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我方案试试?(117)
他才刚梦见自己生龙活虎的反压住江颂,搓着手嘿嘿一笑,突然间天光大亮。
有人拉开了窗帘,还掀了他的被子。
“不要掀我的棺材板子!”
他愤然起身想夺回被子,好继续美梦,结果入目一张笑眼弯弯的加大号俊脸,跟自己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阮眠在惊吓中激起条件反射,猛地伸手一推。
对方毫无防备,差点被他这力拔山兮的一掌推下床沿,借力扯了把被单才稳住身形。
阮眠头发糟乱,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看清那张脸后,顿时惊醒,“我去!你怎么在这!?”
易修余惊未了的抚着心口,没好气的说,“一腔赤诚的来看看你们,差点被当场谋杀。”
江颂拦不住一进门就像脱了缰的易修,只好无奈的跟着他一起上楼,原本抱着手臂倚在墙边捡乐子,听到这儿,眉心稍稍一聚,“你们认识?”
阮眠张了张嘴看向江颂,手却没什么底气的指着易修,“就是这个冤……缘颇深的小兄弟,昨天去给我冲了个业绩。”
江颂脸色一沉,“你一大早起来要接的大客户就是他?”
阮眠,“啊,对。”
江颂的目光像裹着冰碴子,冷冷的刮向易修。
易修,“?”
江颂轻嗤一声,讥讽道,“原来翻墙翻进警察局的大冤种,就是你啊。”
易修,“???”
这浓浓的敌意是怎么一回事?
阮眠被强行拖出被窝,推进卫生间洗漱,刚晕晕乎乎的蹚下楼,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又被袁阿姨强行塞进手里一杯热牛奶和一个香喷喷热乎乎的三明治。
阮眠光着脚蜷起腿窝在沙发上,像没长脊梁骨似的歪在江颂身侧,乖巧的捧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啃,听易修歌颂他和江颂伟大且源远流长的友情,时不时敷衍的“嗯”几声。
江颂一脸恨不得把易修丢出去的模样,“你要不喝口水歇会吧。”
易修像弃妇一样颤抖着指向江颂,哀怨道,“好啊,你的眼里只剩下……”
他满腔的愤懑被乍然响起的铃声打断,生生噎了回去。
阮眠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听筒那头李聿怀的大嗓门破空而来。
“我回来了!你在哪!我要亲眼看看弟媳妇!”
江颂神色古怪的偏过头,用口型无声的问了一句,“弟、媳、妇?”
阮眠飞速捂住听筒,霎那间连把李聿怀埋哪都想好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激动什么!”
仅仅透过声音都能听出李聿怀的神采飞扬,他扬声又说了一遍,“看弟媳妇啊!”
阮眠心如死灰,“……”
江颂和他挨的太近,即便不想听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低头笑笑,“正好,喊他一起来吃午饭吧。”
阮眠仔细的品了一下江颂的表情,觉得似乎没什么危机,转脸就开始顺杆爬,嘿笑着对电话说,“听见没?你弟媳妇喊你来吃午饭。”
江颂,“……”
半个小时后,袁阿姨领着穿的像要去开演唱会般的李聿怀出现在会客厅。
李聿怀在看清易修之后,原本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我去!你怎么在这?!”
这是今天早上的第三遍了,易修黑着脸,心想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他指了指江颂,“我是家属,来探亲。”
李聿怀指了指阮眠,“巧了,我也是家属,来探亲。”
阮眠一整个目瞪口呆,“我去,你们俩也认识?”
易修挺了挺腰杆,得意洋洋,“我可是他老板最大的合作伙伴。”
李聿怀隐晦的一翻白眼,挑了个离易修最远的单人位撂下屁股,那张玉雕似的脸在转向江颂时瞬间含起笑意,端的是一本正经,“江总,幸会。”
江颂面带得体的微笑,“幸会。”
阮眠看了看打扮的花红柳绿的李聿怀,又看了看更加花红柳绿的易修,一时无言。
但是转念一想,又美滋滋的笑了。
这就是朋友在身边,爱人在眼前吧,虽然气氛有点诡异,但总也算得上世纪大团圆。
在遇见江颂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只会为了妈妈和梦想而活,他可以倔强可以拼命,可以独自扛下所有一切,他坚不可摧,不需要任何照顾也可以过得很好。
可江颂的出现就像来自上天的馈赠,让他逐渐陷进那种无微不至的宠爱里,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只觉得安稳又妥帖。
虽然嘴上说着有一天算一天,可他真的想一辈子、就这一辈子就好。
他不想离开江颂。
*
日子一晃一个月,阮眠天天好吃好喝的被投喂,肉眼可见的圆乎了一圈。
江颂来接他下班时,听见耿湾湾嘴里嘀咕着“胖点好啊,长点肉好看多了”,他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还蛮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