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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97)

那让靠在床头板上几乎要正襟危坐了的项灵熙不禁疑惑地看向卢卡茨。

只见对方一副在灵感闪现后陷入沉思的样子。

又是半晌之后,总统阁下便连回答她一句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托着项灵熙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并且在那样没头没脑的一吻结束之后,卢卡茨还带着难掩的喜悦这样重重地吻了项灵熙又一下,而后他就猛一下掀起被子起身,拿起手机就给他的特工打起了电话。

咦……咦?

在卢卡茨拨出那个号码之后,他很快就叫出了那名刑讯专家的名字。

他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着急,又是那么的兴奋,但是当他开始和电话那头的罗科曼尼亚特工开始说话之后,他的声音就变得如此沉稳,并带上了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相信他的魔力。

这种迅速的变化让坐在床上的项灵熙觉得这可真是太奇妙了。

“之前被克拉默负责的小组解决的那些美国特工,你们有从被你们留下的那个人嘴里问出什么结果吗?好,但是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改变策略。相比起对他们进行严刑逼供,我希望你能够更好地让他们同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让他中的某一个成为美国人的英雄。”

电话那头的刑讯专家显然疑惑极了。

被他们抓住然后又泄露美国人机密的人怎么就能成为他们的英雄了呢?

但是说出了那些让卢卡茨灵光一现的话语的项灵熙,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头一回在这些有着高智商,并且脑袋里还能狂绕圈的人说话时先一步地想到了对方想要表述什么,项灵熙简直兴奋得想要举手!

报告!报告总统先生,这个我好像知道!

快!快让难得那么快就弄清了情况的我来和你的特工小弟解释!

或许是项灵熙此时的目光太过热切,上身赤裸着的,并且此刻正在和他的特工说着电话的卢卡茨看了项灵熙一眼,并对她露出了俊朗又明朗得仿佛驱散一切阴云的笑容。

而那双往日里总是能让人看它一样就想到冰雪的眼睛,此时则亮得仿佛连喜欢着他的那个人的心都能就此被点亮。

“你得设法让他吐露一个他所知道的真实机密作为投诚,然后他就可以完好无损地‘出于良心的谴责’而在海牙法庭上出庭作证,指责美国人派出他们来谋杀我了。记得,要从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的人里仔细挑选一个合适的对象。一个善于作出选择的人。

“看看他到底是愿意在本国以外的地方被我们曝光身份,还是以这种方式得到政治庇护,成为受人尊敬的揭秘者。反正,他们当中肯定会有这样一个人的。但是让我们提出的这种建议的人,如果不接受就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原来还能这么接下去!

如果说项灵熙先前还只是有些猜到了卢卡茨的意图,那么当她听到这里的时候,她就真的能够完全明白对方的计划了!

现在,卡拉乔尔杰总统阁下已经不打算依靠严刑逼供来从那些追踪他们,甚至追杀他们的美国特工那里去问出些什么了!

他打算让对方自己选择。

——究竟是在被他们抓到后就此无声无息地走到生命的尽头,并且死后都还可能会被完完全全地曝光身份;还是与他们合作,作为一个“有良知”也“有信仰”的美国人在法庭上揭露本国政府迫害他国政要的企图,并在国内许多人的敬仰后还获得欧洲各国的政治庇护,让他们的家人也同样获得受到保护的机会。

试问被逼问出一个结果的人在法庭上不情不愿地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或者一个深受着良心拷问的美国人在海牙法庭上举起美国在此前一直都高举着的大旗揭露那一切,这两者究竟哪一个才更有冲击力呢?

原来,原来卢卡茨想要扶起一个“假科林”,去唤醒那些“真科林”们的愤怒。

他还想把这个国家曾给予过别人的那些再还给他们。

虽然这样这样做并不能撼动到这届美国政府的根本,也当然不能在美国国内也支撑起一个“反对派”,但即便是只能激发起一群愤怒的民众,对于美国这样的“民主国家”来说也已经能很不舒服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才只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她的卢卡茨就能瞬间把思维跳到这么远的地方,还马上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变更之后的计划!

等等……为什么她要说……她的卢卡茨!

那根本就不是她的!

虽然项灵熙并没有把那些她在心里想着的话语说出口来,但在意识到了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愿继续打扰卢卡茨工作的项灵熙很快起身,并穿上她的那间长袖罩衫。她打算去浴室洗个头洗个澡,顺便……也把这一整间屋子都还给肯定还有很多话要和那名特工说的卢卡茨。

现在,卢卡茨需要关心的是他的国家大事。

而她,她却需要想清楚如何在不把自己的背弄湿的情况下,既洗一洗她的头发,又洗一个澡,让自己能从早上开始就干净清爽一整天!

诶,那就一边在水池边上洗头,一边在浴缸里再放点水吧。

在背部不能沾水却还想保持洗澡频率的时候,她也只能这样了。

可她的背到底要过多久才能再沾水好好洗一洗呢!

要不然,用酒精擦擦?

为如此现实的小事发着愁的项灵熙一直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吹干了头发,并且也尚且还能算是干净清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卢卡茨已经打完了电话,并因心中的某种抑制不住的感情而站在床的一侧踱着步。

或许是因为踱着步的卢卡茨一直都在注意着浴室的这一侧,因此不想影响到对方工作的项灵熙才轻手轻脚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在把浴室的门也给轻轻关上之后和卢卡茨视线相撞了。

和项灵熙进到浴室时的状态相比,现在的卢卡茨还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睡袍。

可或许是因为他懒得系上睡袍的腰带,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在两人相处时刻意地遮住他能够诱惑到对方的完美上半身,现在穿在卢卡茨身上的这件睡袍根本就和只是披上了一件披风也床上了肩部铠甲的罗马裸男雕塑那样,根本盖不住从他身上充盈而出的那种侵略感极强的男性魅力。

而这样的一个人则就在此时用那种十分专注的目光紧紧锁住了项灵熙。

那样的一幕简直闪得项灵熙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向对方,并不知道卢卡茨是否已经完成了工作的项灵熙只能低垂着眼睫,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你会不会饿?早餐这会儿已经开始了,要不要我去餐厅带一份……回来?”

说着这句话语的项灵熙原本就因为此时蔓延在两人身边的,热恋中的气氛而感到羞怯。

可未曾想,用那种仿若实质的视线盯了项灵熙好一会儿的卢卡茨却是并不回答她,并看向项灵熙的手。

这个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的家伙并没有直接吻她的嘴唇,或是上前抱住她,但是当他牵起项灵熙的手,目光不离开她双眼地先是亲吻她的手背,而后又亲吻她手心的时候,项灵熙会觉得那简直比直接问她的嘴唇还要让她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吗?”

事实上,项灵熙与卢卡茨在过去的那两次深刻接触已经让她隐隐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想要对她做出些什么了。但她却似乎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话。

而后,仿佛在她进到浴室洗澡时就已经把这一幕想了很多遍的卢卡茨一下就轻松地把她抱起来,并又在项灵熙因为身体突然一下的后倒而下意识地抓住他肩背的时候把人按到了床头板上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