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1921)
陈素商:“……”
师父啊,您老人家就别嘴贱了。
他这样邀请了,袁雪尧很果断答应了:“好。”
陈素商:“……”
她上楼简单洗了脸,换了套干爽衣裳,就下楼去了。
她怕她师父胡说八道。
到了餐厅,才发现她师父谈笑风生。师父是高鼻梁,眼睛瞳仁的颜色略浅,在灯下,头发随着灯火泛出淡黄色光泽,他有点像个混血儿。
陈素商坐到了师父旁边。
餐桌上正在摆菜。
只要师父在家,每顿的饭菜都极其丰盛,吃不完赏给佣人们吃。她师父奢靡惯了,从不亏待自己和阿梨。
今天也是照样的菜色繁多。
袁雪尧不知内幕,还以为道长是特意款待他。
陈素商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就听到她师父问袁雪尧:“你们袁家这次派人来香港,是想要破坏龙脉辰位的护脉,是不是?”
袁雪尧吃惊看着长青道长。
而陈素商,被一口水呛得死去活来,在餐桌上不合时宜的大声咳嗽。
她咳得面红耳赤,因为气管呛水的滋味太难受了。
袁雪尧和长青道长都看着她,特别是道长,还很关切替她拍了拍后背。
陈素商这一咳嗽,咳了一分钟才停下来,一张脸咳得通红。
“慢点喝水,还跟小时候似的。”长青道长慈祥的说。
陈素商则看向了袁雪尧。
她很想解释说,不是自己告密的。可她和袁雪尧一起进门,袁雪尧是很清楚的,她没有告密的时机。
袁雪尧冲她颔首,对她道:“道长,是高人。”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长青道长撺掇袁雪尧跟陈素商告白,也是为了逼迫他自认身份。他相信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傻子,会什么都交代的。
“不高,不高。”长青道长笑道,“若是高,还是你们袁家更高。袁天罡的传人,我们比不了。”
他能言善道。
若说道长的术法厉害,那他妖言惑众的本事,比他的术法更高一成。
别说袁雪尧这种结巴,就是同样言语爽利的袁雪竺,怕也不是道长的对手。
道长自己一边吃饭一边喝酒,还能匀出舌头笑呵呵恭维袁家。
他又说了上次护脉的事。
“……咱们两家,不会因此结仇吧?”长青道长笑嘻嘻问。
袁雪尧:“……”
他光听道长说,都替他累得慌,觉得他那舌头像是铁打的,能把嘴皮都磨下一层。
“不、不会。”袁雪尧道。
他还想要解释,而道长压根儿不稀罕他的解释,接上了他的话:“那就好,咱们是近邻,还是别你死我活。”
话到了这里,别说袁雪尧,就是陈素商都听懂了。
她师父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一旦惹了事,他也不怕。
他只会尽可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袁家的人布阵,想要破坏护脉,道长想要保护香港的气运,就义不容辞。
毁了就毁了,他也不怕袁家报复。
他不过是先礼后兵,跟袁家人通通气。
他们非要生气,道长也不会放在眼里。灭了他们,道长照样花天酒地;被他们灭了,道长前半生已经享受够本了,死就死了,反正遗产阿梨会继承。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道长,非常豁达开朗。
袁雪尧和陈素商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神,默然无语。
晚饭结束,袁雪尧起身告辞,陈素商送他到大门口。
“晚安。”他低声道。
陈素商也说了句晚安。
他却突然凑近,拉起了她的手,给她行了个吻手礼。
陈素商愣了下,然后直接告诉他:“吻手礼是见面的时候行的,不是告辞的时候。”
袁雪尧笑了笑:“我知道。”
陈素商:“……”
看到她无语的样子,他又笑了,转身走下了台阶。
陈素商看着他走远,一个人站在门口,愣了好半晌。
长青道长走到了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愣神做什么?”
第1777章 不孝逆徒
长青道长觉得自家徒儿没什么成算。
袁雪尧的坦白,让她忧心忡忡。
道长就告诉她:“术士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术士若是残害了普通人,就遭受反噬,自身也要受到影响。
你这种半调子,是最安全的,完全不用担心袁家使坏。袁家那对兄妹俩,有他们的目的,而不是对付你。”
陈素商转头。
夜风吹起了她的短发,她面颊上发凉,静静看着她师父:“袁家兄妹俩?不是袁家叔侄三吗?”
道长就叹了口气。
她这份机灵劲儿,要是用在术法上该有多好?
可见,没有天赋,就是拼死拼活也只能是个普通人了。
“叶惟就是叫叶惟,他原本就姓叶。他不是袁家的叔父,而是姑父。”长青道长说,“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什么都能知道,什么都能防患于未然。你啊,太过于死板,不爱交际。
现在是什么世道?哪一样发财或者升迁的路,不需要交际?你不会玩,一辈子就只能是个无名小卒了。”
陈素商:“……”
师父又在兜售他那套及时享乐的观念了。
陈素商转身回了屋子。
她睡着了之后,满脑子都是袁雪尧随手画符咒的情景,又心惊又敬佩,后半夜就惊醒了。
她急急忙忙披衣下床,去找她师父。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夜猫子师父还没有睡,正在打电话。
他说得浓情蜜意,甚至有点不堪入耳,陈素商重重咳嗽,电话里突然传出来声音:“谁啊?”
是个娇滴滴的女人。
师父笑笑:“没有谁,送宵夜的女佣。”
女人的声音仍是很高,隐约是在质问。
师父就说:“那你以后住到我家里来,天天看着我,看看是不是女佣?”
那边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应该是位年轻又富有活力的小姐。
师父又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无力躺在床上,大概打了一夜电话,很疲倦了。
他拿过床头的金表瞧了瞧:“这么晚,你失眠?我可不带你睡,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小时候,陈素商夜里会做噩梦。她一直是睡在师父厢房的暖阁里,一做噩梦就要钻到师父床上去。
她师父虽然顽皮,人却是挺爱干净,被褥松松软软的很舒服,能让她安心。
“……不是的,师父,我想好好学符咒!”陈素商道,“我的符咒一直没学好,画出来的一百张里,只有几张有用。”
长青道长眯了眯眼睛:“你大半夜发哪门子疯?”
“我是认真想要学。”陈素商摇晃着他的胳膊,“师父,你不要再玩了,你每天抽空教教我!”
教徒弟符咒,是做师父的本分,可他这个徒弟实在很笨。
想当初,长青自己学术法的时候,都是他自己看书摸索,没人领进门,只可惜那些事随着道观被烧都毁了。过去的十年,他每次去陈家小住,都要仔仔细细教陈素商,然后等他下次再去的时候,发现她基本上毫无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