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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326)+番外

妇人下意识的道歉,惊醒的看看四周,发现她走错了地方,立即打起精神往前走,就在她打算抬脚时,骤然抬头看向左侧,那里有位俊朗的少年,停在一个蒲扇的摊位前讨论着什么。

妇人瞬间攥紧背篓,眼中泪光闪闪,她急忙压制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想快速转身离开,又不忍不看她朝思暮念的人。

夏之紫摆弄着手里的蒲扇,神情已经好了很多,他扇着风闻着扇面上的淡淡香气笑容如日月之光:“荣安,可是太……夫人喜欢图形。”

荣安立即赔笑:“公子好眼光,夫人见了一定喜欢。”

妇人不自觉的迈步期近,她的孩子,她想看看孩子,想走近一些摸摸她无缘的孩儿,他长大了,像先帝一样伟岸,她认为此生都不得见的孩子,如今就在几米之外,如神如皇,不愧是她的孩子。

夏之紫又拿起一面紫色的蒲扇,再看看手里粉嫩的颜色,皱着眉分析:“我觉的夫人应该喜欢紫色?”

荣安继续赔笑:“对,公子最知夫人心,公子买的夫人一定欢喜。”

夏之紫瞥他一眼,责怪的声音中难掩心喜:“你那张嘴里本公子选什么都好。”

郑贵人闻言欣喜的掩苦笑,是皇上,是她儿子,站在人群中亦掩不住他的帝王气度,他现在在笑,他心情很好,郑贵人恨不得抱住他,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这是她儿子,可她不能,她只能站在一旁,因儿子的得意而开心。

摊主笑着招呼:“公子,你家小厮说的不错,这两面扇子可是摊位上最好的,现在都被公子您挑去了,不知公子是送内人还是……”

荣安立即接口:“我家老妇人。”

夏之紫瞪他一眼,转而恢复如初:“紫色太沉稳。”不适合他心目中的太后。

送她吗?郑贵人高兴的眉宇间闪过苦涩。

摊主摇摇头:“公子,这您就不懂了,如果您是送心上人当然是粉色,可如果是老妇人还是紫色更好,更能显出老人家的高贵大气。”

夏之紫没有听,两面扇面都不想放下,粉色纵然不适合她,可它这里已经选不出一面值得她执于手中的物件:“荣安,两面都选如何?”

荣安怎敢说不好:“公子英明。”

“买面擅自有什么好英明。”说着拦了荣安的手,自己拿银子付账。

荣安跟着傻笑,只要皇上心情好,买下什么都无所谓。

摊主笑的合不拢嘴,不讲价的客人他最喜欢:“小公子真孝顺,出门在外也知体恤家里的母亲,实乃仁孝的典范,您放心,我这扇子您拿回去定能得母亲喜欢,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手艺。”

夏之紫反复的把玩着扇面:“这东西能在她手里把玩也是三辈子休来的造化。”

摊主无奈:“是,是,公子说的是。”哎,遇到这样的客人,是看不出扇面的精良了。

背着草笼的妇人,黯然的退后一步,眼中的思慕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的揪心,他说能被她把玩是扇子三生的造化,看来在他心里,做工精巧风中带香的扇子尚配不上他要送出的人,而他要送给的人是那个取代了她,如今坐于宝殿之上无比尊贵的女子。

郑贵人颓然的后退一步,夏之紫眼中的亮光刺痛了思儿心切的母亲。

夏之紫浑然未觉,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集市上东西并不精致,比起每年送入静心殿的贡品,这的物品只能说是平庸,但胜在清雅新奇。

夏之紫走了片刻又被一枚石质簪子吸引,这枚簪子细看并无出奇之处但就是太不出奇反而让夏之紫觉的有意思,这枚石簪只是簪子的形状,什么装饰也没有。

夏之紫拿起来。

荣安无奈,这东西太后断断不会戴。

郑贵人苦涩的随着儿子停下脚步,说服自己是儿子买个他的哪位宠妃子。

夏之紫满意的看眼簪子,透过阳光把玩了片刻,越看越满意:“本公子记得,老妇人喜欢轻减的物件。”

荣安本想复合,但话锋一转提醒道:“老妇人喜欢雅质轻减的,不是真的轻减。”然后忍不住提醒皇上:“公子,您往四周看看,几乎所有的夫人都用这样的簪子,怎么能用这类东西污了夫人的风华。”

夏之紫果真看见有人戴了童言的簪子,其中一个背着竹笼的夫人戴起来尤其没有讲究,夏之紫立即放下手里的簪子:“果然是俗物。”

郑贵人心里一阵难受,总觉的他这句话是因为她才形容出口,郑贵人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看自己发白的衣衫,破旧的鞋子和垂下的白发,经久不打理的容颜已经苍老如枯,郑贵人神情干涩的拉开与他的距离。

此刻她的样子,怎么配站在那样他身后。

荣安见皇上放下,赞许的点头:“公子慧眼。”

郑贵人不自觉地握住头上的石钗,虽然于儿子手里的不是同一款,但此刻却觉的此物俗不可耐,偷偷的扯下来隐于袖中才安心了一些。

苗帆轻佻的吹声哨子,到底是皇家之地,街上偶然走过门户小姐,也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羞意。

秋凯归急忙把他拉回来:“别闹,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怕上面怪罪。”

“你懂什么,这叫及时行乐。”

秋凯归不喜欢他轻佻的样子,心里还在为太后担心:“你就不担心国事?”曲云飞到现在还在与太后僵持。

苗帆稀罕的看他一眼:“有什么事?现在两边天不是挺好,一位万里无云一位晴空万里,我们的好日子总算来了。喂,喂,快看前面的小娘子,是不是纤弱如柳、姿态妙曼。”

“苗帆!”

“别生气,容小生上前打声招呼。”

秋凯归没拉住,让其撞上了一旁的姑娘。

姑娘条件反射的闪躲,撞上了身后的妇人。

妇人心神不宁的往前扑倒,摔碎了一篮子的鸡蛋,溅了临近的人满身黄污。

此地瞬间叫嚷声四起:“怎么搞的!走个路也能招灾。”

“谁的鸡蛋,敢扔老子身上。”

小姑娘的尖叫一声手足无措的躲在奶娘身后:“不是我,不是我。”

妇人也急忙起身道歉,苗帆目瞪口呆:“好美。”

惊叫的声音惊了夏之紫,他回头看去,之见背后混乱一人如狼。

苗帆跃过地上的鸡蛋,撞开惊慌的小娘子,飞奔到美人面前:“本人京城人士……敢问姑……”

美人看他一眼:“眉目如蜡之久放,形如枯木遇水,目光涣散无聚,先吃三帖逍遥散,如还不见效再来找我。”说完背着药箱,神情冷漠的离开。

苗帆直觉想追,突然被身后的呵斥惊出一身冷汗。

秋凯归早已跪下:“公子金安。”

苗帆暗骂秋凯归不仗义,双腿一软也已跪下:“公子洪福。”

夏之紫看眼地上的脏乱,眉目皱起却依然俊朗如星:“看你做的好事!”

“喂!你这妇人想跑!陪钱,我这身衣服五枚铜钱!”

“我这双鞋子上都是蛋清,让我怎么见主家,必须给我换一双。”

说着四周的人堵住妇人的去路,要她寸步难行。

妇人心里很急,她不想注意到她,想扔下银子走人,可摸了半天发现没有铜板才想起鸡蛋还没有卖,妇人急的满头大汗,直言,以后还上。

苗帆、秋凯归战战兢兢的跪着,不知刚才的情况皇上看到了多少。

夏之紫转眼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妇人,示意荣安去解决,自己则像惹是生非的苗帆走去。

片刻后,妇人垂着头,有些紧张的立与夏之紫之后,磕磕巴巴的开口:“多……多谢公子援手。”

夏之紫看也不看,挥手表示不碍事,意思是她可以离开,转而厉声训斥苗帆:“胡闹!如果传入夫人耳朵里,你也呆在这里不用走了!”

妇人还没来得及惊喜跟儿子说话的喜悦,听到这句话愣住。

“公子饶命!公子,奴才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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