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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109)+番外

那门乡下的亲事,还是迟早退了的好。赵承廉已经在心里为侄儿做好了打算。

等二人到皇极殿外的时候,队列已经差不多站好了。赵长宁归入五品官的队伍中,明显感觉到自己站定之后,前方有几道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她抬头一看,竟是几位朝中大臣,不是别人,当年淮扬案中曾落在她手里的另一位户部侍郎,还有原来盐运司使,如今朱明炽得势后,他们这些人自然也跟着高升了。赵长宁这个曾折磨过他们的太子党,自然是记得分明了。

不过赵长宁有赵承廉、周承礼护着,还升了官职,甚至在民间还有了点名气。他们也懒得跟赵长宁计较。

但是在朝中遇到了他,难免还是要甩几记冷刀子的。

鸿胪寺官员唱礼,百官归位。

自朱明炽继位之后,大朝会就搬到了外面的大广场上,朱明炽高坐于重重金龙雀替的庑廊之下,群臣跪于他之下。

几位大臣禀了给先皇立谥号,还有湖广长江泛滥的问题。没有人再说话后,鸿胪寺官员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见没人出列,本就想宣退朝的,谁知道却又有一位官员起身出列道:“臣有本奏。”

长宁原是低着头的,听到这里时缓缓地将头抬起了,眼里闪过一丝淡光。

出列的正是礼部给事中,手持板芴,声音清晰:“臣奏有人意图不轨,妄想谋逆皇上!”

声音清晰,内容震撼,顿时跪着打瞌睡的,走神的都纷纷回神,看着跪在地上不怕死的给事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不知道……新皇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起‘谋逆’二字,他要告谁谋逆?

朱明炽原是撑着头看着这些大臣的,闻言坐直了身体,眼神冰冷了下来,嘴角一扯:“爱卿但说无妨,是谁——要谋反了?”

站在他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陈昭,手甚至都放在了刀柄上,缓缓地握紧了。

不过能当言官的人多半已经成精了,死都不怕,还怕帝王的威压吗?淡定地接着说下去:“臣控告礼部尚书、镇国公、工部侍郎、户部尚书等人,阻止皇上封藩,意图不轨!自皇上登基以来,已有多位大臣上谏求皇上封藩,但这些大臣却多加阻止,岂不是阻止皇上赐予先皇子们藩王的封号,便是还未尊从皇上的帝位,妄图另立皇子,是为谋逆大不敬!”

朱明炽眼神不明,却露出了笑容:“哦?如此听来,爱卿的控告倒不无道理了?”

给事中却再一拱手:“皇上明鉴,封藩是自古传下来的的规矩,败坏祖宗的规矩,也是这些人对太祖皇帝的大不敬啊!”

朱明炽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其实心里已经是怒火翻腾了。从头到尾不愿意封藩的人是他,此人说这些不过是指桑骂槐,句句都是冲着他来的。在骂他不肯封藩罢了。

封藩算什么难事,如今天下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算前脚封藩了,后脚在这些皇子去封地的时候杀了他们,别人又能如何!

只是倒不知道这个高招是谁想出来的,若他打回去了,便成了自己谋逆自己,不尊祖宗法令的大不敬。若他不打回去,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些人打的主意不过是救朱明熙出去,要说别的,怕是没有这个实力的。现几个太子党首都在大狱,能出这般高招的人怕是也没几个了。

想想朱明炽都知道是谁,仗着自己不杀她,反倒动起这些手脚来了!

“爱卿此言不假。”朱明炽自登基后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倒是被逼笑了,手摩挲着扳指道,“封藩一事的确要紧,朕近日尚在考虑,尚没有个定论。不过以此扣谋逆的帽子,却也是太小题大做了,爱卿言过其实。”

“微臣是担忧陛下被小人之言污了圣耳。”给事中语气依旧平缓,“故才有些言过其实。只是这封藩一事却是越早越好,否则动摇国本,数典忘祖,还请皇上三思!”

朱明炽语气淡淡地道:“那便先请礼部拟了封地递上来吧,待朕看了后再做决议。”

礼部给事中拱手应喏,礼部尚书也站起来拱手应喏。

鸿胪寺少卿才宣布了退朝。只是退朝之后是一片议论之声,都在猜测皇上是否会真的封藩。

赵长宁缓缓从地上站起,只当这事与她无关,反正她出的主意只是把太子殿下自宗人府中衣橱来,至于移出来之后该怎么办,皇上会不会对付朱明熙。这不关她的事,对于太子殿下她已经尽力了。

经此一言,皇上最后还是会封藩的,不过离开宗人府后朱明熙该如何自保,到时候就是他和陈家的事了。

接下来朱明炽会怎么罚她,便随他的意吧。救出太子,罚不罚她的倒也无所谓了。

长宁心里还是有这个觉悟的,回家后喝了两杯清酒,看了会儿子的书。

此时已经入夜了,屋檐下的灯笼也点亮了。

二叔来找她,说皇上急需一份公文,让赵长宁送入宫去。

赵长宁朝服都未换,便直接入宫了。竟有一顶轿撵已经在偏门等她,带她进去。到了乾清宫门口,赵长宁下了轿,一抬头就瞧到朱明炽的贴身太监刘胡正等着她,这位领事太监身份不低,知道陛下对这位赵大人大抵有些不寻常,便低声道:“皇上已经察过了,知道了是赵大人您做过的事……赵大人恭顺着皇上一些,莫忤逆他,免得多吃苦头。”

赵长宁颔首道:“多谢公公提点。”

她的手心有些汗腻,神情却是淡定的,知道朱明炽大抵不会放过她。赵长宁随着太监引路跨入其中,才发现太监带她来的根本就不是书房,而是寝房。她进来之后,门也很快就被合上关拢了。

长宁四下没看到人,却看到了提花罗绣祥云纹的层层帷帐低垂着,脚下垫的是五蝠献寿的绒毯,屋内的家俱都是紫檀木的,蒙着一层柔和的光辉。那榻上是铺的大红绒被,烛火跳动,那样的颜色看着就叫人心生暧昧。

赵长宁似乎听到了背后有脚步声响起。当她正要回头看的时候,突然就被人拦腰抱起抛到床上,她啊地一声,陷入了一堆被褥之中。随后一阵风吹灭了烛火,屋内一片黑暗,唯余月光透过隔扇,照出个模糊大概。

黑暗中她正想爬起来,一具沉重而滚烫的强健身躯却压了下来,有些湿漉的水气,可能是刚沐浴了出来。顿时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长宁心中狂跳,想别过头去。他却捏住了赵长宁的下巴,在透进来的月光中逼她转过来,低声说道:“倒还敢来了。”他的声音沙哑,“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是什么事!躲什么?”

第63章

她该知道是什么事……什么事?

赵长宁的手被他压在迎枕上, 她自然是明白的, 浑身僵硬,试图坐起来:“皇上,微臣还有公文……”

朱明炽稍一用力就把她按了回去, 俯身粗哑道:“别动。”其实是赵长宁连挪动分毫都不能, 她想避开扑在她面上炽热的呼吸, 但只能被困在他坚实的胸膛和龙榻之间,方寸间全是他的气息, 无处遁逃。

他的头发微湿, 穿了一件细棉中衣, 可见胸膛壁垒分明,几道浅色的刀疤交错着,野性的俊美。

赵长宁见他只着单衣, 碰到他的肌肤也是滚烫逼人的,心中狂跳:“陛下此举可是想秽乱朝廷……难道就不怕以后朝廷怎么议论, 史书会……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朱明炽突然低头吻住她,剩下的话都被他堵住。

赵长宁要躲, 却被男人掐着下巴被迫迎合。粗烫的唇舌立刻撬开了贝齿入侵。拒绝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想将他的舌推出去,他人长得比常人高大,舌头也是好大的一团,占满了她的口,以至于她甚至无法吞咽自己的津液,全部被他掠夺了去,被迫与他纠缠。

趁着间隙,他才沙哑地说:“赵长宁,朕连篡位都敢,怎么会怕群臣史书?”男人的大手下滑到她的腰间,解开了长宁朝服的腰带,长宁的文官朝服顿时松开,顿时露出了莹白的肌肤和裹胸,肌肤如丝绸滑腻,偏生裹胸下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