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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77)+番外

作者: 意迟迟 阅读记录

可荔枝越是帮着说话,刁蛮惯了的谢姝敏自然就更是恼怒,回回都要大闹。

谢姝宁扯扯宋氏的衣袖,道:“娘亲,我们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荔枝仍伏在地上,头低低的,贴着地面。

宋氏应了,让丁香带着谢翊先回去,又让月白带着谢姝宁走。谢姝宁自然是赖着不肯走,她白日里才刺激了一番荔枝,估计激得她如此,这会眼见着飞快有了成效,她怎么会愿意走。

僵持了会,宋氏奈何不得她,只得让月白先退下,将她留下了。

听到声响,伏在地上的荔枝悄悄抬起点头,瞧见还有个江嬷嬷在,咽了口唾沫,略带紧张地道:“陈姨娘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未至。”

话出口,宋氏眉头一蹙,谢姝宁则瞪圆了眼睛。

荔枝又道:“姨娘的月事一直都极准,每个月所差日子至多不超三日,可这一回,却是已经有足足两个月未至了。”

她是陈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这些事,她再清楚不过。也断然不会拿这样的话,来糊弄宋氏。

宋氏眉头紧锁,声音不由冷了下来,显得愈发漠然,“你便要同我说这个?”

“太太……”荔枝闻言惊讶,不明白宋氏为何似一点也不在意。

宋氏摆摆手,道:“你回去吧。”

荔枝哑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起来。

江嬷嬷断喝:“还不快走!”

夜风骤冷,荔枝打个寒颤,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远。

庭院里,江嬷嬷则扭头对宋氏道:“太太,陈姨娘怕是有孕了。”

他们都知道,那一日谢元茂同陈氏行房的事。宋氏沉默下来,谢姝宁则心中百感交集。她本以为,错开了前世陈氏怀上谢姝敏的时间,一切就都改变,可如今看来,却似乎依旧难改。

江嬷嬷当机立断,“若是真的,便不能让那个孩子生下来。”

宋氏摇摇头:“孩子何其无辜。”

听着这话,谢姝宁不由苦恼。

同时,梅花坞里,长房老太太正在同大太太王氏说话。

“算了,现如今到底不比过去,京中的年轻子弟品相俱佳的难得,云姐儿年纪不小了,该定还是早定下吧。”长房老太太慢吞吞地说着话,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一口,“你也知道,我素日不管这些个事,但云姐儿转眼便要十七,再不定下难道将来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不成?”

京里的姑娘,寻常过了十三便开始说亲,未及笄便大部分都定下了亲事。

谢云若这般年纪,已渐老了。

大太太低眉顺眼地为长房老太太捶着腿,闻言有些不自在。话已说得这般直白,她怎么还会听不明白。老太太这分明是在说她这个做母亲的对长女不上心,失了谢家的面子,迟早要叫人笑话。

她低着头,委屈地道:“母亲,这些年,我也想方设法为云姐儿说了好些亲事,可你瞧,这孩子的命生来带煞,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长房老太太皱眉,“胡说八道!便是她命里带煞,这偌大的京都莫非还寻不到一个能抗煞的男人?”

谢云若下面的几个姑娘眼瞧着年纪便上来了,前头挡着个长姐,怎么说亲?这年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凡一个出了差子,剩下的哪里还能有好。

大太太闻言愈觉不甘,申辩起来:“云姐儿是谢家的嫡长孙女,身份摆在台面上,岂是随意便能定下的?可世家弟子哪个不金贵,敢沾她的煞气?玉粒金莼好生供养着,也消不了她身上的煞,还能有何办法。”其实若要她说,倒不如真去做了姑子算了,也免得被她瞧见,日日心烦。

长房老太太的面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过了会,她才道:“老四媳妇娘家新近出了个武状元,尚未娶妻。听说人品相貌都过得去。年纪虽大些,可年长有年长的好处,会疼人。”

四太太容氏的妹妹可是如今的小淑妃,容氏一族近几年风水甚佳,虽只是皇商,可如今入仕的年轻后生越来越多,前途不可限量。趁如今,早些拉拢并非坏事,何况只是个难嫁的孙女。

大太太在谢家呆了几十年,太了解老太太的为人秉性,便问:“那武状元今年几岁?”

“近而立。”长房老太太瞥她一眼,淡淡道。

谢家人皮相俱佳,几位年长的姑娘或温婉,或明艳,各秉秀色,都极可人,便是被大太太厌恶的谢云若也不例外。

搁在京中,亦是出挑的容貌。可是她名声不佳,婚事难成,空有容貌又有何用。

大太太听了,倒对年纪不以为然起来,也不问对方为何这般年纪了还未成亲,便道:“母亲看中了必定是好的,儿媳全听母亲的。”

第080章 亲事

两人三言两语,便定下了这事。

次日一早,长房老太太就寻了二房的四太太容氏,说着话便提起了这事。但容氏笑得拘谨,似并不满意。

长房老太太看出来了,便问:“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妥?”

容氏欲言又止,当着老太太的面,有些话颇难出口,可不说,又不像话。她斟酌了又斟酌,还是说了:“云姐儿的名声,不大像话。”

“哦?”长房老太太捻着佛珠,神情自若,“那你说说,哪不像话?”

容氏磕磕绊绊地分辩,“当初大嫂帮着云姐儿相看的那几户人家,最后可不都出事了吗?”

长房老太太听了倒笑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夸赞起来:“那些个是何等人家,容家又是何等人家?你们家出了小淑妃呢!你早前不也说,普济寺的戒嗔大师曾言小淑妃贵不可言?想必那贵气也分给了容氏一族,这般一来,云姐儿身上那点煞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话倒是在理。”容氏爱听好话,明知长房老太太是故意这般夸的,却仍是听得通体舒畅。

两人又说了些话,也不怎的,容氏就被绕了进去,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这事,回去寻人提了。

且说那武状元年纪不小,却一直没有成亲,其实不过就是因为他丑。可饶是这样,容氏还要嫌弃谢云若。长房老太太倒是觉得容貌不重要,索性也就不曾同大太太言明此事。可那武状元是生得极丑,且越老越丑。故而,一听见有这好事,他当即便动了心思。

煞气怕什么,他是武将,自个儿还带着煞呢。又听说谢云若生得好,将来两人孩子若是肖母,就妙了。这般想着,这门亲事就急急给定下了。

可谁知。才纳了采,还未问名呢,一贯身强力健的武状元竟然就死了!

这下子可好,容氏被武状元的家人追着要讨个说法,不依不饶,惹得容氏的头发都多白了几根。

长房更是一团糟,提出这件事的大老太太更是傻了眼。知道事情后,夜不能寐,翻来覆去间都不忘记嘟哝自家这位孙女的命太硬,克夫呢。

原本并不相信煞气这说法的人。这一回也都全信了。

京里传了个遍。就连谢元茂上朝遇见同僚。也被追问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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