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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138)

他也没主动再去找边桥,之前是忍着,现在是不敢。

只要回想起崔子秋往边桥背上蹦的那一下, 他心里就发紧。

苟小河不找边桥,边桥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之前暑假在家的时候如果还是“普通朋友”,苟小河现在越来越怀疑, 是不是只要他不主动去找边桥,他们就能像现在这样,慢慢变成两个陌生人。

这个发现比先前任何的变动,都让他难受。

军训终于结束那天,学校专门安排了一场晚会,算是庆祝这一批新生的军训圆满结束,也算是给他们的迎新晚会。

苟小河没报节目, 晚会开始前他头一件事, 就是拉着葛南京去洗了个大澡。

军训这么长时间, 他们天天洗澡都得排着队掐着点,一身军训服就没换下来过, 一个个都快腌出味儿了。

换回自己的衣服, 清清爽爽的再去看晚会, 苟小河感觉大家都变样了, 时髦值以系为单位, 都蹭蹭地往上涨。

许一乔来找苟小河时, 他正跟葛南京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队伍的尾巴上抵着脑袋说小话。

“南京,”苟小河观察着葛南京的五官, 十分真诚地在头顶比划, “你要是再高一点儿, 肯定也挺帅的。”

穿衣服也很有品,像个缩小版的边桥。

葛南京点点头,麻木无波地看回去:“谢谢你夸奖我。”

苟小河腼腆地笑笑,正要说“不客气”,一条胳膊突然从脑后揽过来,带着股很熟悉的浅淡气息,用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

苟小河心头一蹦,连忙扒开手往后看,对上许一乔的脸,怔怔地松开手。

“什么意思?”许一乔看出了他眼里的失落,眉毛一挑,“头像本人,不满意?”

“没。”苟小河凑着鼻子闻两下,“学长你身上怎么有这个味道?”

“香水。”葛南京说。

“这么明显?”许一乔忙揪起领口嗅嗅,“完了,喷多了。本来想着晚上出去玩,浅喷两下的。”

“就他妈你最骚包。”许一乔的室友在旁边拆台。

“谁刚才抢得最欢?”许一乔回头就是一拳。

苟小河屏着气又捕捉一下这个味道,许一乔和他朋友还在闹,葛南京望着他问:“你闻什么?”

“没什么。”苟小河摇摇头。

边桥的衣帽间里有一瓶常年打开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行了,别闻了,等会给你也喷点儿。”许一乔看看时间,招呼他俩,“走吧,带你们去玩。”

“啊?”苟小河一愣,没想到许一乔说军训完去玩,就真是卡着刚军训完的时间。

“还有晚会呢。”他往台子上指指。

“狗屁晚会。”许一乔笑了,捋捋他的小揪揪,“带你去看点儿真正好看的。”

一起去玩的人不止他们几个,到了目的地,苟小河才知道还有一堆学长学姐,都是学生会里的“骨干成员”。

要是知道他们所谓的“出去玩”是去酒吧的话,苟小河真不一定愿意出来。

“学长!”实在太吵了,苟小河得扯着嗓子跟许一乔说话,“这就是你说的、真正好看的东西吗——?”

舞台上晃着两排穿着性感的女生,整个酒吧楼上楼下喧闹一片,舞曲与此起彼伏的口哨尖叫炸得脑壳疼。

“不好看吗!”许一乔正踩在沙发上跟着节奏晃荡,也得俯身凑到苟小河耳边喊话。

他们要了个卡座,但除了苟小河和葛南京,基本都没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

见苟小河摇摇头,周围的几个学长都笑了。

“年少不知长腿香啊!”不知谁还调侃了句。

“没事——儿!”许一乔的儿化音都喊破音了,顺手往苟小河面前推个杯子,“不爱看美女等会儿还有美男!你喝饮料吧!”

苟小河还在二十七中的时候,跟江潮他们也去过酒吧,去了一次就没什么兴趣。

他喝不了酒,边桥也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氛围,还不如在别墅打游戏舒服。

“这是饮料吗?”反正来都来了,他捏着杯子闻闻,问葛南京。

“甜的。”葛南京一直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吃小吃,点了点头。

苟小河抿一口,确实挺甜,有股桃子香。

这一堆人里谁也不知道苟小河是个什么量,过来的路上许一乔倒是随口问过他能不能喝,苟小河说能喝一丁点酒精饮料。

没人在旁边盯着,他就真拿这杯桃子酒当饮料喝,跟葛南京窝在卡座里剥开心果吃。

一杯酒抿到底,苟小河脑仁儿开始发胀,感觉舌头也木起来了。

“你怎么,”他偏头看着葛南京,“越坐越歪。”

“我没歪,”葛南京纠正他,“你歪了。”

苟小河“啊”一声,用手背在脸上试试,倒在沙发里躺着,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宣布,“我好像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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