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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刃[花样滑冰](82)

并未想到会从卿越的口中听到这样的提议,阿列克在怔怔着思考了许久后,笑着说道。在往常总是梳得很整齐,透露出一股严谨的发丝如今却是被卿越排得乱糟糟的,在寒风中一吹之后竟是拥有了一种凌乱的美感,几乎令得卿越移不开眼。

在许多人都前去参加各国冰协所为他们举办的庆功宴时,今天最大的失意者和世界冰坛是新晋顶尖人物在寒风肆虐的街道上走着。街边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两人并未向平日里在人前的那般,即使只是在路上走着也要注意着保持之间的距离。

当有一阵寒风的来袭令得卿越一阵哆嗦时,阿列克猛得抓住了他的手,将卿越左手的手套褪下了一些,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而后又将那并不厚的手套全都脱下,令卿越将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右手手套之中,令得两人的手被同一只手套阻隔着外界的寒冷。

阿列克火热的手掌在手套之中与卿越那偏凉的手十指相缠,而后缓缓的收紧,带着一种由心底浮现而出的……难以言表的暖意。有了如此的暖意,仿佛连漫天纷飞的大雪也不会畏惧了一般……

阿列克的行李相当简单。即使是在奥运会之中住了两周。并且,若是不出意外,他本还应该在这里留更长的时间,然而他还是未有带上任何多余的行李。

因此,回房间收拾的过程相当短。然而便是如此的简单,卿越也依旧坚持着要帮阿列克一起收拾。哪怕……只是将阿列克的毛巾递给他。

“父亲明天不会跟我一起回国。我们珈国的另外一名选手,汉米尔在这次的奥运会上获得了第五名的成绩。冰协认为他做得很好,是个很值得培养的新人。所以……他们想促成父亲成为汉米尔的教练。因此,父亲应该会在汉米尔回珈国的时候和他一起回去。”

阿列克以膝盖抵着行李箱,将它向下压去,并在同时将拉链缓缓的拉上。他并无任何情绪起伏的说出这一句,令得卿越诧异的看向他。

“你……不感到生气吗?”

“生气?不,当然不。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因此而生气?”

“冰协想要帮着别人抢走你的父亲,抢走你的教练。你难道……不该因此而感到生气吗?”

听到卿越所说话语,阿列克不禁抬起头来看向他。一个愣神后才明白卿越的这种情绪由何而来。

“卿越,事实上,在现今冰坛之中,一名教练同时执教多位世界级选手的情况是十分正常的。父亲作为珈国最优秀的花样滑冰教练,他不仅教除我之外的男单选手,他甚至还教授珈国的女单选手和双人滑选手。

即使是弗雷尔,他的教练也不止教授他一个选手。他的教练不是普兰登人。因此,在每个赛季之前,他都会去其它的国家和别的选手一同接受训练。科内斯也是这样,你们希蜀的楚炫也是这样,难道不是吗?”

阿列克的话语令得卿越回忆起这个总是被他忽略的事实。这才发觉……自己在整个冰坛之中……是有多么的特别。

他的教练那修一手发现了他,并且在兼顾NX公司的经营情况时只是专心的教自己一个。别的花滑选手都要去专为运动员准备的冰场租用上冰时间,而他却是独自一人霸占着一个有着完整设备的冰场,甚至……在最开始的几年里,家里并不富裕的卿越根本从未为自己的上冰时间而向那修支付过费用。

即使是到了现在,卿越也只是将自己通过商业代言,广告拍摄等一系列的方式所获得收益的三分之一交给那修,这便请到了一个专属于他的……花样滑冰世界顶级教练。

将这些全都串在一起想了之后,卿越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幸运。然而……即使是在享有着如此幸运的时候……他也依旧会因为科内斯在长节目开始之前请求那修去看他所滑的长节目并因此提前离开了坐在更衣室里等待出场自己而感到……微妙的嫉妒。

这是一种可怕的习惯。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卿越已经习惯了有那修存在的生活。他还清楚的记得,很久以前的一天,那修郑重的找到自己的家人,并告诉母亲,她的儿子真的在花样滑冰上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特殊天赋。仿佛……从那一天起,那修便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修他……那修是他的教练,却又不仅仅是教练那样简单。”

陷入思绪许久之后,卿越沉吟着说出这句话,令得阿列克顿了顿手里的动作后说道:“是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纽带。即使没有血缘支撑,却比我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

阿列克的记忆沉入了遥远的过去之中。他提着并不多的行李与卿越一同打了一辆车前往距市区七十公里的机场。看着万家灯火渐渐熄灭,整座城市陷入睡眠的静寂之中,仅留道标一般的路灯送他一程,令他在沿着离开这个城市的道路渐渐远行。

到达机场的时候,白天时异常繁忙的地方已经未有多少旅客在此停留了。因此,阿列克向机场的工作人员要了两条毯子,又买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后便推着行李车和卿越一起找到了一处面向落地玻璃的座位,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当阿列克细心的为卿越把毛毯整理好之后,他从毛毯之下握住卿越的手,令得两人的体温更分给彼此一些,也令得……属于对方的力量令得自己更为安心。

机场大厅的灯光被调整得十分微弱,不会刺到沉入睡眠旅客的眼睛。然而,卿越与阿列克却是没有一丝倦意,一同看着玻璃外沉沉的夜色。

“我在两岁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上冰了。我甚至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只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每天都与巨大的冰块为伍了。作为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他很优秀。作为一名教练,他也同样的优秀。

父亲曾培养了三名奥运冠军。我总是能够看到被父亲教授的,很有天赋的选手。从我记事以来,我就看着那些选手逐渐从青少年组进入成年组,而后退役。而现在,也该轮到我来完成这个过程了。”

听到这里,卿越猛得一个回头看向阿列克。在这一片夜色之中,他的眼睛里有着坚毅的光,如同卿越所了解的阿列克那般。他的表情未有丝毫变化,却是令得卿越急急忙的开口道:“可……可你才只有22岁!”

当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阿列克将他一直都握着的,卿越的手将他拽进自己的怀里,并在卿越本能的挣扎起来时用另一只手的手臂将他禁锢,令他无法挣脱开自己的拥抱。

阿列克紧紧的抱着卿越,令他无法离开自己分毫。而后……在他的耳边不住的说着:“听我说……听我说,卿越。珈国和希蜀不一样。你只要关注每年的世青赛就会知道,希蜀在五年之内都不可能会有超过你和楚炫的人了。但我们珈国不一样。我对于冰协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现在他们所需要的,不是世锦赛的奖牌,而是奥运奖牌。你……明白吗?”

“你对他们而言没有价值了,所以你就不打算滑了吗?混蛋!你不是为了冰协在滑冰!你是为了你自己!每天都训练八小时,一直坚持了那么多年,难道你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那该死的冰协么!对他们而言,只要有人拿牌就行,至于那个拿牌的人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难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第72章 黎明 …

从不迷茫,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的阿列克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卿越说出这段话。似是感慨,似是一种隐藏在内心的羡慕,又似是……在这次的奥运失利之后第一次向自己的恋人显示出自己的脆弱。

然而……那个在他眼中纤细却对于许多事物异常执着的恋人……在听到了他的这番话之后竟是有了这番激烈的反应。卿越在替阿列克所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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