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绝色太监:妖后诱冷皇(299)

玉潇子与诸葛璇玑眼神交流一番,皆不解的盯着段锦初,默默咀嚼着她方才说的那三个字:植物人。

“云璃……”

段锦初一声声的呼唤着,嗓音直至沙哑,玉潇子给她十指上的伤口清理上药包扎了一番,许是十指连心的痛,许是太过绝望悲伤的缘故,也许是太累了,她竟缓缓栽倒在床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初儿!”

“初丫头!”

再次醒来时,已近子夜。

楚云赫将她抱起,让她依偎在他怀中,喂她喝水喝粥,细碎的与她聊着,压下自己的情绪,轻声安慰着她。

帐外,突然有脚步声,接着聂风的声音响起,“主子,严管家与玄衣卫到此,求见主子!”

“严榆?”楚云赫一楞,继而道:“传他进来!”

“是!”

段锦初脸色瞬间煞白,将衣袖揪的死紧,心中,矛盾纠结,万般情绪涌上,又带了几分欢喜,至少严榆等人没有死,她做出的牺牲是有用的……

严榆进帐,兼程赶路的疲惫,在脸上表现的很明显,看到段锦初时,惊讶的半天张着嘴,忘了请安,忘了说话!

“咳咳!”楚云赫不明就里,不悦的咳了两声,“成什么样子?”

“奴才该死!”严榆立刻跪地,叩头道:“奴才见过主子,见过夫人!”

楚云赫蹙眉道:“起来吧!竟深夜赶到大营,是出什么事了么?”

“谢主子!”

严榆起身,低垂了头,拱手道:“回禀主子,京中的确出大事了,八王府遭难,夫人遭难,昨日黎明时分,安静王派大批禁卫军突然冲入王府,声言要抓天英会反贼,其实便是抓夫人,言主子勾结反贼,八王府上下,全部诛杀,奴才带侍卫和玄衣卫殊死抵抗,府中家丁丫环被杀无数,打至最后,夫人心地善良,不忍更多的人被诛杀,奴才拦不住,硬是跟禁卫军走了,是以方才乍见到夫人,奴才震惊之下失礼了!”

“什么?严榆,你所言可当真?”楚云赫一听,倏的严峻了神色,惊问道。

严榆头又低进去一分,“是,奴才所言句句当真,不敢瞒骗主子,我八王府,惨遭血洗,夫人以自己换奴才等人贱命,奴才等从秘道退往慕氏山庄,于今日探得消息,安静王出城,主子大军已到千江堤,便快马加鞭赶来禀报主子!”

楚云赫俊脸铁青,牙关咬了咬,扭头看向呆滞的段锦初,“初儿,后来怎样了?你怎么会出现在凤鸣山,李承风又是怎么回事?”

“我被禁卫军带到了一处宅子,关在了一间屋子里,他们蒙着我的眼睛,我也不知是何地,一天没敢吃东西,生怕饭菜中被下药,后来一直等到晚上,楚云璃来了一趟,我们吵了好久,后来他把每道菜尝过去,我才敢动了筷子,夜深时,离越找他,说出了什么事,他就匆匆走人了,再到半夜三更,李承风竟突然潜进那处宅子,杀死了所有看守我的禁卫军,将我救了出去,我们在一处尼姑庵借宿了一晚,到天明后,我听他说起凤鸣山的事,便央他带我去凤鸣山了!”段锦初简单的诉说道,对楚云璃做的事,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的,何况,八王府的确枉死了那么多的人……

闻言,楚云赫气的低吼,“那你跑凤鸣山做什么?你就不怕出点意外吗?你看多危险,多危险啊!李承风那个糊涂蛋,真是该死!”

“云赫,你别生气,我……当时,承风哥哥要一个人去凤鸣山,剩下我一人不敢呆着,我又担心皇上不知被楚云璃怎样了,凤鸣山宝藏那么重大的事,楚云璃肯定会去,说不定皇上也去,我着急,所以就……”说到这里,段锦初不禁委屈的瘪起了嘴,“还说呢,我本来和承风哥哥在山洞里藏的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我们,要不是凤南天偷袭皇上,我情急的喊了一声,我也不会被凤南天发现,那么……你父皇可能就挂了!”

“初儿……”楚云赫听到此,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庆幸,纠结的瞪着段锦初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向严榆,“今晚歇在营中,找聂风安排帐子,明日回京去处理王府内的事,安静王伤重,目前也在这里,祸乱不了什么了!”

“是,奴才告退!”严榆面色明显轻松了许多,带着惊喜退出了帐子。

这一夜,段锦初无眠,黯然神伤,默默垂泪好久,心中抱着一线希望,默默祈祷楚云璃能早日苏醒,醒来后能幡然悔悟,能与静王妃好好过日子,皇上不追究他的罪责,大家一切都能好……

楚云赫夜半时,又去看了一趟楚云璃,站在床前,心境与之前又大不相同,噬心的恨,令他紧紧的攥拳,又想到段锦初的大难不死,拳头渐渐松开,如此纠结反复,最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血洗八王府,阴谋造反,对父皇不利,却又不惜性命救初儿与父皇……他到底,是该恨,还是该感激?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为一个情字,苍凉一生

翌日。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被雨水冲刷过后的空气里,飘散着清新的柳叶香,与各种山野小花的香味。

堤岸边,柳树略见有几株,高高的河床,将奔腾的河水阻在河里,兵士列成一排,严阵待守!

“报——”

“敌军已向我军开进,相距二十里!”

“报——”

“方元帅已率大军从大风口镇向南迂回挺进,以狼烟为号,预计午时同时发起进攻!”

不断的有哨兵来回奔波着,主帐中,将领齐集,紧张忙碌的商讨着,准备着这最后的一战!

段锦初近黎明时,才抵不住疲惫的入睡,此时,被外面士兵操练的声音惊醒,一摸身边,楚云赫早已起床了,她坐起揉揉眼睛,穿衣下地,头探出帐子,小声吩咐了一声,便有玄衣卫端了水盆进来,侍候她洗漱,然后用膳。

膳毕,出了帐子,又去看楚云璃,玉潇子与诸葛璇玑去忙碌布阵排兵去了,楚云璃高烧已退,一张俊脸泛着白,沉睡如钟。

段锦初坐在床沿,伸指至他脸上,勾画着他的五官,轻声的呢喃,“云璃,你要快点醒来,不能一直睡下去,你还有孩子,有王妃,他们都等着你呢!你快醒来,我也在等你,皇上和云赫不会与你生气的,我帮你说话,他们肯定能原谅你的,你不要装睡,不然我会生气的……”

“夫人,主子该喝药了!”离越端着药碗近前,轻声说道。

段锦初扭过头来,伸出手,“我来吧!”

“不敢劳烦夫人,奴才侍候主子便好!”离越未动,语气极其淡漠疏离道。

“你……”段锦初一怔,木讷的看着离越,抿唇小了声音,“我只是想喂他喝药而已,没有什么劳烦的!”

“夫人千金贵体,还是回帐休息吧,我家主子自有奴才侍候,请夫人相让一下!”离越面无表情,嘴上说着恭敬的话,态度与语气却甚是冷冽,使劲的压抑着情绪。PumJ。

“离越,你在……恨我?”段锦初心中有丝明了,缓缓起身,楞楞的看着离越,“你家主子他……”

“奴才不敢!”离越低头,再无其它话。

段锦初眸中一热,迅速偏过了脸,在原地呆滞了稍许,缓步迈出了帐子。

在忠心于楚云璃的手下人眼中,她是红颜祸水,是害了他们家主子的罪魁祸首,不是吗?连这些下人都恨她,那么,他日静王妃,又会怎样的恨她呢?

没有目的的,穿着已洗好晾干的粉色裳裙,段锦初胡乱随意的走着,浑然不管她一个女人出现在军营,引起了多少人的注目,心中,有个结,压着她,令她几近窒息……

经过一处帐子时,隐约似是听到了女人的呜咽声,她不由滞下了步子,疑惑的望着那顶帐子,呆楞了好一会儿,才偏头问向帐外的守卫,“这里面是谁?”

“回夫人,是太子殿下交待看管的人犯!”守卫兵如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