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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22)+番外

苗帆见太后提到轻松的话题感激道:“臣知错,臣一定不让楚一正休妻!他要敢休妻臣让他生不如死!”

朱砂汗颜,这孩子还是沉不住气。

怜儿脸色更加难看,根本不注意他们刚才的说了什么!

楚一正心里一直琢磨着曲云飞的地位,总觉得小霸王们的‘臣’字太过刺耳,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楚遗海感激的看眼朱砂,虽然没有他们的话他和母亲一样不会让出正房的位置,但是有他们的话他和母亲会好过很多,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向他们伸出援手,有人帮忙的暖意让他生感激。

可,楚遗海不懂的看着朱砂,他觉的苗少爷对朱砂的用词是臣,如果她是女眷为什么是臣?

曲云飞站起来,不想把大好时间浪费在闲事上:“既然买了布匹,我们走吧。”

楚一正快速道:“恭送曲老爷和夫人。”不敢怎样先送走再说,这些在他这里他绝的喘不过气来。

苗帆、顾事、秋凯归闻言脸瞬间难看!

他们恶狠狠的瞪眼楚一正,他无心的称呼是激怒他们的根本。

楚一正瑟缩的躲了回去,他说错什么了,刚才那位女子的婢女就是这么称呼的,难道夫人也不能随便叫吗?未免太霸道了!

朱砂没理会那些,临走前含笑的看眼楚遗海,如此通透的孩子只是怎么看怎么柔弱:“你的双面绣我很喜欢,希望下次还有幸看到你们布行的新布匹。”

楚遗海眼睛瞬间发亮,有人称赞他的布匹是对他莫大的肯定:“夫人说定了,草民一定给您留着。”

楚一正擦把汗,祈祷这些祖宗们赶紧离开,布匹的事他会亲自找他的‘好夫人’‘好儿子’算账,他知道夫人善织绣,想不到这么多年她瞒着自己打起了小算盘,即便有曲太督下令不让他休妻又如何,他有的是法子让他们知难而退,属于怜儿的地位他一定会给她!

朱砂抬步要走。

怜儿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突然道:“夫人,有句话草民不得不说!夫人只知道不可宠幸幼小,可夫人知不知道如果长者无德,为何不准小人上位,草民不敢说自己有相夫教子的能力可好过整日争风吃醋的姐姐,夫人一句话就断送了草民在楚家的地位不觉的太残忍吗?”

楚一正垂下头,暗恼她这个时候闹什么。

曲云飞冷笑,不识好歹的女人。

苗帆不悦,她算老几,太后说的话也敢反驳,不要说她相夫教子就是她是善佛转世,太后不让她为正她也得老实呆着!

楚遗海愧疚的看眼朱砂,不想有人借用他的家事让朱砂为难。

朱砂回头看她一眼,地上的女人年轻貌美、温柔慈善,在夏国的国风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没有错并不意味着正确:

“你姐姐仁慈与否与你为正有关系吗?她即便阴狠毒辣请问她抢了你相公吗?夺了你孩子的位置吗?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说你温柔贤惠,如果她是你,我想,她一定做的比你更贤惠,你说呢?”

怜儿闻言颓然的坐在地上,挣扎道:“即便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各凭本事。”

楚一正瞬间扯住她的衣角,乱说什么!不准休妻但没人说妻子不能死于意外!这时候怜儿怎么犯傻了。

朱砂摇摇头,看来所谓的不争真是她拥有后的不懈争取:“各凭本事吗?那好,等你五十多岁时,会有人告诉你本事的公平性在哪里。”说完朱砂不想废话的转身下楼。

怜儿不依不饶的想追,对着楼下大喊:“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孩子有竞争的本钱,你凭什么断……唔……唔……”

楚一正急忙捂住她的嘴,怜惜的安抚道:“别说了,这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怜儿紧紧的握住楚一正的衣襟,一美一胖、一少一老的身影如此的不协调,老人已经到了垂暮,妻子正当年华,老人的皮肤已经如风干的树皮,妻子肤如凝脂,怎能不让人怜惜,男人垂爱。

怜儿哭着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孩子是我唯一的牵挂,如果没有孩子,我什么都不跟老爷求,可老爷,我不想孩子将来被人看不起,老爷!我知道错了,可我忍不住想问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年轻我就没了争取的资格吗?老爷……呜呜……”

楚一正静静的安抚她,眼里充满了疼爱,在他垂暮之年能有女人如此对他,他不是不感激,一直以来他无论给她什么她都不曾笑过,不曾强求,他一直怕她就此离他而去。

楚一正知道怜儿爱的不是他,当初是他不择手段得到了她,如今他不过是想讨她欢心,想给她一份她终于想得到的东西有那么难吗?那些人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是她诱惑了他。

楚遗海看眼他们相拥的样子,不耐烦的向楼下追去,父亲不送客,他来送。

朱砂无声的叹口气,难怪楚家的家事让人们如此津津乐道,这等戏码是很多正房夫人都不乐见的丑事,却也是每个人心里的刺,关注他们就等于看她们自己。

曲云飞扶着她往下走:“你无需担心,这些事司空见惯,不管谁赢谁输不过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没意义吗?朱砂突然想到了紫儿,如果紫儿的母亲尚在,紫儿是不是也会恨她,毕竟她当年荣宠一时让很多太妃、贵人独守空房,当年想她死的人不计其数,想来那些被圈禁的皇子们,无一例外想送她归西,她如今有什么脸面对怜儿说教。

曲云飞突然靠近朱砂,诡异的问:“你莫不是想到自己了?”

苗帆不高兴的看着曲太督,他怎么能距离太后那么近!简直大逆不道!

秋凯归撇开头,以曲云飞的地为他的确有距离太后那么进的资格,何况曲云飞是太后的近臣,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秋凯归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突然觉的秋试沉重在心。

朱砂含笑推开他道:“当初虽然非我所愿,但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伤害,你说如果楚夫人和刚才的女人斗谁会赢?”

曲云飞扶着她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家事上的输赢不好定论,如果单论保住主妻的位置,当然是谁狠谁赢。”

就是说楚夫人输定了,楚老爷并不相信她。

朱砂明白的看向远方:“既然如此,还是休妻为好,争来争去的位置如果毁在最亲近的人手里,她受到的冲击只会更大,既然已经没有结果了,不如先下手为强,休夫!”

楚遗海愣住,休夫?母亲会吗?

朱砂突然回头看眼楚遗海:“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的这也是一条路而已,刚才的布匹很漂亮相信你和你母亲也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相信即便离开楚家,你们也有生存能力。”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楚遗海。

楚遗海笑了,笑容柔和如梦,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透着藏不住的天真:“多谢夫人帮忙,可……”楚遗海的笑容有些忧伤:“我娘说,即便她死她也不让那狐狸精好过,或许她宁愿耗死他们也不想潇洒走人。”

朱砂愣了一下,沉默的站在原地不动,她大概理解楚夫人的想法,如果是自己想必也会想鱼死网破,凡是参入了感情就不是别人想像的那么简单:“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到曲府找我。”

苗帆闻言急忙道:“楚兄弟,我苗帆也不是摆设。”太后看不上的人当然要捏死,他似乎有点懂曲太督想捏死他们的感觉了,但是他们就那么不招太后喜欢吗?苗帆心里阴沉沉的不太舒服。

秋凯归没有言语,在所有的孩子中最得太后宠爱的是徐天初和卓文思,有他们什么事,秋凯归无趣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明白无形中的格局是怎么形成的。

朱砂对苗帆无语,这孩子从小就莽撞,怎么大了还这个样子,幸好没什么坏心思:“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和曲太督四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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