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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24)

索伦的,那修的,抑或还有其他人……

被自己最依赖的人说出了这句话时的那修……心脏仿佛被人捏碎,只留鲜血淋漓般的剧痛。本应年少轻狂却隐忍着,矛盾着的索伦心中仿佛毒药般的妒忌……

没有人知道那个自幼年起就身披千万人的期待,耀眼无比的少年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是奉献么?不,绝不会是如此可笑的情感。那或许……是残忍的惩罚。对自我的放逐,更是对说出那句话的人……永远的惩罚。

若是这样,那修无疑成功了。

因为这样,索伦便再没了超越他的可能。不管他再如何的努力,不管他再获得多少块金牌,他都永远无法超越那修了。那个自己看着长大,曾被沉默寡言的自己像守护珍宝般放在心口的少年。

不仅如此,每当他获得金牌之后,看着属于他们的国旗升到最高位置的时候,从他心间流过的,不是夺牌后的狂喜,而是怎样都挥之不去的愧疚。每回想起来,都会令他胸口隐隐作痛的愧疚。或许他曾有过后悔,但那如今已不重要。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了如此可笑的话语。但如今已时过境迁,他早已分不清刺痛他心脏的,究竟是什么了……

他只是觉得……若是那个少年能够不离开,即使是让他得一辈子的银牌,他也愿意。

那么,会产生这样的情感是因为他真的甘心,愿意?抑或只是因为当年他失去的是那修,而非金牌和荣耀?答案……?就连索伦自己都已分辨不清。他只知道,那份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存在,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他弄丢了,而且……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失魂落魄般回到酒店的时候,卿越敲开了那修的门,并在那修的惊讶中用力的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呼吸着对方那与温柔和包容有关的气息。然而在他的温和笑意下,谁又能看到他那刺伤别人更刺伤自己的倔强?仿佛是感同身受般的悲伤和袭击着心脏的钝痛令得卿越此刻紧闭的双眼不可抑制的溢出滚烫的泪……

“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的滑下去……”

卿越轻声呢喃着。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之前因为赌气而不去世青赛的决定是不智的,甚至是愚蠢透顶的。他想要继续一直的滑下去,比任何人都好的,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机会的……

“那修,我……决定了,在三天后的比赛里加入那个。不论是成功或是在比赛中摔惨了,我都不会后悔。因为这是……属于我自己的战争。不单单是为了这场比赛,更是……为了我自己。”

那个有着一头炫目金发的男子听闻怀中少年近乎哽咽却又格外坚定的声音,温柔的笑意逐渐加深,“啊,我就知道,你会下这个决心的。即使,我能够断言就算不加入那个,你也能拿到世青赛的冠军。”

……

在那天的晚上,独自一个在房间内沉思的卿越突然出奇的想要给此时因同样的目的而和他来到了同一座城市的,几乎已两年未见的乐胜打个电话,对那个在采访中说着“我会在世锦赛等你”的童年玩伴说一句:“你最近好吗?”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号码,就好像那时的乐胜一样。或许他们早晚会再次聚在一起,只不过不是现在,在他们都还未证明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的时候。

第21章 横空出世 …

一年一度的花样滑冰世青赛,这是一个让各国的年轻选手大展身手,让世界裁联认识到他们,并就此踏入花样滑冰世界的机会。该说它发现新人的意义要远胜于授予滑冰选手们荣誉的意义。当然,有些国家会为了保住世青赛的好名次而派一些早就可以去参加世锦赛的国内二线选手来与这些还年幼的孩子们争夺奖牌。

近年来,世青赛自希蜀的楚炫跳出青少年组之后就沉寂着,鲜有优秀新人出现了。而今年,一个全新的名字则改变了这一切。他同样来自希蜀,今年十六岁,是今年希蜀全国锦标赛的铜牌得主,本可以去参加世锦赛,却因为他的过于年轻和缺乏大赛经验而如同弃子一般的被派到了世青赛。

当然,他之所以会还未见面就已闻名却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传闻中,他的教练是在二十年前像流星一般出现又消失的……传说级别的花滑选手。史上最年轻的花样滑冰项目奥运会金牌得主,那修。

与其说他们关注的人是卿越,不如说他们关注的人其实是那修。一别冰坛二十载,那个曾经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少年,现在如何了?他的金发是不是已不如当年那般的耀眼,那留给公众无尽追忆的稚气脸庞是不是已找寻不到昔日的灵秀?那曾经纤细的身形是否早已发福?

正因如此的期待,使得卿越这个在国际上默默无闻,第一次参加世界性比赛的选手在入场十分就受到了重重堵截。然而大部分的摄像机只是把镜头匆匆扫过那个看起来异常之瘦小,带着大大的帽子低着头走过通道的少年。他们将近乎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跟在卿越身边的那个猜不出年龄的金发男子身上。

那名金发男子的脸上带着仿佛能令人感觉到暖意的微笑。他俊美,迷人,温文尔雅,仿佛遗落贵族一般的气质令女人们移不开双眼。他的身形并未如外界猜测的那般变型,甚至是修长笔挺的。只是……岁月的流逝为他撑起了看起来让人更有安全感的架子。

“那修!请问你是那修吗?”

一个记者抑制不住激动之情,颤抖着声音问道。而那修却只是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就足以令在电视机前守候着的无数人如同那位提问的记者一般激动……

“观众朋友们,请注意!这里是世青赛男子花样滑冰的比赛现场。今天,所有的选手都要展示一个长达2:50的短节目。即使这是青少年组的比赛,但世青赛的比赛要求同样包括了跳跃,旋转和步法在内的,具有一定难度系数的规定动作。

而在今天的比赛中,获得了多方关注的是今年十六岁的希蜀选手,卿越。根据资料,他是在三年前的时候才被他现在的教练,那修所发现并一手培养的。可以说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到达了许多选手需要花十年时间才能达到的高度。”

“哦,那可不一定,对于很多选手来说,那说不定是十年也达不到的高度。”

在某个声音显得比较沉稳的解说员说完那句之后,一个更显幽默感的声音从解说室的广播系统里传出,其对话声音以及语气之生动,令许多看着这家电视台所转播节目的观众们丝毫不怀疑有着沉稳声音的人会在此刻鄙夷的看一眼那个说话幽默的解说员,但那个显得更有趣的声音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

“啊,观众朋友们,快看,现在镜头拍到的那个男孩就是我们说到的卿越。他看起来可没有十六岁的男孩应该有的体格。我敢确定他一定体重偏轻……”

就在两名解说员一人严肃,一人幽默的调侃中,看台上悄然多出了几道视线。那是阿列克,乐胜以及楚炫……

这三名各自项目的全国冠军此刻正看着第一次出现在世界舞台上的卿越。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不同。他为了更好的将他的参赛节目呈现于世界而将头发染成了更浅,更显柔软的颜色。

此刻正临他将要出场的准备时间,他站在冰场内,手扶着边缘的墙沿轻踩冰面,踮跳着,听着那名金发的男子,他的教练对他说着赛前的叮嘱,并时不时的点头。他看起来似乎很紧张,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微笑,摄像机所拍摄到的侧脸诉说着沉寂。

而后……他转身滑向冰场的中央。他向着观众席,双手缓缓的抬起致意。在那一刻,观众席中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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