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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33)

画面中的金发青年带着一种令人心底一暖的微笑完成了以上发言,报道也在此结束,转到了下一则新闻。然而卿越却没能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他怔怔的端着平民化的泡面碗,双手抖之又抖,双眼中满是惊恐。而后……他就好像转动发条一般的转着自己的脑袋,一格一格的向着他那放着冰鞋的行李箱转去。

“那、那修送的冰鞋……那修送的冰鞋!!!”

幡然醒悟的卿越惊恐的看向放有冰鞋的行李箱,猛得把行李箱打开,将冰鞋取出,以双手高高捧起的动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自个儿的冰鞋……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久久凝望。

自此,卿越再也不舍得把冰鞋放进行李箱里,转而因为生怕冰刀磕到,碰到分毫的将冰鞋紧紧的抱在怀里,任是谁说都不肯放下来,并且将此状态一直持续,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二十万……二十万……NX首席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冰鞋……二十万……”

卿越小鬼头的此种状态令前来接机的雪丽亚在明白了事情始末后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这位温柔的编舞开车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来机场接卿越,并且很细心的替卿越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家中客房的床上用品都全换上了新的,软软柔柔的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那么,欢迎来到普兰登。对了,这个是送你的礼物。虽然可能有些迟了,但……祝贺你获世青赛的冠军。”

当卿越还在很开心的用手蹭着柔软绵绵的薄被时,雪丽亚冷不防的拿出了一个信封。卿越怔怔的接下雪丽亚送他的礼物,有些弄不清楚这么一个信封里究竟会装着什么的看向雪丽亚。

“谢谢!请问……我现在可以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当然。事实上,这是普兰登国宝级的舞蹈家,雷诺大师和他所带舞团的弗拉明戈专场表演。”

“雷诺……大师?”

“是啊。你是希蜀人,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但他在普兰登可是家喻户晓的著名舞蹈家,不仅在普兰登,就算是在世界范围内,他也是一位很优秀的舞蹈家。虽然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他的舞蹈依旧是那么棒。

更重要的是,他的舞蹈里有一种清晰存在的,能够震撼灵魂的力量。无论在什么时候,那都是对于任何一个舞者而言最高的评价。我觉得……看一场这样的舞蹈表演应该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拖了很多朋友弄到了这张VIP票。”

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令卿越不知所措,甚至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舞蹈,这是对花样滑冰而言十分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一名选手的旋转,步法,甚至是跳跃都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巅峰,但他对舞蹈一窍不通,那么……他根本无法诠释出花样滑冰这个词最初的含义。

卿越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知道这张小小的门票所承载的重量。于是,为了舞蹈的训练而来到普兰登的少年在怔怔的看了手中的票许久之后突然抱住他的编舞,红着脸在这位温柔的女性脸颊两旁各亲了一下,小声却郑重的道了声“谢谢你!”,令得对方在惊讶过后温柔的说道:“要好好努力的滑冰啊。”

“恩!”

卿越重重的点头,脸上那与阳光和希冀有关的笑容让旁人也会深受感染一般。

那么,卿越的普兰登之旅就要从这场弗拉明戈的专场表演开始了。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换上了稍显正式的着装来到了将会展现一场精彩演出的小剧院。

正如雪丽亚后来所说的,雷诺大师为了保证表演的效果,每次演出的所选场地都会是一个虽小,但设计极佳的场子。而这次也没有例外,表演所在的小剧院十分其貌不扬,甚至不是在繁华的商业街。如果不是剧院门口挂着舞团的大幅宣传海报,卿越很可能会直接走过。时间还早,但小路的两旁却已停放了许多的高档私家车、卿越抬头看了眼那张巨型宣传海报后就走进了剧场。如果他当时再认真仔细一些的看一下那副海报的话,就一定不会在演出结束后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如此惊讶,甚至丢脸的完全愣在那里了吧?

但,没有如果。

卿越早早的进入了剧场,在场内工作人员细心的检查了一遍他手中的票之后被十分礼貌的带到了剧场为手持VIP票的观众所特别安排的贵宾室,并端上了简单的水果,饮料和小点心。

这些购买了本场表演VIP票的忠实观众除了能够坐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除了能够和那些最优秀的舞者几乎零距离接触外,还能够在演出结束之后受到全体演职人员都在指定的贵宾室内向他们鞠躬答谢的特殊待遇。如果愿意的话,他们还能够买上一束花,在最后的结束答谢上亲手送给自己所喜欢的舞者。

正因为这样,每场表演为数不多的几十张VIP票几乎都会被普兰登社会各界的名流通过各种关系给全都包了。所以,当贵宾室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之后,那些各界名流都十分惊讶于卿越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孩子,你是在这里等你的母亲吗?”

“啊,不,我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看雷诺先生的表演的。”

一名贵妇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走到了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的卿越面前,疑惑的问道。而卿越的回答则让那名贵妇的丈夫很是高兴。

“那很好啊,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学不会欣赏这样的艺术了。不过,也有例外,雷诺先生的儿子,今年才十八岁,但他在弗拉明戈和其它许多舞种上的造诣却已经很深厚了。真是不容易。”

那名绅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此时却响起了“表演马上就要开始,请各位有序入场”的提示广播。于是那名绅士和他的妻子在向卿越礼貌的微笑道别之后便转身走向了表演厅的入口。卿越在深呼吸了几下之后也走进了通往表演厅的通道。

他显得紧张不已。当然,那很正常。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欣赏过此类表演,甚至连电影院都很少进的卿越根本就不曾见过这样的架势,那种……与古典有关的厚重感以及能够在任何一个小细节上让人感受得到的严谨令他的心跳不住的加速,也不由得更加期待起这场表演了。

这可能就是我这辈子能看到的……最高级的演出了吧?

卿越吞了口口水,如此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剧烈的掌声随着几名演出人员的上台而爆发出来。那分别是拿着木吉他,小提琴和皮鼓的乐者。当然,还有并未拿着乐器,直接走上台来的人,想必就是负责本次演出的歌者了。

卿越虽然对弗拉明戈这项艺术并未有什么了解,但来这里之前他却有好好的查了一番资料。

弗拉明戈,可以称它为一种舞蹈艺术,或者可以称它为一种音乐风格,又甚至……可以说它是一种吉他的弹奏技巧。一把小提琴,一柄木吉他,歌者沧桑而又高亢的吟唱,以及皮鼓的鼓点和击掌声的特定节拍,那就是组成了弗拉明戈音乐的所有元素。

正当卿越回忆着自己昨天晚上所查的,与弗拉明戈有关的资料时,台上的乐声已渐响起。

那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他的弗拉明戈时唱腔纯正无比,却也难掩这个声音的年轻。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的声音,却暗自含着一种让人叹息的沧桑之感。仿佛是对自由的渴望,又仿佛……是对漂泊的呼唤。

随着那年轻歌者的吟唱渐息,木吉他的那忧伤而又飘渺的旋律响起,却又在舞者的脚步踢踏声中与小提琴的弦音化作了狂野。是的,狂野。舞者以自己的脚踏出了反复而又扣人心弦的节律。而女性舞者那宽大的裙摆又展现出了独特的狂野。

灯光并未过多的给予那位站在幕布前的年轻歌者,却令他挺拔的身形以及五官的轮廓尽显于人前。他那时而哀戚,时而高亢,时而沧桑的吟唱仿佛从未停止,伴随着那难以琢磨却美妙绝伦,仿佛声声击打着内心深处的节奏,竟将那凌厉而具有冲击力的舞蹈在这小小的舞台上延伸出了无限的深度以及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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