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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162)

奚将阑道:“没事。”

红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摇钱树”正在被个臭男人抱着,她神色一愣,下意识就要将奚将阑从盛焦怀里扯出来。

只是视线一落在盛焦那张脸上,她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暧昧一笑,拉长了音道:“哦。”

奚将阑不知她在“哦”什么,推了推盛焦肩膀从他怀里下来,温声道:“我在亭台上未见荀娘姐姐,她可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大比?”

红尘还在直勾勾盯着盛焦看,闻言摇头道:“并无,你们是一起上的亭台,只是有阵法隔着瞧不见对方。”

奚将阑:“……”

真会玩。

红尘又道:“……刚好,荀娘方才想见一见你呢,说是有要事相商。”

奚将阑眼眸微亮,故作端庄地扶着发髻风情万种地上楼。

盛焦蹙眉注视着那牡丹衣袍的背影,抬步跟上去。

本来三楼并不会让寻常人进来,更何况是花魁的住处,盛焦本已做好再打一场的准备,却见走在前方的红尘朝他回头勾唇一笑,微微眨了眨眼。

盛焦:“?”

红尘并未拦他,反而任由盛焦随意走动。

又是一道微光。

应琢拿着玉牌警惕看着盛焦:“走,赶紧去追你的美人儿去,我得留下证据来给师兄看,到时你别说我污蔑你。”

他嫉妒死盛焦了,此时终于逮到个机会让奚将阑抛弃这个见色忘义的色胚,自然卯足了劲留证据。

盛焦看都没看他,面如沉水上了三楼。

***

花楼外的云灯依然还在一盏接一盏地点燃,天衍珠飞窜而出,悄无声息将「弃仙骨」的灯盏一点点碾碎。

远处高楼之上,玉颓山坐在屋檐边缘,双腿悬着来回交替踢着,垂眸看着下方一盏盏云灯被无数雷纹击碎。

狂风将他单薄的身形吹得歪了歪,好像随时都能将他刮下去。

“啧。”玉颓山捏着一小块驴打滚塞到嘴中,懒洋洋地支着下颌,笑着道,“「堪天道」果然太碍事,得尽早除掉才好。”

一只飞燕悄无声息落在玉颓山肩上,轻轻啼叫一声。

玉颓山一歪脑袋,将脸上面具微微侧歪,露出半张俊美的侧颜。

雪白羽睫微微一眨,玉颓山闷笑起来:“……全都推到他身上?你觉得他是那种呆呆傻傻等着你栽赃嫁祸的人?”

“飞燕”笑起来:“否则呢?难道「堪天道」的天谴雷罚,你、我能经得住?”

“嘘。”玉颓山小口咬着糕点,心不在焉道,“我能啊,不能的是你吧?”

“飞燕”沉默许久,声音冷下来:“你我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玉颓山哼唧:“谁能说得准呢。”

他手指一个没拿稳,驴打滚在刚换的雪白衣衫上滚了一圈,留下一道黄豆粉末。

玉颓山:“……”

玉颓山发了一会呆,突然发了脾气,冷冷将没吃完的一小包驴打滚扔下去。

不吃了。

肩上飞燕轻笑一声,展翅从高空飞下,穿过下方无数人群和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云灯,悄无声息地飞入红尘识君楼中。

荀娘微微抬手。

巴掌大的飞燕落在雪白指尖。

因兰娇娇的到来,本来三人参选的花魁大选变成两人,此时大比已然结束,红尘识君楼的人正在统计云灯数量。

不过就兰娇娇那张脸蛋,在出现的刹那便胜负已定。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荀娘抬头望去。

奚将阑发髻太过繁琐,红尘在路上草草为他理了下,还有几绺墨发还未束上去,轻柔落在修长脖颈处。

哪怕荀娘自负貌美,见之依然被惊艳。

奚将阑抬步绕过屏风,走到内室。

他发间钗环太多,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唯恐将脖子扭了。

满室馨香,香炉余烟袅袅而上。

荀娘一袭白衣不施粉黛,拿着烟杆吞云吐雾,眉目宛如一张摧颓的画,她没有半句寒暄敷衍,直接冷冷清清地道:“奚明淮在哪儿?”

终于见到传闻中的荀娘,奚将阑轻笑起来,淡淡道:“嫂嫂不必太过担忧,我兄长现在身处药宗暂无大碍,只是神智暂时浑噩。”

荀娘大概被这句厚脸皮的“嫂嫂”给震住,红唇含着烟嘴好一会,才用力咬了一下,冷冷道:“把他还回来。”

奚将阑点头:“好的好的,等兄长好些了,我自然会送他回来。”

这具温温柔柔的话,却像是威胁。

荀娘投鼠忌器,深吸一口气,漠然地问:“你想知道奚家当年事?”

“嫂嫂既然如此开门见山,我也不兜圈子了。”奚将阑坐在荀娘对面的蒲团上,同她相隔着一个桌案,一枝牡丹花插在瓷白玉瓶中,散发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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