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无尽旅途(53)

这两年克劳德也试着调查过文森特的踪迹，然而牧场区的信息太闭塞，只靠网上搜索哪里近些年出现过吸血鬼传说并没有太大用处。他对文森特喜欢寄居的几个地方倒是有一点头绪，如果只有他一人会找得比较快，但他还带着萨菲罗斯，根本不可能随意走动，因此寻找文森特的行程被一再耽搁。

无论如何，西大陆肯定是要去的。

金碟是真正可以赚钱的地方，当年他苏醒后查找外界的资料，发现哪怕是在世界格局几次发生剧变的情况下这片纸醉金迷的娱乐胜地仍然红火地营业着。而且金碟不管是通往他过去的故乡尼布尔海姆、还是通往纳纳奇所在的宇宙峡谷都很方便，实在找不到文森特他还可以准备其他方案。

克劳德第二天立刻找到彼尔德，将自己的处境稍加说明。他不想让彼尔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军方的人找麻烦，况且镇里的人都知道他和萨菲罗斯是从朱农逃难过来的，他只隐瞒了研究所的事，军方迟早能问出端倪。

彼尔德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皱眉听完他的话，对他摊了摊手：“抱歉，如果军方的人找上门，我只能如实回答。”

“没关系。”克劳德完全可以理解，彼尔德还有妻女，要为整个家庭的安全考虑，不能为他冒险得罪米德加或是朱农，“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我只是想借——”

他还未说完，就被彼尔德打断：“但我可以安排你们明早就走。如果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我可以让女儿帮你买回来，她正在隔壁市逛街。”

克劳德猛地抬起头，却见男人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会如实告诉军方自己知道的信息，但我没有义务替他们将你扣在这里，毕竟现在我什么通缉令也没看到。”

克劳德瞬间会意，一时感慨万千。彼尔德向他伸来一只手，他立刻用力握住，用眼神无言地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哪里的话。”彼尔德看出他要说什么，笑着推起牛仔帽宽大的前檐，“我才要感谢你这两年来在农场的贡献。希望以后那群小子也能弄懂你的孵化器，可惜你已经没有时间教他们用了。”

克劳德委托彼尔德的女儿从隔壁市的商场里买了派对用的一次性染发剂和蓝色美瞳，打算给萨菲罗斯做一些简单的伪装。他刚一进门，萨菲罗斯就从床上扭过头，看见他手上的东西，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克劳德没有理会他的无声抗议，掰起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开始考虑从哪里下手。“我知道这两年其实你长了很多，边检未必能用之前的照片对应上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是亲属，发色和瞳色却都不一样，这样很令人生疑？”

“……恕我直言，五年了，你才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萨菲罗斯不客气地吐槽。

克劳德被噎了一下，想了想的确如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萨菲罗斯是谁，所以从未对他们外貌的差异表现出任何疑惑，但萨菲罗斯一直都很介意这个问题，他对这件事毫无反应在对方眼里一定非常奇怪。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发色和瞳色都很特别，所以我需要把它变得跟我相近一点。刚好你本身就是浅发色，不需要漂白之后再染。”克劳德捞起一把长发，金属色泽的银丝如同流水般从他指缝间滑过，有一种奇妙的痒意。

很多年前他也这样抚摸过萨菲罗斯的长发，但不是在这样安详的气氛中。如果萨菲罗斯没有发现杰诺瓦的真相，没有烧毁尼布尔海姆，没有杀死妈妈……

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克劳德的手指微微攥紧。

……或许萨菲罗斯就不会记得他。

他们将是永远的将军和小兵，没有交集的机会，但星球也会因此得到和平。

“怎么？”

对方的声音将克劳德的思绪拽回，他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长发放下。“没什么，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来帮你染发。明早六点就要出发，今晚早点休息。”

克劳德检查完两人的行李，估计萨菲罗斯已经洗得差不多，才拿着染发剂和塑料布走进浴室。令他意外的是萨菲罗斯今天洗得很慢，直到他进门时对方仍坐在浴缸中，罕见地正在泡澡。

克劳德怕弄湿衣物，于是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放在门口。等他走得足够近时，发现那池水竟然是冷的。

“你在做什么？”克劳德十分诧异，要去放热水，却被对方按住了双手。

“不用。冷水就好。”萨菲罗斯生硬地回道。

克劳德随意扫了眼水下，看到萨菲罗斯有意识地在遮掩下身，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位刚成年没多久的小朋友……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