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51)

汪旭笑了笑，“放心，这个酒度数低，一般女孩儿喝都不会醉的。”

霍池闻言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推给汪旭，“我不想喝这个，你给我调个别的吧。”

“啧，你想喝哪个？”

霍池想了想说：“就上次你让我细品的那个鸡粑粑吧。”

乔叶程愣了一下，汪旭笑骂道：“操，你他妈再叫鸡粑粑就自己调去，那是沙漠之眼！我看你像鸡粑粑。”

“行行行，”霍池敷衍道，“给我来个沙漠之眼。”

“等着。”汪旭没好气地说，起身时把霍池那杯酒拿走了。

乔叶程一直在笑，霍池俯下身低声说：“你和汪旭说话尴不尴尬？要是尴尬的话咱俩可以现在就走。”

小狗对他真的很体贴了，乔叶程态度坦然，“汪旭只是追过我一段时间，又没在一起过，没什么尴尬的。”

霍池点点头，重新靠回椅背上，不说话了。

乔叶程看着他说：“这个鸡尾酒还挺好喝的，你不尝尝吗？”

霍池盯着乔叶程的酒杯，“尝你的？”

“是呀，”乔叶程笑了笑，“不然你还想尝谁的？”

霍池没出声，乔叶程好看的指尖一下下敲着玻璃杯的底座，“怎么还讲究起来了，不想喝我的？”

下午茶剩了不少，都是霍池吃的，吃到最后甜腻得有些犯恶心了，又把乔叶程杯子里的果茶都喝掉了。

按理说他现在不应该有什么别扭的，但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可能是因为晚上的酒吧是真正的酒吧了，灯光昏暗，气氛暧昧。

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乔叶程像是邀请他。

邀请什么呢？

霍池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直有些乱，右手自作主张地伸了出去，按在玻璃杯的底座上，也按住了乔叶程的指尖。

不要再敲了。

乔叶程轻轻地笑了一下，收回手，霍池拿起酒杯，在乔叶程没有碰过的那一面喝了一口。

“是不是还不错？”乔叶程期待地问。

霍池喉结动了动，把酒咽下去，“嗯，有点儿甜。”

“甜的吗？”乔叶程有些惊讶，“为什么我喝是有一点酸的？”

“酸吗？”霍池又尝了一口，很肯定地说，“不酸，是甜的。”

他把酒杯推还给乔叶程，乔叶程握着酒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呀？心情不同的人喝同一杯酒也可能是不同的味道。”

霍池顿了顿，没回答乔叶程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心情不好吗？”

乔叶程今天太爱笑了，他又笑了一下，抬手撑着下巴，拖着调子说：“可能有一点点不好吧。”

“因为汪旭吗？”霍池问。

乔叶程摇摇头，眼睛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亮晶晶的，眼底又有些忧伤。

汪旭会追他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乔叶程是女生……霍池脑子里再次冒出这个想法，他企图阻止，但是失败了。

如果乔叶程是女生，他也会追求乔叶程，而且不仅仅是追求，还要追到手。

即使乔叶程现在是男生，他也不喜欢看到乔叶程这样的神色，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而伤感烦恼。

乔叶程这双眼睛不需要烦恼，只要开心地笑就好了。

“你和汪旭是怎么认识的？”霍池出声打断乔叶程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

乔叶程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想了一会儿才说：“记不太清了，我那时候应该上大二吧，汪旭好像是来我们学校找人的……”

追他的人太多了，乔叶程其实对汪旭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他努力回想，“我们俩好像是在……”

“在篮球场，”汪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把沙漠之眼放到霍池面前，坐下来说，“我去看我哥们儿打篮球的，你差点儿被篮球砸到，我替你挡了一下。”

“啊……好像是的。”乔叶程对汪旭笑了一下，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记忆力不太好。”

“你不是记忆力不好，”汪旭提起以前的事也很坦荡，甚至还自嘲道，“你是压根儿就不怎么喜欢我，今儿要不是碰巧遇到，你都忘了有我这么个人了吧。”

乔叶程喝着酒没接话，霍池淡淡地说：“我看你也没多喜欢他，没过多久不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汪旭和乔叶程同时看向霍池，汪旭是无语，乔叶程是惊讶。

“我又没追到小程，还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了？”汪旭说。

“你知道我们俩的事？”乔叶程问。

霍池选择回答乔叶程，“知道一点儿，汪旭当时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乔叶程想了想，霍池那时候还是个高中生呢，真的是弟弟啊。

他忍不住笑着问：“那你怎么没认出我呀？”

一提到这个，汪旭拍了下手，笑着说：“这事儿我记得，我当时给霍池看你的照片，忘了告诉他你是男的，就问他漂不漂亮，他就说漂亮，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