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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143)

三人坐在那搓玉牌,叮铃铛阵阵脆声,也没能打扰盛宗主的思绪。

众人都习惯了。

诸行斋的人每回打牌时,奚绝都会强行拖着盛焦过来,哪怕不打也得坐在旁边杵着。

“三缺一啊。”奚将阑一边点牌一边随口道,“巧儿呢?巧儿下来打牌。”

应琢本来孤零零坐在顶楼台阶上,扒着木栏杆细缝诡异阴冷地往下面看,恨不得宰了围在他师兄面前的那堆人。

此时乍一听到师兄叫他,当即笑起来,三步并两步跑下去。

“师兄我在。”

好像奚将阑叫他个名字都是一种恩赐。

乐正鸩対酆聿做口型:贱死他得了。

“坐。”

奚将阑看都不看他,眼中只有牌。

「换明月」就算是废弃的琉璃玉简也依然像鸟雀似的随心而动,十六块玉简晃晃悠悠飘荡在每人面前。

奚将阑正在看卦,脚无意中踢到対面的酆聿,大概想起他说自己矮的事儿,突然恨恨蹬了他一脚。

两人在小矮桌下面互踹。

酆聿一边看卦一边随口道:“奚绝你的生辰是乞巧吧。不是我说你,你明明比我们几个都大几个月,怎么个儿愣是不长呢,奚家缺你吃食灵丹了吗?”

奚将阑冷冷道:“不会聊天就不知道闭嘴?”

他太久没碰卦了,捏着其中一枚蹙眉看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索性放弃思考,熟稔地腰身往后一仰,半个身子都要挨到盛焦怀里,玉白手指捏着牌晃了晃,随口问:“这个是什么卦来着?忘了。”

盛焦眼睛都没睁:“明夷。”

“哦。”奚将阑又坐直身体,继续摆牌。

应琢眸光发绿,捏紧手中玉牌,差点硬生生把琉璃玉简给捏个粉碎。

乐正鸩虽然看不惯奚将阑和盛焦这么腻腻歪歪,但更看不惯应琢,见状当即冷笑:“这是我们「换明月」的琉璃玉简,捏碎了你赔得起吗?”

应琢沉着脸收回落在盛焦身上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牌。

行舫行至高空,许是冲到一堆乌云中,偌大行舫剧烈颠簸晃动,还伴随着几声微弱的雷声。

在东倒西歪中,五人依然端坐,置若罔闻。

“坎、离、无妄。”乐正鸩抬手将三支卦扔到小矮桌上,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牌卦,心不在焉道,“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蛊、蛊,那个牌我要!”酆聿头也没抬,“雷?好像是吧。”

“噬嗑卦。”乐正鸩又打了张牌,突然掐了个决随手打过来,“——定魂诀!”

奚将阑还没出牌就被一个定魂诀打得往后一仰,长发都被打散了。

酆聿:“乾卦——定魂诀!”

奚将阑刚爬起来又被打得后仰,直直后仰着摔到盛焦大腿上。

奚将阑:“……”

奚将阑默默爬起来,狠狠地磨了磨牙。

外面雷声大概有好几里,还没琉璃玉简摔在桌子上的声音响,奚将阑被几个定魂诀打过来,差点要把耳饰摘了和他们决一死战。

但仔细一想,要是酆聿知道他耳聋,那假重生的事儿肯定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奚将阑忍气吞声,艰难坐稳,又挨了好几个定魂诀。

魂儿都要定死在这具躯壳里了。

雷云总是打雷,奚将阑挨了一堆定魂诀,牌几乎打不下去,没好气道:“你们自己打吧,怪烦人的。”

“你自己胆小还怪旁人?”乐正鸩熟练骂他,“不就第一次见杀人吗,你至于把自己吓到魂轻吗,雷一震你就得走魂,也就这点出息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应琢突然蹙眉:“什么杀人?魂轻?”

乐正鸩骂:“关你屁事,出牌。”

酆聿冷笑:“你不会认输了吧,我告诉你输的人可是要任赢家为所欲为的……”

话音刚落,应琢将手中玉牌扔到桌案上,淡淡道:“大有、临卦——你们输了。”

酆聿:“……”

乐正鸩:“……”

两人面前飘着的琉璃玉简像是折断翅膀的鸟儿,噼里啪啦砸落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

“赢家可以为所欲是是吧?”应琢似笑非笑看着酆聿。

酆聿唯恐此子觊觎奚将阑,手一拍矮桌,一副英勇赴死的架势,道:“来吧,対我为所欲为吧!”

应琢:“……”

应琢唇角抽动:“我是赢了,不是输了。”

酆聿脸都绿了。

奚将阑拼命忍笑。

应琢慢悠悠地道:“我只想知道,刚才你们说的‘杀人’‘魂轻’是什么意思。”

乐正鸩立刻就要骂人,但他并不想赖输赢,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奚将阑。

酆聿很能输得起,见不用自己“献身”,忙乐颠颠地问奚将阑:“阿绝啊,你的糗事哎,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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