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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156)

他突然觉得边桥很难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

边桥一难过, 苟小河立马慌神了, 梗在嗓子眼的声音也挤了出来,忙着跟边桥解释。

“我是嘴瓢了,我我我,”他下巴还被边桥捏着,搂不上边桥的腰,就扯着边桥的手往自己腰上放,“不是那个意思!”

边桥一直没说话,苟小河从他的呼吸与眼神里,能看出边桥在竭力控制自己。

他不知道边桥在控制什么,只忙着解释,边桥自己控制了半天,突然又抬手掐上他的下巴,使着劲儿的掐,比刚才劲儿都要大,然后直接松开手,转身走掉了。

“你别生气,”苟小河顾不上揉下巴,赶紧跟上去捞边桥的手,“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狗小盒刚才被他俩之间扭曲的气场裹得不敢乱动,这会儿见边桥一开门,它立马欢欣鼓舞地窜过来,“汪”一声,想跟出去散步。

边桥连狗都不管了,苟小河他也不理。

苟小河撵了几步,怕狗没牵绳跟着跑出去不安全,只好先把它赶回家。锁完狗跑出来,慌乱间没瞅见边桥人影,他跺跺脚又跑回楼上拿手机。

等他打着拨不通的电话再追出来,边桥已经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小姨从沙发上睁开眼,坐起来醒了醒神,才将昨晚的经过全都串起来。

她拨拨头发,拎起身上的毯子看看,冲着屋里喊:“小河?”

没人应声。

在沙发上摸了一圈,想起手机还在别墅里,她起身去倒了杯水。

刚灌到一半,房门被敲响了,苟小河换了身衣服,拎着一个大兜和行李箱,垂头丧气地摸回到家门口。

“回去了?”小姨让他进来,摸着他的头发笑了下,“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苟小河一抬脸,她皱皱眉,伸手往他下巴上抹抹:“下巴怎么了?通红。摔跤磕着了?”

“啊。”苟小河避开脸搓搓下巴,不知道怎么跟小姨解释,只把手上的大兜递过去,

“你的手机,小姨。还有充电器护肤品,和你这两天背的包什么的。”他闷着嗓子解释,“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看着你需要的都给装上了。”

小姨的表情很动容,也有点儿心疼,接过来又搂着苟小河的脑袋搓了好几下。

“谢谢。”她对苟小河说,“其实咱们今天就回去也没事儿,是我还想在这儿住两天。不用担心我,这儿该有的都有,你要是想回去,我洗个脸送你。”

小姨说着就放下水杯,要去卫生间。

“不用。”苟小河拉拉她的胳膊,摇头,“我在这儿陪你吧。”

反正边桥也跟他生气了。

他在别墅里等了半天,电话和消息联系了一百来次,边桥全都没回应。

此刻的苟小河心里难受又委屈,觉得他们姨甥俩简直同病相怜。

苟小河愿意留在这儿自然好。

见他不想多说,小姨也没多问,去给他收拾了一间房间住着,她还得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成年人的生活没有那么多余地留给伤心,睡一觉就必须是全新的一天。

“小河。”小姨换好衣服化完妆,又变成苟小河熟悉的模样,敲敲门递进来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

“中午我应该赶不回来,你想出去吃就下楼,不想下去就点外卖。”她叮嘱苟小河,“地址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姨。”苟小河把钥匙和门禁卡接过来放好,望着她的眼神还有点儿担心。

“我没事儿。”小姨拍拍他的脸,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苟小河昨天一夜就没怎么睡,早上跟边桥闹了通别扭,这会儿只感觉脑仁疼。

真的疼,像姥姥刚去世时,哭多了那种疼法儿。

歪着身子倒回床上,他什么都不想干,捧着手机又给边桥打个电话,依然不接。

他瘪瘪嘴,划拉着边桥的微信,看着聊天框里绿油油的聊天气泡,密密麻麻全是他发出去的,边桥一条都没回。

问江潮崔洋他们,也都说联系不上边桥。

任鹏飞还撩欠,问他:你俩跟两口子似的,也有吵架的时候?

苟小河心里难受,不想搭理他。

刚想再给边桥发两条消息,手机没拿稳从指间滑下来,正好砸中下巴。

苟小河的眼泪都给砸出来了,所有情绪混成乱糟糟的一团,他有些生气地扔开手机,捂着下巴把眼埋在枕头里趴了会儿。

边桥早上的眼神与神情又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在枕头上换一面脸颊继续趴着,吸吸鼻子,重新把手机够回来,给边桥连着点了十几个表情包。

放假正式回到家里的第一天,苟小河过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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