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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115)

项灵熙:“我是说,你说得很对。那就是我想问你的。”

这下克拉默可如临大敌了!

“我以为你已经和我们队长在一起了!”

这句话可真是让项灵熙的心跳都漏了好几拍了。她差点以为克拉默已经意识到“她在瑞士滑雪时认识的那个男孩”就是卢卡茨了。

但幸好,幸好克拉默虽然善解人意,却到底缺了那么一点敏锐的直觉,并很快就又接下去道:“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家伙?”

那可让项灵熙呛得够厉害,也让项灵熙花费了很多力气才和对方解释清楚她的那套“邦德和邦女郎”的说法。

“你的队长他只是表现得和我情意浓浓。”

说完,项灵熙还因为担心让克拉默把“瑞士滑雪男孩”和卢卡茨联系在一起而又接着解释道:“但是他肯定得比那个家伙要好多了。因为你家队长生怕我会误会他,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他只是对我‘有一些好感’。”

说着,项灵熙还比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并说道:“大约是到这种高度的好感。”

“轰隆隆!”

——那大概卢卡茨在克拉默心中的宏伟雕像碎裂了一个角的声音。

并且这个三好青年也实在无法想象他所崇拜的对象居然会是这样的!

那一刻,克拉默突然很同情项灵熙。

很同情很同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在脑袋并不是那么清醒的情况下,不愿欺骗项灵熙地说出了他关于对方先前那个问题的诚挚回答:

“抱、抱歉……我其实不是故意在今天下午连着跟你说这么多遍抱歉的。但是关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那个瑞士滑雪的小子。如果你真的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肯定已经知道了。再见他一次……可能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吧……”

【等到海牙国际法庭的事结束了之后,你愿意……你愿意就我们两个的关系,和我一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卢卡茨在电话里说出的那句话依旧还在项灵熙的耳边,可她又没法轻易地去否定克拉默所说的那些话语。

克拉默:“项小姐,或者……你愿意让我喊你灵熙?我不知道我们队长为什么会对你说这样的话。但在对待你的时候,他的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对的。”

项灵熙:“谢谢你,克拉默。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克拉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和队长好好谈一谈的。”

项灵熙:“我挺介意的。所以,今天我和你说起的事,你能替我向他保密吗?”

克拉默:“我不能完全向你保证,但我会尽力的。”

【也许他在那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对你心动过,但就算是这样,那样的心动也一会儿就过去了。】

这可真是致命的话语。

它真实得让项灵熙很难将它从自己的脑中挥散。

它更让项灵熙很难去说服自己——卢卡茨在上一刻向她表达出的那种情感真的不只是一时的心动。

那让项灵熙突然犹豫起来,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对卢卡茨所说的那些心怀期待。

第85章

一列地铁U1线的车门打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卢卡茨跟着在这一站下车的人一起走下地铁,却是向着出站的楼梯那里绕了一圈,而后就去到了对面的地铁站台上。

当他挂了和项灵熙的那通电话时,他的心情明明应当是很好的,甚至连那糟糕的海牙国际法庭都让他有所期待了起来。

但在随后的两三站路程中,他却是有了一种隐隐升起的,慢慢侵蚀了他好心情的糟糕预感。

可那又不是卢卡茨在过去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可能会有某个敌人突然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冒出来的糟糕预感。

当那种糟糕预感出现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危机四起,反而觉得心情焦虑得难以平静下来,并只想给刚刚还对他说出了可爱威胁的那个女人再打一个电话过去。

虽然那样的冲动短短的十分钟里就出现了起码有八九次,但卢卡茨却没有忠实地遵从它。

毕竟刚刚的那通让他突然关了实时通讯的电话就已经让他被跟着自己的那些特工唠叨了很久了。

毕竟……不过是几分钟没和对方取得联系,就想再听一听属于那个人的声音——那样的感觉也太过奇怪了一些。

那让卢卡茨很不习惯,也感到很不自在。

耳机里,属于那几名罗科曼尼亚特工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让卢卡茨那稍稍有些跑远了的思绪又一下子跑了回来。

“总统阁下,请再和我们说一遍您现在的位置。”

“U1线,Keplerplatz站。我现在正在和刚才坐的那班地铁相反方向的站台上等车。”

“您打算现在就去火车站了吗?”

“不,现在还太早了。我不想给追着我的那些人留下太多弄清楚我真正目的地的时间。”

地铁广播里正在说着Stephansplatz站暂时关闭的通知,对于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并不知晓的乘客们对此议论了起来。有几名正在等车的乘客们似乎就是要去到那一站,因而在发出了懊恼的抱怨声之后又通过手机地图查询起自己少坐一站或者多坐一站得多走多少路。

而卢卡茨,这个一手造成了Stephansplatz站临时关闭的男人则在明明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机之后又松开了它,转而拿出了自己的24小时乘车票,若无其事地看起了打票机打在上面的乘车时间。

此时一个老伯从卢卡茨的身后走上前去,并在看到了卢卡茨手中的乘车票后对他露出了笑容。

出于礼貌,卢卡茨也对那位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长者露出了微笑。

而他们所等的那列地铁则也在此时进站了。

由于停在了他们面前的那列车厢里并没有人要在这站下车,因而卢卡茨还特意替那位长者拉开了地铁车厢的车门,并示意对方先进去。

“谢谢。”

长者向卢卡茨道了谢,并和卢卡茨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那节车厢。

当地铁再次行驶起来,那位长者这才露出了地铁工作人员的制服,并向整个车厢里的人都高声说了一句:

“惊喜来了!你们今天都买车票了吗?”

开玩笑,逃票几个星期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的查票的来了,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惊喜!

但是这样的“惊喜”就是这么来了,并且还主动走到这节车厢里的每一个乘客面前,去查他们是不是买了车票,去查他们在进站之前是否有打过票。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上车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那个高大青年手上的车票,查票大伯并没有走到卢卡茨的身前。

但他却是抓到了一个简称自己买了车票,可车票却是掉了的疑似逃票的青年。

在两人的争论之下,查票大伯坚定不移地要求对方出示自己的护照,并要将他的信息登记下来。

那样充满了喜剧色彩的一幕让戴着口罩的卢卡茨都不住地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再次压低帽檐的时候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妥。

站在靠门处的卢卡茨把盖住了他那头耀眼金发的帽子摘了下来,并把帽檐与帽子的连接处向外翻起,在确信帽子的那层布料里真的藏着些什么东西之后,卢卡茨很快便拿出口袋里的那把小的折叠刀,并把让他感觉到了不妥的那层布料轻轻割开。

而后,一枚很小的无线信号追踪器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意识到刚才自己究竟带着什么样的东西走了一路之后,卢卡茨很快便不动声色地用视线扫向了整节车厢。

听觉在此时为视觉让开道路。卢卡茨不再注意起车厢里的声音,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节车厢里的每个人身上,甚至是每一个角落里。

没有,这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查票老伯和那名逃票青年之间的争执还在继续,而地铁则已经停在了维也纳中央火车站的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