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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175)

一双手推着宋玉章往另一条路上走。

原本宋玉章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一只脚踏上去,却发现两条路似乎有着殊途同归的意思。

宋玉章从前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因为聂雪屏同“小白脸”实在是全然的背道而驰。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孩子的父亲。

父亲,宋玉章没有父亲,但心悦诚服地认为聂雪屏是个很理想的父亲形象。

英俊、高大、睿智、谦和。

每每看他同聂伯年相处,对待聂伯年都是既疼爱又尊重,兴许全天下的人都会想要这么个父亲。

更何况他还那么富有。

这富有又同他很相衬。

譬如像宋家几兄弟,宋玉章便觉得他们根本不配富有,只是运气好罢了,但聂雪屏给他的感觉却是即便聂雪屏也同他一样出身低微,照样是有能力爬到今天的位置的。

这当然是一种很偏颇也很没道理的猜想。

然而聂雪屏就是给人这样一种感觉,他身边的一切都和他是那么相衬相宜,他合该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同宋玉章喜爱的小白脸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宋玉章不会想要疼爱他、照顾他、逗弄他。

聂雪屏自称“长辈”,他在宋玉章看来也的确是有些像“长辈”。

聂伯年叫他一声“哥哥”,聂雪屏可不就是他的长辈吗?

一个长辈,总不会同孟庭静、聂饮冰之流对他抱有一样的念头吧?

宋玉章自认也不是个自恋的人,但又不觉得自己会笨到能会错意。

聂雪屏是有点喜欢他么?

宋玉章抽着烟,眉头微微有些皱起。

同聂雪屏合作,是他走出孟家时就想好的,但那是“合作”,不是引诱,也不是交易,如果真是那样,那同走孟庭静那条路有什么分别呢?

宋玉章苦恼之余心想该不会自己被孟庭静睡了一次后,身上便多了兔子气息,才叫聂雪屏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宋玉章被自己的猜想有些吓着了,起身便去照镜子,细看了许久,实在是没瞧出任何与兔子相接近的地方。

宋齐远来时,见宋玉章正在照镜子,便道:“你在做什么?”

宋玉章忙收敛心思瞥眼过去,“三哥,来了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宋齐远道,“敲了五下,你没听见,”他边关门边道,“你正忙着照镜子,你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要对镜贴花黄吗?”

宋玉章哑口无言,觉着宋齐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活该被两个傻子哥哥折腾。

宋齐远等着柳传宗来对账,同时跟宋玉章抱怨,“二哥发疯了。”

“发疯,发什么疯?”

“聂青云要同他解除婚约。”

宋玉章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腻了,”宋齐远翘起一条腿,“我原想既然订婚了,总该是认真的,没想到二哥还是被甩了。”

宋玉章坐下,“怎么,聂青云也甩过你?”

宋齐远斜睨了他一眼,“胡扯。”

原来聂青云是顶喜欢交男朋友的,交往过许多贵公子,当然最终都是被她甩了。

宋玉章一听,心想没想到聂青云同他竟是知己?

宋齐远道:“当初二哥苦心追求时,我便觉得不妥,当然这也同我无关,后头两人既然订了婚,那我想算我走眼,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聂青云是看出他居心不良,就是要给他希望再令他绝望,我也不说聂青云心思如何,没这个脸,也活该二哥他自己心术不正,自食其果,但在家里打砸东西,这就真的太过分了!”

宋齐远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劝宋业康两人本就并非良配,宋业康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知宋业康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抄起什么砸什么,宋齐远日日对账应酬,疲累不说,心想欠了这么多债,家中东西全是钱买的,砸了还要再花钱买,两个混蛋哥哥自不必操心什么,成天眼巴巴地等着他分钱,宋齐远越想越恼火,忍无可忍之下,抄起手边的椅子就往宋业康身上砸了过去。

椅子被砸了个七零八落,宋业康被砸晕了过去,世界也终于清净了。

“原来如此,”宋玉章自然道,“我看聂家老大的作风好似并不是那样的人。”

“聂雪屏?聂雪屏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个时间还玩女人。”

“是么?或许是他瞒得好。”

“瞒?这种事他为什么要瞒?聂青云一个女人都不瞒着,他为什么……”宋齐远扭过脸,“你在向我打听聂雪屏?”

宋玉章笑了笑,“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宋齐远也看得分明,能助银行度过难关的无非聂孟两家,只是这两家都不是肯轻易出手的人,“你不必想了,这条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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