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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怪哦(30)

但时闻泽却偏偏看了那个采访,花费许多钱和精力,买了一幅苍大名的画。那天下午,当这一抹蓝色出现在清洁工大爷的垃圾车里时,林溯当场转变思想,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稍微喜欢一下。

透过贝加尔湖的蓝,他看到的其实是战损后的时闻泽,替身文学了属于是。

杜思越还在超大声地问:“为什么你们两个突然看起来这么尴尬?”

时闻泽拍了拍他的胳膊,兄弟,你要是再多说两句,信不信场面还会更尴尬。

林溯脑子嗡嗡的,满心也只愿他闭嘴:“苍大名这个系列一共画了五幅,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其他人?”

“这不是你的最方便吗。”杜思越说,“要是你舍不得,我就去问问别的神奇海螺。剩下的两幅在外地,我懒得折腾一趟,还有一幅被一个什么季米特里耶维奇带去了俄罗斯,我不认识他,最后一幅,你猜在谁手里?”

林溯不想思考:“江宇浩。”

杜思越虎躯一震,你怎么老惦记着江宇浩,难道你也禁不住诱惑,成为了那个诡计多端Man的粉丝?

林溯幽幽和他对视:“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我就把你开小号的事情买上热搜。”

杜思越感慨一句你好卑鄙,然后就举手投降:“不是江宇浩,是宋涛,你十五号是不是要去参加嘉永拍卖行的私人晚宴,他是那儿的市场主管,到时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没问题。”林溯说,“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行嘞。”杜思越目的达到,爽快站起来,又问时闻泽:“一起?”

时闻泽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我们不一样。

林露喝完了水也不走,胳膊撑在吧台上,双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凑热闹。虽然高贵唯粉不嗑CP,但偶尔也可以看一看扯头花。

林溯果然把杜思越赶走了,然后对时闻泽说:“来我的卧室。”

可能是因为还沉浸在苍大名和贝加尔湖蓝的尴尬里,林溯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冷硬,说完就往二楼走,宛如一个霸道总裁,下一刻就要恼羞成怒地搞一些非法强制爱。

时闻泽也跟着林溯上了楼。

林露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体型差,觉得她哥好像强制不太起来,一米八几站在时闻泽身边也像柯基,对这类违法犯罪活动应该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就放心地开始裹着毯子看综艺,看夏伽阳的综艺。

林溯的卧室主调是灰和白,落地窗旁铺着柔软的地毯,很适合在午夜仰望星空。

贝加尔湖的蓝原本也是他忧郁play的重要道具,但现在林溯已经完全不想再见到画,只想用一杯latte把自己灌醉,再登报和杜思越断绝关系。

但话又说回来,在这一点上,两人其实还挺情侣同款的。

他们都只有一堆傻子朋友,没有爱情的僚机。

太难了,狠狠emo。

第22章 追你

时闻泽决定做点什么,好让房间里的气氛不这么尴尬。

巧的是,林溯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对方,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四目相接,两人各自呼吸一停,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被抓包感。难道这就是属于成年人的爱情吗?在拉扯与试探之间,充满了窒息与缺氧的晕眩,心跳之慌乱,就好像不是买了一幅贝加尔湖,而是双双掉进了贝加尔湖。

赛博未来不过如此,平面的价格全息的感受,神笔马苍这5888赚得一点都不心虚,兄弟们他值。

林溯坐在床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叫时闻泽回卧室,但既然来都来了,这么干待着总不是办法。寂静房间,只有墙角立着的贝加尔湖还在自顾自的蓝,蓝得林溯想螺旋升天,连窗外连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都没发现,所以当突然轰隆隆一串雷落下天穹时,本来就高度紧张的神经差点当场GAME OVER,艺术家真的受不了这种刺激,他心脏狂跳,抬手想按住胸口,却被人一把握住。

下一刻,时闻泽就半跪还是半蹲在了他面前,林溯被这离奇一幕整个惊呆,他手指凌乱地僵在半空,不懂刚才那道雷是劈进了他的脑子还是自己的脑子,现在究竟是时空错位还是神经错乱,接下来是要YES I DO还是打鹊山医院120。

人生突然就多了许多选择题,而他应该去涂答题卡的手还被人紧紧攥在掌心。

时闻泽当然没有掏出戒指,他只是侧过头,在那细白的手背上亲了亲,又像不舍得离开一样,辗转把吻落在指背、指尖、掌心和手腕,最后才低声说:“要是不喜欢那幅画,就给你朋友吧,正好我也不喜欢,以后再送别的给你。”

林溯的手被他攥得生疼,骨节几乎要错位的那种疼。

时闻泽抬头看着他。

灯光是白色的,墙壁也是白色的,显得一切都有些冷,包括林溯在内,他的脸色发白,唇色也白,眼尾却是浅红的。时闻泽被那一抹艳色灼得心里焦虑,于是把他拽进自己怀里,林溯挣扎了一下,两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蓬松的鸭绒被像云朵缠上来,时闻泽扣住他的手指胡乱压在耳侧,低头想去亲,林溯却侧头一躲。接下来谁都没有再动,就只抱在一起,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溯问:“你现在还会像高中时那样吗?”

时闻泽知道他在问什么。

高中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自以为是,鲁莽冲动,三天两头打架,看起来横冲直撞无所顾忌,过一天算一天。可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所有的漫不经心都消失无踪,只会用强硬的表象来遮掩内心的无措,还有一点点敏感,一点点自卑,一点点多疑,遇到事情只想逃避。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溯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指。

他不喜欢混乱的生活,高中时的时闻泽却偏偏是一个极度混乱的人,打架斗殴逃学上网,三天两头被罚扫操场。高二时两人当了几周的同桌,高三的寒假,林溯抱着厚厚的大学名录对时闻泽说:“我查过了,沪市有许多大学,有的分数也不算太高,你稍微用功一点,考个二本行不行?”

可能是那个下午阳光太好,时闻泽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但学习这种事,靠着突击来的总没什么底气,时闻泽的麒麟BUFF也没有在高考时发挥出作用,交完数学考卷他就知道自己砸了,后面的两门也没了心情,考完试就独自回了阳城老家,志愿更是差不多靠着抓阄来填,随便挑了个名字顺眼的学校,远在西北,距离沪市千里之遥。

林溯刚开始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一直没人接。

时闻泽还记得那个下午,自己坐在墙角,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刚开始时还只是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接,到后来却有些烦对面的人了,王老师那儿就有所有人的学校,他为什么非得固执地听自己亲口说?最后干脆把手机丢进抽屉,重新换了张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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