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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非要我登基(463)

她耐得住性子,安静地站在殿外,脸上的表情平静,不见半丝烦躁和焦虑,倒是孙承罡连跑了几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真心实意地劝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日修炼正到了紧要关头,您还是回去,明日再来吧。”

徐皇后站着不动:“无妨,本宫等陛下结束便是。”

这一等等了两个多时辰,兴德帝才终于在永延殿的偏殿召见了徐皇后。

徐皇后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兴德帝了,进门行过礼后,徐皇后悄悄观察兴德帝,看起来精神似乎比以前好多了,脸色红润,走路都有力气多了。

莫非这便是金丹的功劳?

难怪陛下如此沉迷于炼丹之术,连朝政都不理了。

也是,即便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去年陛下身体很不好,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如今一下子康健了,谁能抵挡得住这个诱惑?

不过古往今来,多少帝王试图追求长生,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些所谓的金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皇后并不打算劝,因为没用,历史上有那么多失败的例子了,不还是一直有帝王沉迷此道吗?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年轻时励精图治的明君。

兴德帝未必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她微微一笑,专挑皇帝喜欢的说:“几日不见,陛下又康健了不少,龙骧虎步,臣妾甚是开心。”

见她没像那些大臣一样劝他赶走清风道人,兴德帝表情缓和了许多:“让皇后久等了,下次若是过来朕正好在忙,你告诉孙承罡便是,等朕忙完了,自会回你。”

“多谢陛下,臣妾往日没经验,以后便知了。”徐皇后笑盈盈地说。

兴德帝点头,问道:“皇后今日来可是有事?”

徐皇后苦笑道:“陛下,近日好些朝臣的夫人求到坤宁宫,请臣妾替孟御史说说情。”

“怎么,你今天是来替孟正清说情的?”兴德帝放下了茶杯,眼神辨不出喜怒。

徐皇后斟酌了一下说辞道:“陛下,臣妾不是替他说话,臣妾是替陛下不值。陛下辛辛苦苦二十几年,不过是今年身体有些不适,稍微歇息,便被他指着鼻子骂,确实当罚。”

兴德帝重重点头:“还是皇后更体恤朕,跟朕一条心。”

徐皇后缓缓道:“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自是向着陛下。只是陛下也知,这孟正清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性情又固执,一直以诤臣自居,不惧死亡,只想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上那名臣录。他若是在天牢中有个万一,倒是如了他的意,只是陛下恐怕要因此背个莫须有的罪名了。陛下可是天上的皓月星辰,怎么能因他区区凡夫俗子而有了污点。依臣妾看,不若将他放出来,派出去做巡按御史,监督各府州县道等衙门,也省得在京城让陛下烦心。”

这是徐皇后想了许久后想到的对策,不然依孟御史固执的性格,恐怕还会触怒皇帝,下次就未必有这么好运了。

兴德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颔首道:“还是皇后有办法,就依皇后说的办,孙承罡派人去天牢宣旨。”

孙承罡简直对皇后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皇后娘娘就是会说话。

他高高兴兴地出去宣旨了。

兴德帝又跟皇后聊了一会儿,感觉还是皇后说话最得他的心,他甚至还留了皇后在永延殿用膳。

徐皇后垂下眼睑,轻轻一笑说:“多谢陛下,不过陛下正处于清修的关键时期,臣妾可不敢耽误了陛下。哪日等陛下忙完了,再到坤宁宫坐坐吧,臣妾亲自下厨做陛下喜欢吃的。”

这永延殿的东西她可不敢吃,谁知道都放了些什么。

哪怕是拒绝,她话也说得好听,兴德帝并未动怒,高兴地让人将其送了出去。

回到坤宁宫,徐皇后琢磨了一会儿,让人拿来了纸笔,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西北,务必交到太子殿下手中。”

余嬷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次日以采买为借口,拿着牌子出宫,亲自将信交给了信差。

——

西北,耗时两个月,周嘉荣带着大军,一路向北向西,因为匈奴人已经溃败,叛军又已投降,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便顺利地收复了失地。

但周嘉荣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凡是所经过的城池、乡村都遭受了匈奴人的劫掠,留下了战争的创伤。有些遭受了重创的村镇,甚至十室九空,不是被匈奴人杀了,便是搬迁了,偌大的村子只余几户人家。战争虽然过去了,但萧条、恐惧还笼罩在这些历经磨难的百姓心头。

看到这些,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又无计可施。

周嘉荣能做的便是上书朝廷,免除这些遭受战乱的地方三年田赋,留时间给他们喘息和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