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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168)

作者: 筑梦者 阅读记录

孙抚芳有些站立不安地给这至尊的婆母请安,隆禧太后看了一眼她微微凸出的肚子,脸上还是满意的,着她要好生安胎,再给她添一个胖孙子云云。

李安熙忐忑不安地走向那亲热地抱着李芫的隆禧太后,这是她第一次见祖母,行了一个标准礼,脆生生地唤了一句,“安熙给皇祖母请安。”

隆禧太后将李芫递回给孙抚芳,两眼看向李安熙,倒是个美人胚子,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到祖母这儿。”

李安熙怔在当下。

李凰熙忙给她眼色,她方才回魂,隐下紧张的心理,小心地迈步走向皇祖母。

隆禧太后一把抱住这个孙女,这会儿倒是极为享受天伦之乐,好久没有这样放松的心情,正要问询几句。

忽而外头有吵杂声,她微皱眉。

李凰熙道:“皇祖母,臣孙出去看看。”

“着人进来回话吧。”隆禧太后即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李凰熙忙应是,着人进来,居然是管家,一脸愤慨的他进来即道:“王爷,郡主,相府欺人太甚,竟然送来十车杯盏碗碟,说是施舍给我们王府……”

第八十六章 建京风云(31)

当梁博森正在会客之际,他的心腹小厮进来俯身耳语了几句后,他的神色当即一变,瞬间阴沉下来,“嚯”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连客套的一句话也没有说抬脚就往外走。

客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让这权倾朝野的相爷动怒,正忐忑不安之际,一旁陪客的梁晏笑着圆了几句话,对方才将信将疑地由管家送了出去。

梁晏方才一整衣摆往梁博森离去的方向而去,脸上挂着适当的表情,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哪能没有数?梁兰鸢这回怕是两头都要讨不得好了,那十车杯盏碗碟并没有什么,真正有什么的却是那要命的几句话,只怕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横插一杠子。

外间的厅堂里,梁博森朝自己的妻子怒道:“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你可知兰鸢都做了什么?忠王府再穷,也轮不到我们相府去施舍接济,她这回是不是病得脑袋都不清楚了?”一连串的话连珠炮弹般地发了出来。

谢氏的脸色苍白,想要为自家辩驳几句,“相爷,此事妾身也是刚刚才知晓,再说是不是兰鸢吩咐的还没查明……”

“你不知?那你一天到晚在内宅是吃干饭的?还给本相闯出这样的纰漏,本相要你何用?”梁博森怒道,首次当众没给正妻脸面。

侧室姚氏忙给梁博森拍胸顺气,顺道说几句不阴不阳的话,使得谢氏的颜面尽失,谢氏因此身子摇晃了几下,这回确实是她疏忽了,本以为是一桩小事并没有多问,哪知会弄成这样?

梁晏上前一把扶住谢氏,当那有力的臂膀扶住自己时,谢氏转头一看是他,眼里顿时有几分感激,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没有他来得孝顺。

梁晏轻拍谢氏的手臂以示安抚,冷静道:“父亲,此时动怒也于事无补,不是刚刚才收到消息吗?姑母还在忠王府,既然她大发雷霆,我们不如赶过去当面解释几句,也好解了姑母的猜疑,不然只怕要耽误父亲封王的事情。”

梁博森看了眼梁晏,他那几句话说得极恰当,脾气也收敛了一下,“已经着人去备马车了。”在这个当口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也没有到场,梁晏若是他亲儿,他当下可以高枕无忧。

梁家另外两名嫡子赶到之时,梁博森已经领着梁晏坐上马车,在出发前还发了顿脾气怒骂了亲生儿子几句,方才催促车夫扬鞭起程。

梁晨看着马车驶出相府,“什么玩意儿?只会撺掇父亲骂我们,这事是兰鸢那丫头搞出来的,我们这是无妄之灾。”

梁家老大梁昌长得颇似梁博森,只是眼睛更为阴鸷,比梁博森要阴沉得多,却没有遗传到他的精明干练,“二弟,别说了,若是传到父亲的耳里,受罪的只是我们,三弟可是父亲的宝贝疙瘩,碰不得摔不得更骂不得。”

梁晨轻“嗤”了一声,转身之际看到母亲正由侍女扶着走过来,忙唤了声,“娘?”

谢氏走得近已是听到儿子们的议论,遂朝两个儿子怒道:“都跟我过来,你们一个两个有这闲情在背后议论嚼是非,怎么不想着干一两桩正事?若你们有晏儿的一半能干,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娘说什么丧气话?死不死的一点也不吉利……”梁晨嘻笑道,有太后姑母帮衬着,父亲能出什么大事?都是父亲自己过于紧张,八成还是梁晏那个三弟危言恐吓,父亲才会赶紧到忠王府去。

谢氏想到自己受到丈夫的苛责,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胸脯气得一上一下,兼之看到姚氏正冷笑嘲弄地看着她,那口气更是不下反升,阴着脸叫两个儿子到自己的院子里好好训诫一通。

梁家是家大业大,但是根基是不太稳的,万一太后故去,只怕皇室与那些个世家大族都不会放过趁机整倒梁家的机会,这两个儿子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谢氏的心里怒火与担忧一齐燃烧,她谢家现在虽比不上梁家有权有势,但胜在根基稳啊,王位的更迭几乎影响不到其传承。

马车里面,梁博森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怎么想也想不通以自己女儿的精明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与嫡妻的几个儿女中,他最看重的一向只有梁兰鸢,大儿子是精明过了头,反而沦为平庸,常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二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吃喝玩乐打架斗殴就有他的份,好事是轮不上的,剩余的庶出子里面也找不到一个适合扶持,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相爷,喝碗茶水润润喉吧。”梁晏亲自奉了碗茶给梁博森。

梁博森却没接过,而是狐疑地看着他,这小子做事情向来都是滴水不漏,这一年来是越发沉稳,现在他对他的忌惮已经越来越强,只是成骑虎之势一时间也难放手,“此事甚有蹊跷,晏儿,你如何看?你要知道我若是垮台于你可没半点好处,你与我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梁晏微笑着看他,“父亲放心,我自当记得,此事能有什么蹊跷处,二妹即使在病中也不可能糊涂到说要施舍给忠王府十车杯盏碗碟,那是在打太后的脸面,只怕是她一时没说清,下人一时传错了话也未定。”

梁博森听后一怔,相府的下人都是严苛训练出来的,能出这样的纰漏?老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梁晏,只见到他老神在在,眼里没有半分惊慌,可见此事与他无关,真是下人闯出来的祸?不管是不是,现在他对梁晏的怀疑减少了几分。

当梁博森风风火火的赶到忠王府时,隆禧太后的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当她的眼睛看向弟弟时,更是含着万年寒冰般地让人透心凉。

李盛基与孙抚芳端坐在隆禧太后的下首处,两人的神情都是一脸的愤慨,这位当朝宰辅当得可真是“称职”,将他们一家子当成了穷亲戚。

李芫已经让嬷嬷抱下去了,李凰熙站在一旁给隆禧太后奉茶,李安熙更是轻拍太后的背小心劝慰她莫要气坏了身子,祖母千万要保重身子云云,这举动深得隆禧太后的喜爱,看她的眼神更为柔和,在这紧张的气氛里面仍伸手轻抚了一下她头顶的秀发。

李凰熙微微侧目一眼,对于这局面是相当的满意,李安熙不同于其他手庶出妹妹,她自然要拉一把,若能就此得到隆禧太后的喜爱,那可是大有裨益之事。

“忠王是哀家的亲子,怎么就沦落到要到舅家接济的地步?”隆禧太后冷声质问,“博森,你倒是给哀家好好地说道说道。”

梁博森忙拱手讪笑道:“娘娘,这不过是个误会,此事必定是下人听错了话办错了差……”

李盛基站起来看向这与他年纪相当的舅舅,因被他羞辱,脸色至今还没有缓过来,“相爷倒是说得轻巧,当我忠王府是乞丐吗?还会缺少杯盏碗碟?”一声比一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