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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128)

在那个之后,观众席中又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似是在欢迎,更催促着这名身着弗拉明戈舞者衣服的选手快些进入冰场。

是的,在今天的长节目表演中,卿越一改他往日里绚丽无比的表演服。他所穿的,只是袖子做了宽大处理,领口开得很低并露出了胸膛的白色衬衣,以及略有些紧身的黑色裤子。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服装穿在卿越的身上却是奔放而又透露出一种充满着美的性感。虽然他的衣着看似简单,却还是在细节之处彰显着他一贯的华美,以及点点闪烁。

人们已经很难再从如今的卿越身上找到他曾经那令人心动的青涩了。虽然时间不断的侵袭着每个人,并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岁月的印记,然而卿越身上的气质却因时间的沉淀而变得愈加香醇。仿佛从古典画卷中走出的忧郁愈渐弥漫,而那份俊逸则更从他的身上渐渐透出,让人只是在漫不经心的一瞥之后就再也无法移开倾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在滑行至冰场中动了动身体的关节,在脚下滑出了几道弧线型的轨迹后他就到达了冰场的中央,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这次长节目的音乐……是弗雷尔特别为他编写的,弗拉明戈式的曲子。弗雷尔一直都没有为这首曲子起一个名字,然而当卿越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片段时,他便有了一种与弗雷尔的心照不宣。

是的,听着这首曲子的时候,他似乎回忆起了从前,记忆清晰的,心跳强烈的。

就是在卿越闭着眼睛沉思的时候,木吉他所弹奏出的乐曲声已然在这片开阔的冰场中想起。在那一刻,记忆与时光就此交错,似乎是将他带回了自己十三岁的那年春天。将他带回了与那修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带回了看到花样滑冰的第一眼。

这一刻,他似乎再也听不见其它任何的声音,听不见现场观众的声音,也看不到冰场内明亮的灯光。他只是将所有的思绪全都沉浸至那首美妙的乐曲将他带去的地方……

那是一段几乎可以用轻快来形容的开场舞,更有意无意的显露出了一种让人为之会心一笑的童真。是的,卿越在这一刻所表现的,真是他儿时的那份经历,让他与花样滑冰这项令他为之付出一切的运动结识的那份触动心弦。

就是在这份轻快与愉悦之中,卿越开始了他的开场跳跃。他仿佛一个在结冰的湖面上畅快舞蹈的小王子,就这样进入了向前滑行的轨迹……

“阿克赛尔四周半跳!天哪!我们昨天还在讨论,经过短节目的失利,卿越是不是会调整自己的长节目,让它更接近大奖赛总决赛时的那个长节目。可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卿越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他……他甚至在开场跳跃的时候就上了阿克赛尔四周半跳!这真是太振奋人心了!”

那名不修边幅的解说员是这样激动的说着,怎样都不愿让视线离开台上的卿越半分。在他这么说了之后,他的搭档,那名更为沉稳的解说员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并且卿越今天的表现甚至比昨天的还要更好! 昨天他的阿克赛尔四周半跳还带着些许的瑕疵。可今天,那份瑕疵已经再也找不到了。完美的起跳,优雅的落冰。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跳跃,也是一个应当被人记住很久很久的,第一次在奥运会的赛场上出现的阿克赛尔四周半跳!而现在,我们正和许多正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一起鉴证着这份冰坛的奇迹。”

那名总是严肃的从更为专业的角度出发对花样滑冰的比赛进行解说的解说员在此刻显得有些呼吸不稳。是的,他被属于那个时代的绚烂而感染了。即使……曾经的对手以及朋友都已经从这片舞台之中退去,然而他却仍旧在这里绽放着独属于他的光华。

在开场的阿克赛尔四周半跳之后,卿越又成功的展现出了一个惊艳全场的4F-2T,后内点冰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两周跳。紧接着,又是一个卿越所擅长的勾手三周跳。

三次令人惊艳无比开场跳跃让在场的观众们甚至忘记了鼓掌,忘记了惊叹,只是怔怔的看着在冰场之中完全融入了乐曲与回忆之中之中的卿越。而这三次惊艳的跳跃也构成了卿越童年的写照。

学习滑冰起步很晚的少年,令整个冰坛都为之震撼的跳跃天赋,以及流星般耀眼的的横空出世。是的,自从十一年前的那场世青赛起,卿越的名字就和花样滑冰牢牢的栓在在了一起,再分不开了。

木吉他繁复的指法与小提琴的欢快乐曲缠绕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童话般的过往。吉他的指法以及鼓声越来越急,在空气中慢慢漾开木吉他弦音的那个短暂停顿之后,欢快而有着特别韵味的击掌声在进入了音乐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副沉浸在上升空间中的轻快,仿佛正诉说着卿越在冰坛之中日渐上升的地位以及那份曾经的兴盛。

木吉他,小提琴,以及击掌声,这三种声音分明是如此的简单,然而他们却是在这一刻交织出了一份雀跃心动。卿越自那场世青赛开始,一直到他在上届奥运会上长节目失利这段时间之中让人最为印象深刻的表演节目似乎都有在那段乐曲的转换见显露出了些许的端倪。

是的,卿越这次长节目的编舞巧妙的将那些表演节目中最为标志性的编舞全都融合在了那一小段的音乐之中,仿佛就是让喜欢他,并一直关注着他的那些人对他曾经辉煌的最好回顾。

在雀跃的小提琴,木吉他以及击掌声停止的那一刻,另一个带着忧郁,不安,以及彷徨的乐器声响起。而卿越在上届奥运会上所展现的那个长节目的编舞也在那一刻出现,不知是演绎着那个在战争结束后终于在失去了一条腿以及许许多多战友的情况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却发现那里早已因为敌军的轰炸而只剩残骸诉的老兵,抑或是在那次长节目的前夕受到了巨大打击,并在奥运的赛台上滑出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状态,甚至连阿克赛尔三周半跳都跳不了的自己……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仿佛有一种令人为之哽咽的力量。

卿越从未有就当时所发生的那一切向人说些什么。不管空洞的摄像机镜头是怎样如影随形,不管那些记者是怎样追逐着他,他都没有就此再表达过只言片语。阿列克是那样对着世界说他们只是朋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都只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一般。那么……就让那些成为过去的他所抱有的……一厢情愿吧。

是的,即使此时距离那件事已有四年之久,然而卿越却从没有在任何的媒体面前诉说当年所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此刻的他却将那份难以道出的心情以肢体语言的形势展现在了全场观众的面前,不管他们是否能知晓,不管他们是否能明白……

第112章 长节目 中 …

在一个圆形的弧步之后,卿越将身体的重心下沉。以左腿的膝盖为支点撑着冰面,而另一条腿则以脚尖的冰刃在冰面上滑出了一道圆弧。在音乐趋于缓慢的时候,卿越以手指上的动作带动起了手肘,手臂的动作。随着那一系列柔美却又带着让人无法忽视力劲的舞蹈动作,卿越的上身也俯至冰冷,散发着寒气的冰面上。

这不仅仅是一场用身体,用思维,用心去演绎的长节目。这可能更是一场用灵魂去演绎的长节目。这或许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竞技型的比赛,而更是一个让这个遭遇了许多挫折,许多坎坷甚至是磨难,却最终又回到了这个赛台上的希蜀人展现出他掩埋在心灵深处的记忆以及情感的舞台。

开场的那三个跳跃是令人震撼的,心情激荡的,惊艳无比的。而当音乐趋于彷徨的时候,卿越所展现出的……虽是没有太大难度的,配合着绝妙编舞的步法,然而那却催化这场长节目变为所有看到它的人心中令人难以忘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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