显得那样突兀,与孤寂。

有些冷,凉意透过裳裙渗入,不打了个颤,却是一动不想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湖中飘游的千纸鹤,心思神游,不知在何处。

直到,肩上多了一双手,身子一僵之后,仍是未动一下,亦未言语一声。

“回去?”

披风系在颈间,背后的男人只有冷冷的两个字。

“”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见她无动于衷,楚云赫隐忍的怒气一触即发,忍不住寒了声音。

“”

仍是等不到回音,楚云赫没了耐,大掌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扯起,然后双指一出,点了她的道,在她的冷光中,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朝卧房而去。

“砰——”

丫环们来不及开门,便被楚云赫一脚踢开,进房的同時,抛出命令,“马上备膳,送到这里来?”

“是,主人?”

丫环小心翼翼的关了门,然后奔向厨房。

将怀中的女人在平放好,解了她的道,他也同時背转了身子,吐出的话依然冰冷,“摆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给谁看呢?你的情郎可看不到?”

然,此话一落,那如活死人般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抄起的枕头“咚?”的一声砸在了他背上,他胸膛急剧起伏,豁然转身,却见她已坐起,同样喘着气,盯着他的目光有些恶狠狠的。

楚云赫气的俊脸又见铁青,忍不住低吼,“好啊?既然如此恨我,那你动手啊?我不闪不避,把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