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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469)

楚天阔忍着笑在一边帮腔:“熟人才可靠。”

“对对对,”桑戟猛然一拍桌子,“那就他了!”

言干紧随其后,宛如一道回音:“就他了!”

巫满霜微笑而起,对言干桑戟各自行了一礼:“那就,多谢两位兄长成全了。”

与楚天阔对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谢眼神,刚刚获得官方认证的妹夫巫满霜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在他身后,言干和桑戟醉眼相看醉眼。

差不多一盏茶后,言干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们刚刚认下的那个妹夫,是不是之前我们一直不认的那个?”

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口,但不妨碍桑戟一瞬间就明白了言干的意思。

桑戟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刻,言干预支了自己未来一百年的所有智慧之精粹,敏锐地看破了事情的真相。

“等等,兄弟。”言干严肃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妹夫?”

他至今没有过姐夫,不也是好好的吗。

桑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对啊,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妹夫?

他们被那家伙给绕进去了!

楚天阔在旁边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看见这个场面。

见两位沙雕哥哥终于醒悟过来,他大笑着给两人一人发了个酒杯。

“走吧走吧,去我那边喝。”楚天阔快活地说道,“欢迎你们加入锤子联盟,从此变成个锤子!”

今天,大家都是锤子。

……

又过了一阵,江汀白御剑赶到。

他从银白的飞剑上跳下,在江汀白洗得发白的剑袍之上,犹然带着未散的征尘。

归元宗剑尊江汀白,他刚刚带领二十三位剑修,守住山门,万剑归宗,重现剑阁,打赢了一场三千年未有之胜仗。

可即使如此,当江汀白的双足落在这间小院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仍然是温和而谦卑的。

“小师妹,小师弟。”江汀白依次唤道,“还有……二师弟。”

现在,除了师尊姬轻鸿之外,他们那个峰的满门上下,终于又齐聚在一起了。

江汀白把白玉笔别在巫满霜的发冠上,然后一手一个揽住言落月和巫满霜的肩膀。

就这样,他的三位师弟师妹,同时被大师兄揽在了他的怀里。

江汀白温声道:“辛苦大家了。”

“可不止呢。”言落月仰头笑起来,反手用力拍了拍大师兄的后背,“大师兄的壮举我都听说啦,也辛苦大师兄啦!”

师兄弟妹四人环视彼此,同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已经不必再互道那声辛苦,今日得到的一切,便是昨日最完美的报酬。

江汀白环顾小院,以及小院中的诸位宾客。

言落月也顺着大师兄的目光看了一眼,很快就想起什么似地扬起了眉毛。

“大师兄,这可真是巧了。”

江汀白略扬眉头,赞同道:“确实是巧。”

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此时此刻,正处于这间院落里的所有人,他们不仅仅是言落月和巫满霜的亲友。

他们还正好都和江汀白认识,而且打过交道。

岑鸣霄此人,江汀白是因为归元宗的公务跟他结识。

宓记尘自不必说,楚天阔师门三人也是一起喝过酒、打过游戏的关系。

至于言干和桑戟,他俩可曾经是江汀白的学生呢。

而言雨姐姐,不但曾经作为言落月的家长跟江汀白见过面,还曾应下江汀白的请求,允许他折走言落月窗前的一枝梅花。

哇哦,共享亲友团了属于是。

说到梅花。

江汀白循着自己记忆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言落月窗前的那株梅树上。

此时已近夏日,自然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

然而欢宴之中,有酒无花,便少了三分风雅。

江汀白笑道:“今日天下同醉,愿邀花神共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弹动指尖,朝言落月窗前的红梅树送去了一道剑气。

普通剑修的剑气往往凌厉非凡,剑意未生,杀气先至。

然而自江汀白指尖漫出的这道剑气,却柔和得仿佛是交集在晚冬和早春之际的第一缕春风。

正是江汀白领悟的第二层剑意——万物春。

寒梅虽然只在冬日开放,但春风却也足以吹暖一颗冰封的草木之心。

霎时间,紫褐色的枝头上便钻出花苞数点,又在肉眼之下缓缓绽放。

长风将红梅吹下枝头,那殷红的花瓣和清香,便就此盛开在酒盏里、衣襟上,以及大家的鬓发之间。

江汀白收回手,从容笑道:“小师妹若是喜欢梅花,回峰后也可以在窗前移栽一棵的。”

言落月升起一点恶作剧的心思,故意道:“那大师兄替我选吗?”

本来,以江汀白的处事风格,这时候大概要提出“我去野梅林里找一株气脉旺盛的梅树移来”之类的不用花钱的方案。

没想到江汀白只是想了想,便点点头:“师妹当真想要,就去丹峰选一株罢。”

咦?如果没记错的话,丹峰的树苗都是记账的吧。

言落月眨眨眼睛,有点意外地朝江汀白看了一眼。

江汀白轻咳一声,唇角却略略上扬。

显然,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百年之期已到……嗯,所以师兄现在有收入了。”

是的,现在剑峰的门票钱,江汀白可以分成啦。

言落月和巫满霜对视一眼,长长地“哇——”了一声。

旋即,师门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升起一种同样奇妙的心情,各自笑成一团。

居然连大师兄都变得有钱了,从过去到现在,大家真是相伴着走过了很远的路啊!

……

最后踏入这间小院的两位客人,分别是姬轻鸿和凌霜魂。

凌霜魂乃是蹭着姬轻鸿的顺风车来的。

身为当世炼器宗师,姬轻鸿驾驶的飞舟自然也不同凡响,平时会根据他的心情随即变化。

比如今天,姬轻鸿用来代步的座驾就是一只风筝。

至于凌霜魂,这位可敬的鹤族野史史官,他不但利用乘坐风筝前来的这段时间,重理衣衫,再束玉冠,拭去被溅染的鲜血,重新露出额上那道明艳的朱砂痕迹。

而且凌霜魂还抓紧时间,盘坐在风筝上写出了一篇《姬轻鸿风筝传》。

姬轻鸿:“……”

再联想一下凌霜魂之前那番石破天惊的、关于“这是姬轻鸿,看见他笑不要害怕”的神奇生物介绍……

这个敬业程度,属于姬轻鸿看了都叹为观止,开始思考起昔年为什么没顺手收下这位小白鹤入门的地步了。

凌霜魂刚刚跳下风筝,和姬轻鸿道了声谢,便兴冲冲地跑去与言落月和巫满霜会和。

之前的大战里,凌霜魂堪称从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现在险死还生又大战胜利,再回头审视这段经历,不免多出一份令人兴奋的惊心动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