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君恩(200)

她心里何尝不清楚，“圣人或许总以为能从我身上获取的太少，这样热烈也不怕，我不愿意将身子给陛下的时候，圣人想要我的元红也拿去了。”

圣上定定地看着她，想起那些有点不愉快的事情，低声道：“音音不是盼着与郎君有教人羡慕的婚仪么，这总会有的，你再……”

郑观音摇了摇头，心平气和道：“圣人，嫁人前后喜欢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既然明知不可能有，且又做了这样许久的嫔妃，又有谁不识得我，所谓婚仪，心境变迁，便不觉得椒房恩宠十分要紧了。”

圣上一顿，她做皇后时哪里不欢喜，只是现在并不存指望，又并非是最想要的时候得到这些，叹了极轻的一声，揽紧她腰身：“这总归是朕的错处。”

“还有另外一件事，”郑观音总是觉得难以出口，她鼓足极大的勇气，问道：“我知道，您喜欢过别人的妻子……”

“这是哪个混账又来造朕的谣？”

圣上不晓得她又是从何处听信了他人的挑拨离间，面上变色，正欲恼怒，然而却见她神情奇怪，提醒道：“在道观我问观主圣人喜好，圣人亲口承认的，在我之前，圣人还有过一位十分宠爱却被人烧死的美人。”

她迎上圣上的目光，“我知道人的情感很难有什么圆满，一对夫妻更不该问彼此过往的感情纠葛，若是奢求陛下始终一心待我，我但凡再不讲理些，瞧见她们与子女，早不知道郁闷地寻死几回。”

“圣人用权势来压迫我，将我的过往翻得比抄家还彻底，恨不得我和哪几个外男说过话您都试图知道得清清楚楚，”她鼓足勇气将圣上推得远些，“圣人做这些的时候有想过，我哪怕只问一句那美人的事情，陛下会开心么？”

她不愿意清醒，很想趁着年轻得宠的时候做个争权夺利的宠妃，醺然此生，然而圣上却非要一再强求，试图要她的真心，教她也为此苦恼得很。

“怎么没有想过，音音，朕没有不教你问，”圣上扶额，皇后也疑心他宠爱那女子，只是他那时正是独断之欲更盛的君主，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必要，低声道，“朕那时候喜欢听她隔屏表演口||技，觉得十分精妙，常召见而已。”

“若说有过，朕没什么避讳不敢认的，但是这莫须有的事情，你叫朕怎么说？”

圣上抚她鬓角，轻声道：“朕难道同你说，朕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听她拟声，音音，你就会信么？”

他面上再无一点醉色，清醒时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为情：“那时不过是生你的气，谁教音音只肯做嫔妃，肯做外人的妻子，我待你这样温存体贴，却不肯与我？”

有时候圣上也在想，多亏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否则仅仅是一个宗室，恐怕她还不肯攀附。

“她同我生得很像，是不是？”

郑观音终于问出了口，似乎心下也舒坦了一点，她壮着胆子，低声道，“我自从看见圣上太康三年为那位美人作的画后，就常常在想，可为什么陛下这样爱我，却只肯将她养在外面，是因为我更年轻更漂亮，还是圣人对她的愧疚与怜惜，全然转移到我的身上……”

她正说着，话音未落，便被圣上用了些力气打在腰后，她惊叫了一声，没有什么准备，承欢的时候也蹙眉，随即被衔住了唇齿，狠狠消磨了一番。

圣上按住她的腰身，见那白皙肌肤受击，有一点点的粉，然而单单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又无法解他的意。

还是强势教她枕住自己结实的臂，面对面地狠狠数记，不住抚按她盈盈柔软，教她皱眉嘤泣，声音都因为此时此刻带了些哑：“还敢学锦鲤去吸水，你倒巴不得你郎君雄风倾颓，败在你手下！”

“不是的，”郑观音本来还有几分享受的心思，然而后来温泉水涌起，她却急得要哭，圣上强行按住她，她便只能奋力向上攀爬，仿若跃出水面的鲛人般用力，“郎君我错了，你快停手，放我去净室！”

每每承恩后，她也会去净房小解，然而圣上却正是要紧关头，不停歇地一鼓作气，稍稍哄了她两句，“溺了也无妨，怎么样郎君都喜欢你。”

这种如厕的脏事圣上从前并无兴趣留心，嫔妃侍寝前都是万分小心，别说人有三急，就是天大的苦楚急事也得忍着，皇帝连女子同寝都不肯留，更不会让人污他的榻，只是到了她这里……

其实男女间的乐趣自是千方百种，他也觉得新奇，甚至想一想她这样冰清玉洁，便会心热。

郑观音忍着羞将这种事情说出来，然而圣上非但不肯撂开手，反而愈发觉得有兴致，甚至用粗砺指腹去探按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