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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169)

作者: 筑梦者 阅读记录

梁博森心里大怒,你他娘的王府就是比不上他相府有财势,除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封号,你李盛基若不是有个听话乖巧能挣得脸面的女儿,你还有啥?只是面上这话不能说,不然自家大姐那关就过不了,“王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亲舅甥,是嫡亲的关系,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这样羞辱忠王府,一场误会而已……”

李凰熙却在这时候道:“舅公在场,本不应有我这晚辈说话的余地,只是这话确实是从令府里的仆从嘴里说出的,不但我听闻,皇祖母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舅公,如果用一场误会就推搪过去,你让我忠王府以后如何抬头见人?如何在京时立足?回京城时就人人笑话忠王府的家什破烂,知情的会道我父清廉,不知情的指不定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现在舅公又来这一遭,只怕更要遭人非议。”小脸上是忧得不能再忧,愁云惨淡般地掩盖着。,

梁博森不悦地看了眼这个隔了代的晚辈,心里对她可是半点好感也欠奉,只是此时却涎着笑脸解释,“凰熙,你唤得我一声舅公,我又怎么会与忠王府过不去,故意落你们的面子?”

“父亲说得在理,表哥,你也莫要记在心里从而失了两家和气。”梁晏看似诚恳地道,“父亲,不如让那几个传话的奴仆进来问话,这样源头也好找出来加以惩戒给表哥表嫂一个交代,您看可好?”

“对对对,晏儿的提议妥当,若是我相府之人的过失,我自当会严惩。”梁博森当即大义凛然地道。

隆禧太后冷笑一声,抬手让人提那几个连她都不放在眼里的刁奴进来,一想到这几个刁奴看她一身布衣,鼻孔都朝天,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话,这样冒犯她威严的事情,自她在皇宫里站稳脚跟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这样做。

不知她的身份也就罢了,明知眼前站的是忠王夫妇与郡主,还能说话嚣张跋扈,那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晏眼里的精光在那几名相府的下人抖着身子脸上浮肿地进来时就一闪不见,梁博森当即严厉问话,无奈这几名奴仆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一致说道是奉了相府的命令说话,不敢擅自改词,气得梁博森差点当场跳脚,这几个不知所谓的刁奴到底是何人培养的?回去后定当严查。

隆禧太后冷哼一声,“这还要怎么审?若今儿个我没有一时心血来潮到三儿这府里走走,是不是你就可以欺到他的头上?博森,你可是他亲舅舅,哀家的亲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想要全京城都看我们天家的笑话?”

梁博森这时候也意识到长姐是真正动怒了,忙一掀衣摆真个跪下道:“大姐,我真是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这是不是一场误会现在还重要吗?亏你当了几年相爷,连这个都要哀家教你吗?”隆禧太后将茶碗重重一搁道,“再退一步说这只能说明你治下不严,连自己府邸里的下人都没有管教得好,哀家如何放心让你当那百官之首处理国之要事?”

这下问题严重了,忠王一家与梁博森都愣住了,隆禧太后这是要罢黜梁博森的相位吗?

梁晏上前笑着给隆禧太后续茶,“姑母,哪家府里能保证一清二白的?水至清则无鱼,有一两个害群之马实属再正常不过,这事情侄儿也问过了,是兰鸢下的命令,倒是与家父无关……”

这几句话深得梁博森的心,忙不迭地点头,现在也顾不上女儿,先保住自己的地位要紧,但仍找理由为女儿开脱,“兰鸢也不知为何会有此念头,怕是她病糊涂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李凰熙当即脸色一变地跪下道:“姑母,说来只怕要与凰熙脱不了干系,凰熙昨儿去慈恩庵为母亲与妹妹祈福,顺道也去探望了一下表姑,她的精气神尚好,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臣孙看她打破了杯子,遂笑语打趣了几句,表姑却说臣孙没见过世面是土包子,还说要施舍忠王府十车杯盏碗碟,凰熙当时以为表姑只是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再者长有赐不可辞,惟有道谢几句,哪知表姑居然是说真的……这事都怪凰熙,不然不会让两家都失了颜面……”遂将昨日会面的话鹦鹉学舌了一番,不过话语里面却有摘清自己的意图。

此时她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隆禧太后,她的话其实也算不得假,激怒梁兰鸢的人是她,可真要决定施舍十车杯盏碗碟给忠王府这个决定却是梁兰鸢自己下的,一切都与人无尤,若她能忍一忍,也不会有现今之事,这表姑毕竟还没有厉练出前世当了忠王妃后隐忍的功夫。

梁博森当即皱眉,立即找漏洞,这女子狡猾得很,怕是想将一切都推给兰鸢,“慈恩庵非皇家庵堂,香火也不鼎盛,兰鸢因是娘娘责罚在那儿吃吃苦倒在情理当中,郡主为何选在那儿上香祈福?舅公不甚明白,还望外甥孙女赐教?”

这话看似说得温文尔雅,实则是指李凰熙到慈恩庵是有目的的,这次的事件不但梁兰鸢要负责,她李凰熙也难辞其咎。

李凰熙看了眼这舅公,睁大眼睛道:“凰熙这段时日都要在地里试种甘薯,舅公有所不知,那儿正好靠近慈恩庵,我不去那儿难道还要舍近求远?再说表姑在那儿静养,我身为表侄女到了跟前也不去问候探望一番岂非有违伦理?”

梁博森被她这几句话驳斥,当下找不到理由反问,冷脸站在当下。

隆禧太后对侄女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兰鸢这回是被她逼得急了,以致失去了准确的判断,有些不悦地瞟了一眼自家弟弟。

遂伸手拉了李凰熙起来,拍拍她的手,她温情道:“此事哪能怪你,兰鸢年长于你,辈份又在你之上,连这点干系都没能想明白吗?玩笑话也能当真,哀家看她是存心要辱没你,哀家的孙女还不到他人作贱。”

这几句话够重了,梁博森这会儿对于大姐是万分的埋怨,她现在就知道一心护孙了,以前都干嘛去了?自己女儿伴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却被她这般轻飘飘几句话就定了罪,心里那是敢怒不敢言。

李凰熙看到隆禧太后没有追究她的意思,低眉顺眼看着脚下,聪明的不再置一词,有些话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这回她倒要看看梁兰鸢如何扳回一局。

隆禧太后的目光又看向弟弟,“女儿是你的,仆人也是你的,御下不严怕是你的过失,给人授以茶余饭后的谈资,博森,哀家对于你颇为失望,封王一事,看来不得不重新三思,此事暂且搁下,哀家怕你日后得了高位只怕更要目中无人,那时候非朝廷之福也非你我之福更非梁家之福。”自己娘家是幸得她大力扶持,怕就怕自己故后,他们无以为继再度辉煌,为此她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哪有一夜睡得安稳?

梁博森一直以来为了能封王收敛了许多,现在长姐又说不给他了,那心里的落差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件小事居然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他是万万没能料到,此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娘娘训导得是,臣回去后定当面壁思过,再三反省,御下从严,定当不再给娘娘添堵。”

隆禧太后这时候的脸色已经一如平常了,轻“嗯”了一声,目光柔和了些许,“博森,在场的都是亲眷,你也无须觉得脸面尽失。”封王一事朝中人人皆知,所以她也无须遮遮掩掩,“他日哀家觉得你合适了,自然会给你所想的。”

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是大姐惯用的手段,梁博森强颜欢笑地谢了恩,一件小事就打断了他多年的布署,他是千料万料也料不着。

李盛基指着还停在门口处的那十车杯盏碗碟,怒道:“舅舅,那是相府的东西,本王不好接受,还请舅舅拉回去。”免得看一次添堵一次。

梁博森这会儿受到大姐牵强的指责,脸上的神色一直阴着,“忠王爷放心,本相自当拖回去,不会给忠王爷一家子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