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下山(230)+番外

衣黎很快应了下来，两人便约好了今晚在客栈见面。

四人谈了好一会儿后，凝忆留了下来说要和龙紫熏单独说会儿话，而离末和衣黎便候在楼下。

“你的魔诅封印很弱。”

凝忆直接开门见山，而龙紫熏不置可否的抿了口茶，示意凝忆说下去。

“若是还使消耗那么大的术法，你的封印就彻底毁了。”

凝忆紧锁着眉头，却见龙紫熏轻笑摇头。

“我会再下一道封印，大抵不会有事。”

凝忆能看得出龙紫熏的笑中带着几分僵硬，她便明白，龙紫熏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为何要如此冒险？”

传言中，龙紫熏可不是如此善心的人，为何要为了本就没把握的事儿而去冒险。

“我想帮她，我知道，她要除去霆泽，若不趁此次重创霆泽，日后真是碰到的时候，恐怕就算是我师父，也无法除去此人。”

龙紫熏说着，轻蹙着眉头，她知道，霆泽，绝不是这玄灵大陆上的人能对付，但是若是能趁此次重创他，就再也找到机会。

“若是你的魔诅…我是说如果，你怎么办？”

被魔诅诅咒之人，若是魔诅侵蚀自身，便会成为嗜杀成性的魔物。

“若是…成魔…那也是我的命，或许注定，我龙紫熏的命也只能到此了。”

凝忆握紧了拳头跳了起来，尽量压低声量，道：“你打算死？那离末怎么办？”

“我若成魔，我怎能让她为难。”

那个人如此大义，为了九幽之难，能舍身贬为凡人，能舍身救人于水火，我这一个异数，怎能让她为难…

凝忆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开门之前，她幽幽开口：“离末不会为难，你若成魔，她定会救你，你生她生，你死她亡。”

说完，凝忆便离开了，留下龙紫熏看着凝忆离开的方向出神…

你生她生，你死她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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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欢和华倾欢几乎是同时醒过来了，鼻间是无尽寺那好闻的烧香的味道，耳边是庄严且不嘈杂的经文。

无欢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她在自己的房间，却不见华倾欢。

自己没死…那么代表…华倾欢也没死…

华倾欢…华倾欢…

无欢马上翻下床，正准备打开的时候，缘灭师太推开了门，而无欢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师…师父”

无欢不敢看缘灭师太，低下头去，心里十分愧疚，她辜负了缘灭师太的所有希望。

“想要去找华施主么？”

缘灭师太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无奈，拍了拍无欢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她刚醒过来。”

只是短短一句，无欢的心又提到了喉咙，她想要见华倾欢，她虽然承了自己的命数，活了下来，可是那重伤…

“她还很虚弱，虽能下床，但是依然要好好调理。”

缘灭师太叹了口气，从进门到坐下，这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叹了两次气，可见心中之烦忧。

“对不起师父…”

无欢想过很多忏悔的话，可是到了唇边，而只剩下对不起，如今她的所有话，都那么苍白。

“无欢，在你昏迷这几日，为师想了很多。”

缘灭师太闭上双眼，低念了一句佛号。

“即你有了自己路，为师也不会阻拦你，这一切都是缘之所起。”

缘灭师太轻笑，道：“既然上天有这样的安排，那么为师想自有它的道理。”

虽然心中遗憾与不舍，可是缘灭师太覆上了无欢的手，这几日她一直在禅房里静修，总是放不下心中对无欢的期待，可是有些事情，该放手的，便该放手。

听缘灭师太这么一说，无欢更加愧疚，本以为缘灭至少会斥责她，但是她的师父还是一如既往，如此温和，但是那笑容中带着许多的无奈与可惜。

“无欢，你与我有师徒之缘为缘起，如今你我师徒之缘已尽为缘灭，缘起缘灭早有定数。”

缘灭对无欢笑了笑，紧握着无欢的手，目光的慈爱似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般温和。

“师父！徒儿不肖！”

无欢跪了下来，对着缘灭师太叩头，直到头上破了皮流了血方才停下来。

“如今你给为师的这几个叩头，为师承下来，从此我们师徒缘尽，日后，你…要珍重，好好照顾自己。”

缘灭师太说着的虽然是离别的话，可是对无欢的不舍与疼爱轻易可见。

“师父，最后，让徒儿再叫你一声师父，是徒儿辜负了师父的期望，师父的养育和教导之恩，徒儿终生不忘，若是日后无尽寺仍有需要无欢的地方，无欢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