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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22)

边桥没说话,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他不动苟小河也不动,眼睛已经能适应昏暗的光线了,他半蹲半跪在边桥跟前,小心翼翼地往他身后摸。

“摸什么。”边桥的语气还是很差,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冲,一把攥住苟小河的手腕。

“摸摸尾巴骨。”苟小河往前凑凑,一只手被擒了,他就换另一只,下巴贴在边桥耳边,像在抱着他,“疼吗?”

地板湿漉漉的,浴室里还弥漫着水汽,有淡淡的柑橘香。

苟小河在边桥肩膀上闻闻,边桥突然偏过脖子,俩人的呼吸打在一起,苟小河能感到他耳垂上细微的绒毛,被攥住的手腕陡然热腾腾的。

“疼吗?”苟小河又问一遍,试着往他尾巴骨上摁摁。

那一片挨着边桥的痒痒肉,他整张后背明显紧了一下,绷起腰说:“没事。”

苟小河这才松了口气,撑着地把边桥扶起来,揪他贴在屁股上的内裤:“你屁股都湿了。”

边桥本来还握着苟小河的胳膊,感到他在自己身后认真揪内裤,脸色在黑暗里都猛地一黑,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开。

面是没心思吃了,家里还没来电,边桥不愿意湿着屁股趴沙发,苟小河把他送回房间,这回他没赶苟小河走,拉着脸打开柜门换内裤。

其实他不用柜门挡着苟小河也没兴趣看,手机上有小姨的未接来电,他正忙着打回去。

小姨打电话没什么事,估摸着苟小河他俩应该到家了,打个电话问问新学校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放心吧小姨。”苟小河向她如实汇报,“就是家里停电了,正好边桥在洗澡,摔了一跤。”

“摔哪了?严重吗?”小姨问。

“还好,摔的屁股。”苟小河想再摸摸边桥的屁股,被他踢了一脚。

“我给物业打个电话,他要是一直疼的话再联系我,赶紧去医院,知道吗?”

苟小河“嗯嗯”着答应下来。

挂完电话,微信里“大家好”的群又开始弹消息,崔洋和任腾飞喊他俩上线打游戏。

苟小河看看趴在床上给手机充电的边桥,低头打字:现在不打,边桥摔了一跤

崔洋:怎么摔了?

苟小河:家里停电,他正好在洗澡

苟小河:我一开门把他撞倒了

任鹏飞:我服了,你就是个神

崔洋:笑死

崔洋:摔胳膊了?

苟小河:屁股

江潮:6

任鹏飞:摔屁股关打游戏什么事啊,又不用屁股打

江潮:@边桥,看看屁股

崔洋:@边桥

任鹏飞:速速@边桥

苟小河举起手机对着边桥,闪光灯发出“咔嚓”一声。

“你有完没完?!”边桥扭头瞪他。

“哎!”苟小河一蹦,手机差点儿砸脚上,他爬上床滚到边桥旁边,半张脸拱在胳膊里憋笑,“吓我一跳。”

电没停多久,灯光闪两下亮起来,楼下的电视也跟着出声。

苟小河眯了眯眼,赶紧去扒拉边桥的尾巴骨,问他:“还疼吗?”

“腿。”边桥避开他坐起来。

“腿疼?”苟小河又摸他的腿。

边桥伸手点一下他的膝盖。

苟小河“嘶”地抽了口凉气,才发现自己的右膝盖青了一大块,淤青里还沁着丝丝缕缕的血色。

“没事。”他忍着酸疼揉两下,“我都没感觉。”

边桥看他一会儿,没说话,下床穿鞋。

“你真不疼吗?”苟小河跟着他,“要是骨裂就坏事了,得去医院。”

他叽叽喳喳的,一路跟到楼下,顺手把电视关了。

见边桥去书房柜子里翻东西,他也过去蹲下:“找什么呢?”

边桥从柜底拿出了一只小药箱,里面东西还挺齐全,他找出一小瓶万金油,看看日期,扔进苟小河怀里。

他收起药箱就要上楼,苟小河捏着万金油攥攥,黏在边桥屁股后头直往他身上搂,推开再搂,推开再搂,蹬都蹬不开。

“烦不烦?”边桥烦死了,俩人在楼梯口折腾两轮,感觉刚才的澡直接白洗。

“边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苟小河像敲门一样敲敲他的背,又去捞他的手,捏捏小拇指。

边桥靠在栏杆上看他。

“咱们出来住了,狗怎么办啊?”苟小河说。

边桥的嘴角抿了又抿,最后狠狠瞪了苟小河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儿重点啊?”

“啊?”苟小河看边桥绷着脸上楼,心想又生气了,追上去冲他尾巴骨弹了一下。

这天晚上,是苟小河重新见到边桥以后,俩人头一回没在一个屋里睡。

边桥的理由是这边房间小,地上挤个人看着烦,也不想跟苟小河睡一张床。

“那你半夜屁股疼怎么办?”苟小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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