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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非要我登基(4)

他抬手想去摸,周建业连忙拦住了他:“三弟,你的伤还未好,切勿碰触。可是头还痛?”

周嘉荣想点头,发现一动脑子就痛,只能用干涩的声音说:“疼,二哥,我想喝水!”

守在屏风外的小太监闻言,连忙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准备喂周嘉荣,却被周建业接了过去:“我来!”

小太监连忙退后,拿着帕子在一旁伺候。

周建业细心地将瓷杯缓缓凑近周嘉荣的嘴边,一点一点地倾斜。

兴德帝和穆贵妃进来就正巧看到这一幕,二人脸上都有些动容,二皇子对这几个弟弟那真是没话说,从小他就很照顾谦让弟弟们。

周建业听到宫人的敬礼声,连忙站了起来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贵妃娘娘。”

兴德帝摆摆手:“这两日辛苦你了。”

穆贵妃则哭着扑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嘉荣,你总算醒了,吓死母妃了。”

周嘉荣看着穆贵妃红彤彤的眼睛,消瘦的脸颊,很是惭愧:“儿臣不孝,让父皇和母妃担心了。母妃,儿臣昏过去多久了?”

穆贵妃擦了擦眼泪,边哭边笑:“两天多了。你要再不醒,母妃也不想活了!”

兴德帝在一旁道:“这两三日你母妃可是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若不是老二请缨照顾你,你母妃晚上也不肯歇息。以后做事不可冲动,多为你母妃想想。”

周嘉荣眼睛也有些红,乖顺地说:“儿臣知错了。”

兴德帝轻轻点头,又反过来劝穆贵妃:“小三吉人自有天佑,这不没事了吗?别哭了,眼睛肿成这样,朕心疼。”

正说话间,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总管太监孙承罡领着太医院使邹兴昌进来行礼道:“陛下,太医院邹院使到!”

兴德帝摆了摆手,拉着穆贵妃站到一边,让邹兴昌给周嘉荣诊治。

半炷香后,邹兴昌收回了手,树皮一样的老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陛下,贵妃娘娘,三皇子殿下乃是真龙之子,有龙气护体,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将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如初。不过三皇子殿下伤到了头,最近这段是日不宜挪动,应以静养为主……”

闻言,穆贵妃提了两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捏着帕子按住胸口,不住地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兴德帝也很高兴,看了赏,遣退了邹兴昌这个老头,坐到床榻边问道:“老三,头还很痛吧?”

周嘉荣扁了扁嘴:“痛!”

兴德帝笑了:“活该!这下知道痛了,让你喜欢争强好胜,逞凶斗狠。”

周嘉荣觉得很委屈:“父皇,儿臣还受着伤呢。”有你这么刺激病人的吗?

兴德帝摇摇头:“你小子以后长点记性,别让朕跟你母亲担心了。”

周建业看到这父慈子孝一幕,默默地垂下了头,也就只有三弟敢这么跟父皇说话,将父皇当成寻常父亲一样。这份殊荣和器重是独一无二的。

穆贵妃心疼儿子,不高兴儿子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醒来还挨老子的训,连忙护短地说:“陛下,嘉荣伤这么重,您现在跟他说这些干什么?等他好了,臣妾再让他到您跟前,您想怎么教他都随您,就是打他一顿板子,臣妾也没怨言。”

兴德帝无奈地看着她:“你……他就是被你宠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

穆贵妃素来受宠,才不怕他,小声嘀咕道:“说得只是臣妾一个人的功劳,陛下就没宠嘉荣似的!”

这种似抱怨又似变着弯承认他对这母子俩的好让兴德帝实在没办法生气,指了指穆贵妃又怕她待会儿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最后还是决定别在两个儿子面前跟贵妃争了。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问周嘉荣:“越影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何会突然朝虎头崖上跑去?”

提起越影,周嘉荣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难过地说:“儿臣也不知,行至虎头崖不远时,越影突然发了狂,不听使唤,一路狂奔,儿臣使尽了法子,也没让它停下来。”

越影是八岁那年,他开始学习骑术,外祖父特意给他寻来的两匹战马的后代。当时,越影也还只是一匹一岁的小马驹,跟他差不多高,通体枣红色,甩着扫帚一样的尾巴,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第一眼,周嘉荣就喜欢上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越影,越影头一偏,嘴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呼出团团热气,将他的心都融化了。

周嘉荣欢喜不已,当即决定就选它做自己的小伙伴。一人一马从此开启了结伴长大的生活,他在越影背上学会了骑马射箭,长成了一个身长七尺的翩翩少年。他们是朋友,是伙伴,也是亲人。本以为他们会相伴很久,可谁知道越影却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