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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都深爱(176)

褚桐听到这,几乎是要被逼疯了,她绕过办公桌上前,“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凭什么这样对我?”

简迟淮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褚桐离得近,她扫了眼,来电显示是蒋龄淑,这件事等同于在简家毫无防备之下,往他们家扔了个炸弹。即便没有到伤亡惨重的地步,却也是鸡犬不宁、诚惶诚恐。

简迟淮没有去接电话,他背对褚桐站着,周身布满阴戾的黑暗气息,褚桐有种错觉,男人这样,估计她再说错一句话,他立马就能转身掐死她。

褚桐双手垂在身侧,半晌后,桌上的手机再度响起,简迟淮转身回到桌前,然后毫不犹豫接通,他几乎没说话,只是一直在听,许久后,褚桐才看到他将手机丢回桌面。

她不能多做解释,只是盯着他看,简迟淮拉过椅子坐定,他面色沉寂,浑身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褚桐往后退了步,忽然看到简迟淮站起身,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只是凭着本能,好像前方的男人幻成一头猛兽,张牙舞爪要把她当场撕碎似的。她脚步到底比不上他,简迟淮大掌擒住褚桐的肩胛,“你不是想见你姐姐吗?我带你去。”

褚桐扭过头看他,“你先松开我,痛。”

他修长的手指如一根根钢钉,扎得她肩胛骨都要被洞穿,简迟淮没有松手,扣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去。出了办公室的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褚桐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她也不敢落下一步,生怕真的如简迟淮所说的那样,他会把褚玥晴藏得让别人再也找不到。

来到地下车库,褚桐坐进副驾驶座内,安全带来不及系,简迟淮发动引擎,车子冲出车位后飞速向前,跃上陡坡时也没减速,褚桐抓着旁边的门把,“简迟淮!”

一开始在市区,车速并不快,后来上了高架,褚桐眼看着仪表盘上的红针扫过150、160,再继续往上飙升,褚桐双手手心都是汗,高架两旁的广告牌咻地越过去,连张代言明星的脸都没看清楚。褚桐深呼出口气,小手抓着门把不放,简迟淮不住变换车道,方向盘轻动下,由于速度快,感觉整个人都被甩来甩去,褚桐后背冒了层冷汗,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说话。

一阵音乐声驱散掉这个狭仄空间内的沉闷,简迟淮看也没看,直接按了个键,车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声,抽抽搭搭,委屈得不行,褚桐看到简迟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道道绷起,“俪缇。”

简俪缇哭得说不出话,似要抽搐过去,简迟淮何曾见过妹妹这样,他手指烦躁地将领带扯松,“别哭了。”

“哥……”简俪缇只喊了这么一声,接下来,越发哭得撕心裂肺,简迟淮脸色紧绷,一双眸子犹如淬了寒冽的冰霜,他摘下蓝牙耳机,狠狠砸向仪表盘!弹回来时正好撞击在褚桐的手背上,她痛得握住手,松开时一看,很明显一道淤青。

他踩向油门,车子犹如离弦之箭,褚桐望向窗外,外面的景色早已模糊,看不清路标,直到车子停稳后,褚桐这才松口气,定定看着前方,而出现在眼中的,哪里是什么别墅或居民区,分明是墓园。

褚桐脸色煞白,不知道简迟淮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在她恍神间,副驾驶座侧的车门已经被拉开,褚桐被他拽着手臂拉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这个墓园,正是葬了褚玥晴的墓碑,褚桐压下身,“我不进去!”

简迟淮抱住她的腰肢将她拖进去,然而他并不熟悉这,只是依稀知道方位,毕竟不会经常过来,褚桐倔强地抠住其中一块墓碑,“简迟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姐姐没死!”

“你凭什么说她没死?”

“你!”褚桐咬紧牙关,齿间恨得咯咯作响,“我姐姐有没有死,你心里最清楚,需不需要我挖开坟墓,给所有人看看?”

她明显看到简迟淮脸上扯出抹怪异的笑,他双手缠住她的腰,褚桐恨不得抱住那块墓碑,简迟淮见状,干脆将她扛上肩头,然后快步向前。

一眼望去,褚玥晴的墓碑很好认,三五个中年男人聚在那里,简迟淮走了过去,来到十步开外,简迟淮将褚桐放定,她抬眼看去,见到那几人正在挖坟。

褚桐大惊,“你们做什么?”

简迟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近自己跟前,“你不是说,这是一座空坟吗?”

“简迟淮,你究竟想怎样?”

“哼,让你睁眼看看!”简迟淮抱住她上前,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弯下腰,不出多久,他抱了个骨灰盒出来,简迟淮伸手一指,“你看看,这就是你姐姐的骨灰。”

“不!”褚桐歇斯底里怒吼,“简迟淮,我姐姐没死!”

男人冷冷笑了下,“这一步,我早就给你们褚家安排好了,如今骨灰在这,你还想要说什么?”

18收回婚姻,值得吗?

褚桐怔怔盯着那个骨灰盒,雕花的纹路清晰分明。男人将东西放到墓碑跟前,褚桐咬紧牙关,骨灰盒上甚至还有褚玥晴的照片,如果不是她事先知晓姐姐没死,这一连串的所谓证物摆在她眼跟前,那真是一点点怀疑的心都不能存。

褚桐也哭不出来,阴风飒飒,割得她面庞流血似的痛。她捂着脸,转身要走,简迟淮抱住她手臂,拦住她的步子,“既然来了,就多待会。”

“简迟淮,你是变态吗?”褚桐抬头看他,“你可真是费尽心思,一座空坟,却连骨灰都给准备好了。”

“我就是要让你认清事实,这不是空坟,这里面躺着的就是褚玥晴。”

褚桐最听不得这句话,她受到巨大刺激般挥开他的手,“她不是!”

看守墓园的陈伯从远处过来,褚玥晴‘埋葬’的地方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土坑了事,挖出骨灰盒的时候动静很大,石块被掀在旁边,陈伯事先也不可能不听见,他走到简迟淮身后,看了看。褚桐忍着哭声,“陈伯,你也觉得我姐姐死了是吗?”

陈伯看眼那个骨灰盒,“你们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让她在地底下长眠不好吗?”

“陈伯,我姐没死。”

陈伯叹口气,摇头,“褚桐,都两年了你还不肯接受事实,我之前以为你想通了,现在可好,你姐姐的骨灰盒都被挖出来,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啊?作孽啊!”

褚桐闻言,不说话了,垂着脑袋,陈伯轻摇头,“你姐姐下葬的那天,你家亲戚也都来了,我还记得你当时哭得不行,这么多双眼睛,眼睁睁送着你姐走的……”

是啊,褚桐恍然回神,方才她看到骨灰盒时过于激动愤怒,却忘记了当年,她没那个勇气送姐姐下葬,就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哭,可是最后一程,至亲的亲戚不可能不送。褚玥晴这个人,当真早就在两年前就死了,死在大家的眼里。

做戏做全套,如今单凭她一张嘴说,谁会相信?大半的人都会以为她疯了。褚桐已经说不上什么恨来,她全身冰凉无力,抬起手掌轻拭眼角,发现连一滴泪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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