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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16)+番外

作者: 月色白如墨 阅读记录

“看着我那样被他们殴打的时候,陆含谦,你石I更了么?”

陆含谦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林言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

林言淡淡一笑,漠然而讥诮地看着他,双手交叠地搁在被单上,以一种十分闲适,漫不经心的语气温声说:“我还以为您一直以折磨我为乐呢,陆总。”

陆含谦脑子空白一片,当他反应过来林言在说什么的时候,瞬时怒吼出声:“林言!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变态吗?”

“难道不是?”

林言微笑着,轻轻说:“您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折磨我的人啊——又有什么资格装出副高贵正义的姿态,去指责别人?”

“……”

“我折磨你?哈……”

陆含谦怒极反笑,手指指着林言,气的几乎微微发颤:“你……我为了你.....林言,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代理了多少能要你命的案子啊,啊?”

陆含谦咬着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的了!……我他妈要是想折磨你,你现在早死在外边了!”

看着陆含谦怒到了极致的眼睛,林言却反倒微微笑了起来。

他看着陆含谦,极其波澜不惊地道:“陆总,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自从遇上你之后,早就已经不怎么想活了。”

“你……”

“至于你说的报复——”

林言微微扬起头,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我想我早就已经遇到了——那就是你啊。”

“你日夜折磨我,凌辱我,从身体到精神……

最开始的时候,我被你逼得重度抑郁,差点去自杀。我常常想啊,你会不会就是我得罪过的那些权贵刻意找来的,成心不让我好过……?”

他抬起头,用那双仿佛永远意犹未尽,缠绵不已的眼睛看着陆含谦,淡淡笑着问:

“您说是不是的呢,陆先生——?”

然而他话音还没落地,下一秒,林言的脸就被“啪”地声狠狠打得偏到一边。

不久前擦过药水,好不容易已经结痂了的地方,被这一下又重新掴得裂开。

林言耳鸣不止,感觉右颊像着火了般火辣辣的疼。随即很快变得麻木,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缓了数十秒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在唇边抬手抹了一下。

林言看着手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亲手送到陆含谦眼前:

“您看,陆先生,我说的一点也没错。”

陆含谦盯着林言破开的唇角,气得浑身直颤。

他心里哪里痛得厉害,犹如身处油锅,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平生从未如此难受过。

“……你明天不用换房间了。”

陆含谦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脑子里轰隆隆直响。

半晌,他听见自己木然说:“你就死在这儿吧。”

说完转身就走。

林言冷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隔壁老太太已经被这动静吓得呆了。

见陆含谦出门,连忙颤巍巍下床,来看林言伤势。

陆含谦走到门口,双拳猛然捏的死紧,喉结不住滚动。

“……林言!”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觉得自己应当和林言辩驳点什么。不能就这样走了。

然而林言根本不看他。

陆含谦脑子里早已一塌糊涂,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像一个被人一击刺到要害,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的逃兵。

强撑着走到门口,林言却仍没有抬头听听他想说点什么的意思。

陆含谦便负气般大步走出去,一路上踏亮了走廊的所有感应电灯。

然而当他快要下完楼梯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

陆含谦掏出来看了一眼,却仿佛一下被人耗尽了全部气力——长长的,疲惫而失落地吐出口气。

直到此时,他刚才等待、并隐约期待过的一切,已终于确定,都再也不会出现。

“喂?”

陆含谦席地坐在台阶上,缓缓在眉心揉了揉,仿佛疲倦至极问:“顾兆,什么事。”

那头顾兆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他笑嘻嘻问:“陆少爷,听说你最近把赵宇那孙子给打啦?”

陆含谦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哎别别别,”顾兆连忙止住他,指天立地地起誓:“我是有好事儿告诉你才打过来的!保准是好事。”

陆含谦坐在黑暗里,身心俱疲,不说话。

顾兆嬉皮笑脸的,接着问:“不信算了。要不你说——桃花运可算不算好事?姓陆的,有大美人看上你啦!”

第九章

顾兆以一种爆大料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却意外的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反应。

“......”

陆含谦沉默不语,半晌,把手机直接挂了。

电话那头的顾兆:“???”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顾少爷简直一脸懵逼,不可置信。

他和陆含谦就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陆含谦穿破裆裤的样子他都见过,今天姓陆的居然挂他电话!?

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啊。顾兆想,当初陆含谦得知他爸跟他学妹搞上了的时候,都没挂他电话!

浓郁的夜色里,陆含谦把手机放回口袋,独自沉默地走出了住院大楼。

深夜的停车场空空荡荡,他摁了下车钥匙,车灯闪了闪,陆含谦拉开车门,却没有进去。

他探身,从车里摸出盒香烟,打火机的光芒在指间一跳,点燃了起来。

他只吸了一口,暖黄的星子在陆含谦指间跳跃着,明明灭灭,在这昏暗的停车场里,陆含谦靠在车边的身形投出了一道模糊的剪影。

他下午就想抽一口烟。

医院公司两头跑太累,需要提神,但顾及着傍晚要给林言送饭,怕他闻到大衣上的尼古丁味,才忍到现在。

香烟渐渐燃尽了,陆含谦抬手,随手将它在宾利的车身上按灭了。平整滑腻的黑色烤漆瞬时被烫出块小疤。

陆含谦长腿一跨,坐进驾驶位,把上次林言落在车里的驼色围巾找出来,扔进垃圾桶,驶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

陆含谦半宿没合眼,好不容易天刚刚擦亮时有了点睡意,不到十一点,又被楼下疯狂的按铃声闹醒了。

陆含谦穿着睡衣,一脸杀气下楼开门,想看看是哪个撞死鬼这么不识好歹,挑个良辰吉日让他全家破产。

结果一开门,是顾兆嬉皮笑脸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哟,陆少爷你还活着啊。”

顾兆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冒了青碴的下巴,“啧啧啧”了一阵儿,痛心疾首:“听你昨天那语气,我还以为你要寻死呢,特地大早上跑去公司看你。结果你倒好,搁家里睡懒觉,一早上都不露面!”

陆含谦把顾兆领进来,然后一言不发,任由顾兆跟在他屁股后头不停念叨,自顾自去洗手间洗漱。

直到顾兆坐在沙发上,大喇喇摸出支烟准备点了,他才放下剃须刀,一下劈手夺过来:“不许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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