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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39)

边桥和苟小河没有回家晚了会挨骂的顾虑,对去哪儿玩也毫无想法——边桥是随意,苟小河是只要边桥在哪,他跟着就行。

几个人对唱歌也没兴趣,最后一致决定,吃完饭去网吧打两把游戏。

他们说他们的,苟小河吃自己的。

吃渴了,他从桌上的一排饮料里拿了一杯,刚灌进嘴里就“嘶”一声放下杯子:“好辣。”

边桥扭脸看看他,又看眼他放下的饮料:“你喝酒了?”

“水蜜桃味的。”苟小河回味一下,端起杯子再闻闻,“应该不是。”

“酒精饮料。”任鹏飞说了个牌子,“狗都喝不醉。”

边桥和崔洋刚想说话,苟小河突然来一句“对了”,然后特有仪式感的把杯子往餐桌中间一举:“祝任鹏飞生日快乐!”

他说得太字正腔圆了,路过的服务员朝他们看一眼,任鹏飞脚趾头都抓地,痛苦地低下头:“我去……”

“乐死我了,我说缺点儿什么。”崔洋瞬间把要说的话给忘了,从桌底下直踢任鹏飞,“寿星举杯啊!”

“上回听人这么感情充沛的说生日快乐,还是在海底捞。”江潮配合着举起杯子,“生日快乐。”

青少年的尬点都很奇怪,任鹏飞看着跟多不情愿似的和他们碰碰杯,不过嘴角的笑一直也没压下去。

“我去端个蛋糕。”苟小河有点儿兴奋,喝完剩下半杯水蜜桃酒,又往甜品台那儿跑。

这家店的东西很好吃,菜品也很齐,苟小河一开始看什么都想尝尝,怕任鹏飞花的钱亏本,端回来好多盘子。

等所有人都吃饱了,桌上还剩一小堆他的寿司。

苟小河怕扣押金,想方设法的往边桥和自己肚子里塞。

任鹏飞帮着吃了两块,骂骂咧咧的:“都拿了点什么东西!”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戳着苟小河笑点了,他鼓着腮帮子乐了半天。

在餐厅里还没什么感觉,等从店里出来被晚风一吹,苟小河的脑仁开始乱转。

“我怎么感觉又清醒又迷糊?”他拽着边桥的外套,晃晃头。

“接着喝啊,水蜜桃味的。”边桥可太知道他什么量了,刚才吃饭就一直观察苟小河的反应。

“你别逗我笑。”苟小河嘴一咧,他现在听什么都想笑。

崔洋也记得边桥说过苟小河不能喝,刚才想提的就是这个,一打岔忘了。

但是过来看看苟小河的脸,他还是挺吃惊,说:“不是吧,怎么就红得跟猴腚一样,真就一点都不能喝?”

“没,就晕了一下。”苟小河杵在原地站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好了。

“还真是喝不过狗。”江潮笑了。

“行不行啊,你别等会吐人电脑上。”任鹏飞问。

“不能。”苟小河笃定的摆摆手,“想吐我提前去卫生间。”

在苟小河的概念里,全中国的网吧都跟他们镇上一样,灰溜溜的招牌,几张掉色的破海报,几排机子挤在一个小空间里,满屋子烟熏火燎,还伴有臭脚和方便面味。

可是任鹏飞找的地方,又打破了他的想象。

整间网吧有三层,除了那种成排的机子,竟然还能选包厢,包厢里还很宽敞,有空调有沙发,一进去跟酒店的小套间似的,干净又亮堂。

他们直接去开机子,苟小河绕着包厢东看西看转一圈,往沙发里一歪。

舒服。

他拽个抱枕往脑袋底下垫垫,乱转的脑仁都慢了下来,感觉一闭眼就能轻飘飘的睡过去。

“苟小河?”边桥喊他一声。

“嗯?”苟小河撑开眼。

“你不玩啊?”任鹏飞扭脸看他,“不玩你也别睡啊,看你这眼神一闭眼还不得睡到明天早上?”

“我不睡。”苟小河躺一下再坐起来,感觉晕得比刚才还严重。

他撑着沙发朝边桥那边挪,挨着他栽进椅子里,眼冒金星了半天,跟着一起看边桥的屏幕。

没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头一歪,眼睛又闭上了。

“苟小……”

挣扎着清醒的最后一点意识里,他恍惚听见崔洋想喊他,边桥像是动了一下,之后他就没再听见其他人说话。

再睁眼时,苟小河是被晃醒的。

他脑子空白了两三秒,以为还躺在网吧的沙发上,动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一个人的背上。

而四周一片静悄悄的黑暗,除了一根接一根的路灯拉长他们的影子,只有脚步声和偶尔冒出的虫子叫。

苟小河努力辨认一下,好像是回老楼的那条大巷子。

“边桥?”苟小河浑身没劲儿,伸手往背着他的人脸上摸,嗓子干巴巴的,喊人都有点哑。

“手拿开。”边桥一撇脖子。

“你背着我呢?”苟小河被甩得又是一阵晕,把脑门抵在边桥后脑勺上,两条胳膊搭在边桥肩膀上晃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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