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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倒计时(472)+番外

——不,不是五郎欠他们,是他们亏欠五郎!

谢氏把五郎的尸身带回府,遍请高僧道士想为其修个圆满的来世,不惜供出己身十世的福分,但是那些高僧道士只会诵经。

“只会诵经!”谢氏日夜不休,憔悴不堪,抄写着经文,烧了一盆又一盆。“为什么只会诵经!我只是想赎罪,只是想要我的小儿郎来世圆满,又没有伤害到其他人,为什么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

赵家人想劝她冷静,可巨大的愧疚压得他们闯不过气来,他们去寻找二十多年的回忆,与五郎相关的回忆竟都冷得人心寒,他们瞧着棺材里苍白铁青的面孔,毫无生息,可怜孤单,如何心安?

心神难安,竟也找了魔似地陪同谢氏寻得道之人,也想供出福分替五郎求个圆满来世。

他们将赵钰铮悲惨的下场带到谢氏耳边,彼时谢氏抚摸着五郎的鬓发,闻言沉默了许久,才问出叫人心碎的话:“可我的小儿郎死了。”

“赵钰铮亏欠尚可得到惩罚,我所亏欠的,该如何偿还?”

赵伯雍倾尽全力寻觅仅一面之缘的老相士,终在白发苍苍之际再见到老相士,还是数十年前的模样,未见衰老,便知是真仙人。

他苦求老相士,愿用功德福分换小儿郎来世圆满。

老相士叹道:“无缘不聚,无债不来,缘聚缘灭,起于一念。缘悭命蹇,命数如此,强求无益,不如放下。”

无论如何祈求,老相士都不愿出手改命,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至于赵家人,心中有愧,念兹在兹,一辈子都放不下。

那春日的骤雨打落满地花叶,宰相府里一隅的木鱼诵经声终日不停,佛香袅袅,青灯常燃,屋外有嬷嬷和丫鬟的絮絮声语,呼一声‘仔细那廊中花’,霎时惊醒一枕黄粱。

串珠骤然断裂,菩提子咕噜噜落了一地,榻上人睁开眼,潸然泪下。

“……是梦吗?”

如何这般真实?

是前世今生还是今生来世?

她在哪个梦境里?哪个人间才是黄粱一梦?

如果非要挑选哪个人间当作醒不来的梦境,但愿长留此间此世。

即便百年不相认,至少她的小儿郎活着,活得意气风发,不论悲欢始终有人陪伴左右,不似前生荒坟一座,孤苦伶仃。

***

临安王府。

自霍惊堂恢复其大皇子的身份后,品级便由郡王升为亲王,还是临安王。

这春日的雨总是连绵不绝,天地万物都不爱动,人也理所当然地犯懒,碰巧休沐,赵白鱼干脆窝在府里办公,用完午膳便在偏厅靠窗的卧榻边看会儿话本,听着充满节奏的雨声入眠。

几案燃烧着一炷香,香炉旁堆积一截又一截的香灰,丫鬟进来换了四炷香。一炷香燃半个时辰,眼下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暗下来,雨也停了,天空豁然一新,空气弥漫着泥土与花叶的芬芳,虫豸螟蛉纷纷爬出来喘口气。

外头的小厮悄声说道:“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从未如此,应是累坏了。叫人手脚都放轻些,还有外头的蛤鱼都赶到池塘里去,雨一停便呱呱嚷个不停。”

“已让人去看着了。”

“把游廊上的花都搬回庭院……星子陆续出来,晚上不会再下雨了。”

此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宰相夫人来了,海总管正在前堂好生招呼着。”

“哪位宰——赵夫人?明白了,我这便进屋唤醒小赵大人。”

不过一会儿就有吱呀声响,一缕光泄进厅内,脚步轻盈,来到窗边卧榻处,刚准备开口便见赵白鱼睁着眼,眼眸清亮,并无半点睡意。

“大人何时醒的?”

“没醒多久。”赵白鱼起身披上鹤氅,一边穿鞋一边问:“赵夫人可说为何登门拜访?”

小厮:“只说想来看望您。”

赵白鱼出门,忽地回头看向屋内光线明灭的卧榻旁,旁边的香炉余留一缕青烟,烟雾里似乎藏着方才荒诞诡谲的梦境。

神色闪过一丝恍惚,赵白鱼转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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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的‘赵白鱼’和小鱼都算是同一人物、同一命数但有不同命运线吧,可以当原著是假的,也可以当原著的‘赵白鱼’是平行世界的人物,已经投胎转世了。

原著的赵家人其实最后还是供出福运换那个世界的‘赵白鱼’有一个圆满的来世,彼此算是缘尽了。

而这个世界的赵家人和小鱼则是另一条命运线了。

求营养液~~~

不知道你们听不听闽南歌曲,推荐两首。

一首《公堂乱》,我写求生前期一直听这首,很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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