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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117)

傅筝唇边的笑,缓缓散去,眸光落到一处,毫无焦距的盯着,许久,才喃喃而道:“他的心,不全在我身上,我空留着他的躯壳,又有什么用?何况,他不是我一人的夫君,胡侧妃和阮侧妃也有权利侍寝,就算我能阻得了侧妃,那南阳呢?我能阻止得了吗?他是男人,他有男人正常的欲望,我怀胎得十月,他怎么可能为我守身十月?再说,这种事,不是女人想怎样就怎样的,都在男人……”

“公主……”俩丫环心疼的紧,这意外的孩子,就算公主不说,她俩也能猜到的,原以为新婚第二夜,驸马和公主已经圆房了,可是后来才知,没有的事,那这孩子,就只能是强暴了公主的那人的,如今这样,她们虽然气,却也不敢对驸马爷多抱怨什么了。

“好了,别再为我着急了,我不急,过一天算一天,一个人的日子,倒也清净。”傅筝故作轻松的语气,却难掩眼角的泪痕,她慌忙低下头去,“你们下去吧,我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俩丫环不放心,“公主!”

“去吧,别来扰我。”

“是。”

俩人答应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中皆七上八下,恍似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口蔓延着,说不清原因,只觉得难受压抑。

傅筝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会痛,是么?要会会王。

黑暗中,隐约有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傅筝不想睁眼,许是俩丫环又回来了,便随口道:“我又死不了,时时来烦我做什么?去吩咐守卫,要是阮侧妃也来,回绝她,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人,把心思用到王爷身上去!”

来人不发一言,只在她身旁弯下了腰,抬起修长的指,轻抚上她的眉眼,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出口的嗓音,轻而沉缓,又略带沙哑,“阿筝……是我!”

身子,猛然一震,傅筝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声一般,一个音也挤不出来,只有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茫然空洞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阿筝,午膳用的好么?合不合胃口?”叶迹翎轻声问,眸底不加掩藏的浮现着浓浓的思念。

看着他的眼神,傅筝很难判断,他这是真情流露,还是假装做戏,若他真情,便是对蔷儿不真,她该希望是哪一种?Pxxf。

“阿筝?”见她不说话,叶迹翎不禁着急起来,握住她的手,语气略急道:“你怎么了?昨晚……昨晚我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池秋说你到拙园去了,后来又哭着跑掉了,他还说来送醒酒汤的时候,你看起来似是高兴的,但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筝,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哭的?”

“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是我自己的事。”傅筝抽回手,偏过脸去,嗓音却已哽咽,突的,她又看向他,问的很急,“夫君,你真的决定要娶南阳吗?不娶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迟疑了很久,叶迹翎终是别开眼,淡漠的语气道:“婚事既定,岂有退婚一说?若退了,你父皇的颜面何存?”

傅筝再无语,刚刚腾升起的那一份希冀,一寸寸的被泯灭,直至化成绝望……

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眼,傅筝头向后仰,盯着阳光,将眼睛睁的很大,金色的太阳,在她的瞳孔中,幻化成五颜六色,很美,却也很伤人……普罗寺的钟声,很久没有听到了,不知还是否一如从前?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在岁月的长河中,是否早成最后的回忆?

萧遥,永别了。她在心里说。

有水光,模糊了瞳中的太阳,傅筝抬手去擦,刚刚清晰,马上又成模糊,反反复复,她终于颓败的闭上眼,较劲抗衡,她一直是输的那一个……

“让我走吧,继续留在这里,我会死的……”她轻声呢喃,将躺椅两侧的竹木抠的很紧。

叶迹翎一震,立刻摇头,“阿筝,大小苏妃被我拔掉了,太后那里,皇上会处理,府里我也作了安排,不会再让你涉险了!”

“……谢谢。”缄默了良久,傅筝轻声言谢,显然,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再解释,就算说明白,以他的霸道,岂会答应?

“阿筝,你在跟我疏离,是不是?你将我推给胡秋洁,你想让我去宠幸她吗?”叶迹翎质问,眼神中有着明显的受伤,并伸指去抹她的泪水,“你看着我,回答我。”

傅筝笑了,笑的无比凉薄,“原来你都听到了,我做个贤惠的王妃,不是正合你意吗?女人善妒,男人是不喜欢的,对么?”

“你……”叶迹翎被堵,抹泪的动作僵下,停了一下,才道:“也不全是,至少,我喜欢你对阮胡侧妃的霸道。”

“那又怎样?这霸道,还得分人,反正我怀孕了,又何必禁锢着你,而惹一身骚呢?”傅筝涔冷一笑,嘴角上扬起讥诮的弧度。

叶迹翎抿唇,胸腔内有怒气在涌动,他倏地起身,脸色难看的道:“傅筝,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出身皇宫,对一夫多妻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实已经是这样了,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我也无话可说!”

语落,一拂袖转身朝外走去,身后,傅筝后脑重重的垂落,磕在竹木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叶迹翎步子一顿,豁然回身,呆了一秒后,箭步跨近,俯身打横抱起她,痛苦的嘶吼,“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为什么要逼我!我没办法,没办法你知不知道!”

傅筝已无声,双臂无力的垂下,叶迹翎抱着怀中轻盈的身子,咬着唇,大步往房中走去,一脚踢开雕花门,再一勾脚关上门。

跌进柔软的大床,叶迹翎一翻身,便将傅筝压在了身下,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犹如魔魅般的声音,充斥进耳内,“傅筝你听着,我说了不会委屈你,就肯定不会!除了南阳,我允许你吃所有女人的醋,允许你独占我一人,这还不够吗?你再逼我,你自己会疯,我更会疯掉的!”

“叶迹翎,你说完了吗?说完就滚,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傅筝咬牙,似要将牙龈咬出血来,即便这样,也比不及她心里的痛,她狠狠的瞪他,说着最绝情的话语,“你也听着,我傅筝绝不退而求其次,我不要你的怜悯,哪怕我在这院子里孤独终老,我也不要你来陪!”

“阿筝……你,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了我,你就不能……”叶迹翎惊楞下,喃喃的问道。

傅筝大笑,“哈哈,太可笑了!我喜欢你?我是脑子发烧糊涂了吗?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你?我一开始就不想嫁你,嫁了你我又急着想离开你,这些你不知道吗?呵,不过是哄你的话罢了,你倒是当真了,可真是幼稚!”

叶迹翎身躯明显的一震,脸色渐渐变成灰白,丹唇抖动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好,很好……原来,是本王在自作多情……你想离开,也好,三日后,你便搬到别院去吧!”

语落,翻身下床,头也不回的离开。

日薄西山,夕阳斜照,当屋里的光,成渐黑时,海静进屋,才发现叶迹翎早已走掉多时,床上,傅筝睡的很熟,斑驳的泪痕,爬满整个脸庞。

拙园。

刻着梅子酒庄的酒瓶,东倒西歪的掉落一地,叶迹翎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望着那透明的液体时,里面倒映的,是那一张可恨又可爱的脸,他想吻她,于是将唇覆上,满满的酒,便侵入喉咙,如此,一杯接着一杯,他想,他吻了她很多次,可是还吻不够,还想再吻……

“主子,奴才求您别喝了!”池冰池秋一起跪在地上,不敢去夺酒瓶,只能磕头哀求。

张毅僵直着身子,说道:“王爷不在乎身子么?太医嘱咐过的,王爷的胃,不能再有第二次出血了!”

“拿,拿酒来,快点儿!”叶迹翎笑,指着空空的酒杯道:“你们看,她在里面,她说,让本王要她……没酒了,她不见了,快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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