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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97)

“自然,太后是不会放过大小苏妃的,这点娘娘不用担心的。”赵嬷嬷立刻点头道。

“可惜……今晚紫菱该如何?本宫哪能等得上太后的出手,本宫实不想如此毁掉紫菱的一生!”白姝玉陷入了惆怅,眸光无奈而悲凉。

赵嬷嬷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天,才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娘娘,不如让小姐装病,临时犯个什么病,不用给皇上献舞,那太后也没法子册封小姐了!”

“装病?那若是被发现了,可是犯上欺君的大罪!”白姝玉一楞,立刻惊道。

“娘娘,心疾之症,最是难诊,小姐只要装的像,太医也没法子确诊的!”赵嬷嬷很肯定的说道。

白姝玉有些动摇,“真的吗?那你赶紧唤紫菱来,本宫问问她的意思!”

“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会儿,白紫菱到来,满目忧郁,无精打采的唤道:“姐姐,您找我?”

“紫菱,晚上的事……”

“姐姐,紫菱知道该为大局着想,您无需再说了,我照办就是!但皇上会不会册封,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只做我该做的,跳一舞!”白紫菱干脆的说道,脸上的冷意和疏离十分明显。

“紫菱!”白姝玉被伤到,难过的握住她的手,“你在怪姐姐,是不是?姐姐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姐姐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装作心疾发作,上不了台子表演,这样呢?”

“装病?”白紫菱诧异稍许,立刻摇头,凄笑道:“不用了,若是弄巧成拙,我反倒害了白家,就这样吧,或许皇上不会答应册封呢?我赌一把,我赌信你说的,皇上喜欢恭亲王妃,那么恭亲王妃在场,皇上或许不会答应的!”

才想想他。“可万一皇上顾及太后颜面,答应下来呢?”白姝玉皱眉,心中抽的疼痛。

白紫菱摇头,甚是悲怆的道:“无所谓了,大不了,我也在这深宫中锁一辈子,正好伴姐姐一起,我们姐妹也算同甘共苦!”

兰溪斋。

傅筝用了膳,又小睡了会儿,醒来,却猛的想起了叶迹翎的提醒,他写了四个字:小心寿礼。

可是泾湖外,寿礼无事,她却遭袭,若非何修远及时出现,那人预备对她怎样呢?是打晕她,还是……杀了她?对方究竟是何人?太后、皇后、大苏妃、小苏妃,或者还有其它的妃嫔,或者还有海宁王?

不对,海宁王没有理由向她下手的,若是他想杀她,在海宁王府那一次,他便已动手了,何必放在宫里?

叶迹翎……

一时之间,她好想他,刚离了他,她便出事,他的怀抱是那么安全和温暖,她真想守在他身边……

“五皇嫂,崇文殿来人了,皇上宣咱们去钦和殿呢!”叶湘琳蹦蹦跳跳的进来,满面欢喜的说道。

傅筝起身,理了理思绪,点点头,“好的,那现在就去吧。”

“嗯。”

“哎等等!”傅筝突的想起何修远的嘱咐,说道:“琳儿,把流星带上吧,多一个人热闹些!”

叶湘琳嘴巴张大,“啊?带流星?我才不呢,就咱俩聊聊天就到了!”

“琳儿,带上吧,我想看你们斗嘴,挺好玩的!”傅筝一听,急切的说道。

叶湘琳焉下去,“呃,那,那好吧,听五皇嫂的,权当我没照顾好你,和流星斗嘴给你赔罪吧!

第133章:寿辰之上,幕后黑手(三)

日暮西陲,华灯初上。

瑰丽的夜空,无数晶亮的星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漫天的烟火,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将整个皇宫的上空,都染成白昼!

钦和殿外,聚集了无数的人,上至太后皇帝,下至太监宫女,朝臣家眷更是比比皆是,国宴之前,先放烟火与民欢庆,是历来帝王寿辰的习俗。

傅筝在欢闹的人群中,紧紧的拽着叶迹翎的衣袖,不知为何,今夜她心中,特不安宁,右眼皮总是跳,一股恐慌感,将她深深的席卷。

“阿筝,怎么了?”叶迹翎寻了个空隙,低头轻声问道。

“夫君,无事,回府再说吧。”傅筝摇摇头,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儿,泾湖外的事,她始终心有余悸,承如何修远所言,该不是意外,绊倒有可能,但身后明显的那一推,她怎么也不能相信是意外,而不是人为!

叶迹翎微微颔首,默了一瞬,又压低了嗓音道:“呆会儿宴席,我叫人加凳子,你就坐我身边来,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别乱夹菜,明白么?”

“……好。”傅筝一震,怔楞的看着叶迹翎,他朝她眨了下眼睛,她心中似有些明了,遂点点头。

叶迹舜的余光扫过来时,正是他们夫妻四目相对,疑似深情对视,含情脉脉,这一景像,深深的刺激了他,当即俊脸便有些阴沉,这欢庆的时刻,礼炮烟花的响声,于他却极为的刺目和刺耳,迅速整理了下心绪,大声道:“开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跪下,喊声震天,叶迹舜于脚下跪伏的人群中,一步步走向钦和殿,经过那一抹低头的人影时,步子稍滞了下,然后大步跨上大理石台阶!

宴席开始之前,一番歌功颂德之后,先是一场乐工局精心准备的蒲扇舞,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舞姬,傅筝紧张的心,稍稍安了下来,进来看座位安排,她果真被排到了女眷那边,前后左右,不是各王妃,便是妃嫔,叶迹翎二话没说,便当众牵着她的手,往他的座位走去,本是两人一张长桌的,本是他与海宁王同桌的,他直接让排在他身后的郑亲王坐在前面和海宁王一起,又让郑亲王的同桌依次向后移,安插了傅筝与他同坐一桌,一众亲王大臣,皆惊愕不已,却没人敢带头多说什么,待对面的妃嫔女眷瞧到,她们没有男人压的稳,唏嘘声顿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开来。

太后脸上,已是明显的不悦,并开口道:“这成何体统!恭亲王妃,既嫁到我大邺,便要知礼,可别给恭亲王丢颜面才好!”

“太后!”

傅筝一惊,忙站起身走出跪下,“平阳知罪!请太后恕罪,平阳这就……”

“太后见谅!”

一道沉稳的嗓音打断她,她缓缓回头,只见叶迹翎不疾不徐的起身,原地站着不动,只拱手道:“是儿臣强行拉平阳坐在此处的,她近来身子一直不见好,初嫁到大邺,多数人不识,拘束的很,为恐她饿出病来,儿臣便想就近招呼她,望母后恩准!”

“恭亲王,你不是开始就……”太后几乎脱口的疑问,在手臂突然被身旁的叶迹舜一扯时,才陡然反应过来,暗自强行压下,调整了下情绪,才道:“既然恭亲王开口求情,哀家便允了,恭亲王妃,坐回去吧!”

“谢太后!”

两人一起道谢,傅筝险险的回座,额上竟渗出了一层薄汗。她几乎能猜到,太后本想质问的是,叶迹翎开始就不喜欢她,何至今日竟当众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和喜爱,其实这也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舞结束,叶迹翎夹了一块酥鸡,宽大的衣袖遮挡着,从里间突然落下一根细小的银针来,隐在袖口间,只探出一寸,他迅速扎进鸡肉里,然后偏头随口与傅筝交谈着,数秒后,余光一扫银针尾端那截淡淡的黑色,丹唇微不可见的轻勾起一抹涔冷的笑,以此同样的方法,一连试了五六道菜,将有毒的放在一旁,无毒的又亲口尝试之后,才夹去给傅筝,接到她震惊的眼神,他缓缓轻笑,嗓音压的极低,“适量的吃一些,待晚上回府后,我们再用膳。”

“嗯。”傅筝机械的点头,心中的恐慌和害怕,如龙卷风一样,掐住了她的喉咙,她眼底的热气,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忙伸手按住了鼻尖,以免酸涩漫延。

他竟然,就过着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么?在宫中用一顿膳,都要如此小心翼翼,否则一个疏忽,就可能送掉性命……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有多久?是不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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