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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136)

奚将阑擦了擦眼泪,摸了摸黑猫的胖脖子:“抬头,啧,你怎么又胖了一圈?”

黑猫拿爪子蹬他。

奚将阑熟练地摸到黑猫脖子上的无舌铃铛,从中拿东西。

盛焦做事自来雷厉风行,一个时辰便将獬豸宗的杂事处理好,路过清澂筑门口时,犹豫好一会还是折了一枝新开的桂花。

他的住处简陋清冷,房中布置一应全无,瞧着和獬豸宗囚牢没什么分别。

奚将阑肯定住不惯。

盛焦特意找了个漂亮的瓷瓶,盛了清水将桂花枝放进去,尽量想让那陋室不那么上不得台面。

只是他捏着花瓶进入清澂筑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空白一瞬。

一个时辰前,清澂筑“家徒四壁”,除了石榻、桌案和屏风外,空旷简陋得甚至能当幽室来惩处犯人用。

但此时,象牙琉璃素屏横档外室,雕花桌案、美人榻靠在窗边,雕花桌案上笔墨纸砚错落有致——甚至还放了一整面的书架,书卷积案盈箱。

样样皆是精而雅的摆放布置。

盛焦:“……”

盛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原本简陋得连个花纹都没有的桌案和屏风不知被扔去哪里,盛焦面无表情撩开珠玉串成的珠帘走进内室,差点被晃了眼睛。

内室更是翻天覆地,奢靡华丽,就连那笨重的石床都换成精致的雕花镂空大床。

床幔半散着,暮景夕阳斜斜从窗户扫进来,风卷着轻纱床幔翻飞,露出偌大床榻上蜷缩在锦被中的人来。

盛焦:“……”

奚将阑将此处全让当成自己家,他身量本就小,缩成一团蜷在偌大床榻上,显得越发纤瘦。

他呼吸均匀,大概是不用睡硬床,脸颊都露出些许飞红,睡得惬意又舒适。

盛焦漠然注视他许久,默不作声地将手中花瓶放置在床榻边的小案上。

桂花香沾在翻飞的床幔上,奚将阑嘟哝一声,翻了个身睡得更熟。

他做了场少年时的美梦。

盛焦和乐正鸩无缘无故打了一架。

两人不用灵力也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几个小少年根本拉不住,罪魁祸首奚绝跑上前去抱乐正鸩的腰让他别打盛焦,还被无差别攻击用手肘撞了脸一下,差点破相。

最后还是掌院听闻消息赶来,强行将一堆人分开。

天衍学宫掌院温孤白温雅和煦,面容柔和而俊美,瞧着雌雄莫辨,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这才入学没两日,怎么能闹成这样啊?”

盛焦和乐正鸩跪在地上,一个脸颊青了一块,一个唇角带着血,都闷声不说话。

奚绝被打得眼尾微肿,横玉度正捏着冰块给他轻柔地推揉。

见状,奚绝忙上前乖顺跪在地上:“掌院息怒,不、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贪玩才闯了祸,您罚我一人好了。”

他难得有点良心,乐正鸩却不领情,怒道:“你闭嘴!谁要你滥好人求情!罚我就罚,我要是吭一声就不姓乐正!”

奚绝回头瞪他。

温孤白眸光温柔注视着奚绝眼尾的伤痕,叹息道:“掌院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犯了错就要认罚,你莫要替他们求情,先治好自己的伤吧。”

奚绝眼睛都瞪大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孩子”。

奚绝很震惊,现在好孩子的标准都这般低了吗?

温孤白虽看着温柔,却凛然严苛,各罚乐正鸩盛焦两人抄写《礼篇.际会》一百遍。

奚绝还要再求情,横玉度忙扯住他,省得掌院连他一起罚。

掌院让众人继续上课,拎着盛焦两人去了藏书阁,抄不完不准走。

奚绝还从未闯祸不受责罚、还连累旁人,一整日都蔫头耷脑的,午后下了学推拒酆聿要叫他出去玩的邀请,一溜烟跑去藏书阁。

天衍学宫的藏书阁书籍林林总总约摸有上万卷,高高书架鳞次栉比,刚一进去便扑面而来陈年古朴的书卷气息。

奚绝在藏书阁四层楼跑了一圈,才在顶楼找见两人。

乐正鸩屈膝跪在蒲团上,手腕上有一圈枯枝绕着,勒令他不准偷懒,但凡分心枯枝就会化为鞭子抽在他手背上。

半日功夫,乐正鸩手背上全是横竖交织的细长红痕。

他眉头紧皱,骂骂咧咧地一边抄一边揉手腕。

盛焦在他对面十步之外,面无表情地挺直腰背抄书,手背上竟然没有半条红痕。

奚绝扒着书架探头探脑,这是他第一回 闯祸,瞧见两个因自己而受牵连的苦主莫名心虚,蹲在角落里鼓足勇气,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上前。

“哥、哥哥……”

乐正鸩一看到他,立刻怒道:“奚绝你个混账崽子还敢来?!我宰了……”

还没发飙,手腕枯枝瞬间长出一条细细藤条,游蛇似的抽了他手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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