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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为尽失后(191)

“阿绝,帮我打开,听听看是不是玉度。”

奚将阑埋怨了盛焦一通,沉着脸挪到酆聿身边坐着,掐了个枷鬼诀打开犀角灯。

的确是横玉度的传音。

“今年天衍学宫大比,我们要不要趁机会相聚一番。恰好让尘终于得了空闲。”

平常诸行斋每年相聚时,奔逃在外的奚将阑和盛焦总是缺席——除了一回忘了喊伏瞒,剩下其他人无论多忙都会赴约。

今年一直装死的奚将阑终于露面,若是答应过来,盛焦定也会跟来。

诸行斋八人终于能团聚一次。

酆聿收牌的动作一顿,和乐正鸩不约而同看向奚将阑。

当年奚将阑破了让尘闭口禅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两人相见,不知要如何相处。

奚将阑倒是没心没肺地道:“好啊,去呗,我好久没见让尘和伏瞒了,对了伏瞒的字是什么来着,当时及冠礼我没去成。”

酆聿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乐正鸩蹙眉:“伏瞒的字……什么来着?”

众人开始冥思苦想伏瞒的表字到底是什么。

想了一路都没想起来。

最后还是到达中州后,哭够了的柳长行下台阶时,随口道:“不隐啊。”

奚将阑脚下一滑差点从木阶上摔下去,哈哈大笑道:“不隐?哈哈哈的确是他能取出来的字,很不错。”

中州正在下着连绵细雨。

众人都能掐避雨诀,奚将阑只能干淋着,长发上全是雪白水雾。

乐正鸩正要打给他一个避雨诀,却见盛焦从储物戒拿出一把竹骨伞,在奚将阑脑袋上撑起,挡住漫天雨雾。

奚将阑忙往伞里挤,这么纤弱的身体却几乎把伞占了大半,还把撑伞的盛焦半个身子挤到外面去。

盛焦默不作声,也没布避雨诀,任由肩头被雨水打湿。

乐正鸩:“……”

娘的,想骂人。

「引画绕」已拿到,乐正鸩马不停蹄就要带奚将阑回药宗,先解了毒再说。

柳长行大概是得了剑宗宗主授意,寸步不离跟着奚将阑。

酆聿又是个闲着无趣一心只想着玩,回到中州也不给他爹复命,而是颠颠要去药宗玩。

盛焦本是想跟过去,但刚到门口就被乐正鸩再次拒之门外,又把那破破烂烂的「盛焦不得入内」的牌子拿来杵着。

盛焦:“……”

奚将阑正要说什么,乐正鸩却一把捂住他的嘴,强行将他从伞底薅出去,咬牙道:“闭嘴!”

奚将阑朝盛焦伸手,似乎想说什么:“唔唔!”

乐正鸩连拖带拽地将他带进药宗了。

盛焦撑着伞孤身站在那,目送着奚将阑消失在药宗生门。

往常再等个片刻,婉夫人就会熟练地过来将他带进药宗,盛焦刚等了一会,獬豸宗的传讯玉令微微一闪。

倦寻芳传音给他。

“宗主,让大人说有急事同您商议,让您前去让家一趟。”

盛焦蹙眉。

因「窥天机」,让尘从来都是对未来之事三缄其口,双耳不闻天下事,这几年来单独寻盛焦更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直接找到獬豸宗的。

盛焦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药宗生门,拇指将玉令按灭,身形宛如一道雷电,倏地消失在原地。

只有一把伞孤零零放在门口,雨滴簌簌而落。

奚将阑不情不愿地被乐正鸩拖进药宗:“哥,哥哥,外面还下着雨呢。”

“你管他死活?”乐正鸩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飘出几个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之间的猫腻,有其他人在我给你留着情面呢,别得寸进尺,当心我骂你。”

奚将阑蔫了。

酆聿和柳长行两个没心没肺地一进到药宗就高高兴兴四处溜达,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嚷嚷道:“婉夫人,我们又来叨扰啦!”

下雨天婉夫人也在药圃,听到声音赶忙过来,瞧见众人平安无事,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奚将阑浑身被雨水淋透,像是落汤鸡似的狼狈极了。

婉夫人看得心疼不已,赶紧拉着他进房间,让乐正鸩去拿衣裳给他换。

酆聿胡乱给奚将阑擦干头发,笑嘻嘻地对婉夫人道:“夫人啊,咱药宗有什么灵丹妙药吗,吃了就能窜高的?”

奚将阑:“……”

奚将阑满头长发被酆聿搓得乱糟糟的,从乌黑头发缝隙里阴恻恻盯着酆聿,大概想要暗杀他。

婉夫人笑个不停:“太可惜了,没有哦。”

酆聿不知死期将至,还拍了拍奚将阑的脑袋:“那夫人,阿绝这不长个算不算什么病啊?我记得奚家的人各个都人高马大,怎么就他这么矮呢?”

奚将阑心中已经开始高高兴兴地想在哪里抛尸了。

婉夫人认真想了想,道:“绝儿应该是结婴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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