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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都深爱(177)

杵在墓前的男人朝简迟淮看眼,“先生,这骨灰盒怎么办?”

简迟淮挥下手,“放回去,入土为安。”

褚桐怪异地轻勾嘴角,入土为安?这瞒天过海的本事,果然是她学都学不来的。

那三名男人将骨灰盒放回去,陈伯叹口气,脸色也不好看,简迟淮朝褚桐看眼,“走。”

她不想听他的,可如今的她,连陈伯看在眼中都觉得她很荒唐,褚桐没法在这多待一秒,只得转身离开。走出墓园,她想打车回去,简迟淮二话不说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内。

车子一路向前,两人都不说话,开了许久后,褚桐抬起眼帘看向外面,简家就在前头不远处,简迟淮的车放慢速度,经过沉重的大门往里开,她坐直身子,面色明显紧张,双手紧扣着安全带不放。

简迟淮将车停稳,朝她看了眼,“你说你把俪缇当亲妹妹看待,现在正是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你难道想一走了之?你总要看看她的状态,即便,她这样是因为你而造成的。”

褚桐有口难辩,但还是忐忑地推开车门下去,她跟着简迟淮往屋内走,男人毫不犹豫穿过玄关,进入客厅,简家的佣人一个都不在,远远听到简俪缇的哽咽声传到耳中。蒋龄淑心疼不已,拍着女儿的肩膀劝,“这样下去,你眼睛非瞎掉不可,别再哭了,乖。”

简迟淮大步上前,蒋龄淑看到他,神色微松,就跟见到救星似的,“迟淮,你总算来了。”

简俪缇一抬头,目光越过简迟淮,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褚桐,这个时候,她想到的自然也是褚桐,毕竟都是女人,简俪缇起身往前走,“嫂子……”

褚桐看得也难受,上前欲要拉住她的手,却看到蒋龄淑伸手将简俪缇拉回身旁,“不要过去!”

她口气强硬,瞪向褚桐的双目充满愤恨,褚桐顿在原地,简俪缇哭得两眼红肿,几乎只剩下一条缝,她抽泣着说道,“妈,我想和嫂子说说话。”

蒋龄淑强忍下口气,“有什么话,你跟妈和你哥说。”

简俪缇还想上前,可蒋龄淑将她拉回后按坐在沙发内,简俪缇垂着头,无声啜泣,“嫂子……哥,我现在已经很健康了,可……可为什么还是不行?”

简迟淮将手落到妹妹头顶,轻揉,“不会不行,没事的。”

“他跟我说分手了,说接受不了……”简俪缇说到这,又是痛不欲生,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哭得不住弯腰,简迟淮自然心疼,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男人闭了闭眼睛,这样的结果早在他预料中,只是亲眼看到平日里当宝一般捧着的妹妹,如今却被人弃之如敝履,简迟淮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他手掌不由握了下,“别哭。”

“他不是说过,不论我怎样都会爱我吗?现在为什么又不行了呢?”简俪缇双手胡乱抹着眼泪,两个肩膀不住颤抖,“哥,我是做过手术,可医生不是说我也是正常人吗?”

“俪缇,”简迟淮俊脸贴着妹妹的头顶,“那是他眼睛瞎了,他配不上你。”

“不是这样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走不出去了,我也没脸……”

简迟淮胸口仿佛被人塞了团棉花似的,郁结难消,“俪缇,别这样想,有哥哥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简俪缇两手抱着简迟淮的手臂,褚桐站立在原地,这个家,她是融入不进去了,蒋龄淑让简俪缇先上楼,“乖,你哥都说了这件事他解决,你还不信他吗?”

简俪缇也是哭累了,多余的话都说不出,简迟淮抱住她肩头起身,“我送你去休息。”

简俪缇这会是乖乖听话了,只是虚晃着脚步,一步步都是跟着简迟淮在走,两人上了楼,蒋龄淑面色严肃朝褚桐看了眼,“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褚桐木然摇头,“不是。”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蒋龄淑站起身,视线对上褚桐,“你觉得这样,对我们来说公平吗?”

褚桐张张嘴,话语堵塞,使了半天的劲才说道,“妈,我是有过那样的念头,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也不想看到俪缇这样。”

蒋龄淑轻摇头,嘴角边勾起些许的讽刺,“你以为我说的不公,仅仅是对俪缇吗?”

褚桐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她知道蒋龄淑接下来的话,哪怕不是声声指责,至少也会令她心如刀割,果然,蒋龄淑沉了沉嗓音,“你想着你姐姐的时候,怎么不看看迟淮?当年他答应娶你,我们简家谁都不同意,事情真要追究起来,是有对有错,但我儿子对你们家做的,也算仁至义尽,赔上自己一辈子幸福去换他妹妹的秘密永远被掩埋,你们褚家呢?做到了吗?”

这样赤裸裸的话语,等于在褚桐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蒋龄淑心中的怨气越来越重,“现在好了,闹到这样鱼死网破的地步,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看看俪缇的样子,你是不心疼,可是我们做父母的呢?她是无辜的,她更不知道当初接受得是你姐姐的肾,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残酷,哪怕俪缇身后有简家,可她身子不健全,才谈一场恋爱,就出这样的事,你把她毁了。”

蒋龄淑当真是什么重话都说出来了,褚桐手指轻动两下,让自己不至于整个人都麻木掉,“妈,我不管您信不信,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但对方知道的又很清楚,肯定是不怀好意。我心里挣扎过,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为了换回我姐姐,而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我把俪缇当成我亲妹妹,当我的妹妹和我的亲姐姐放在一起,如果真要权衡,我会选我姐姐。但事情还没到这最后一步,我一直以为会有别的转机,我冲动,但并不代表我会付诸于行动,妈,报道这篇新闻的另有其人。”

蒋龄淑听到这,没有丝毫动容,她坐回沙发内,周身的盛怒无法泼熄,唯一的儿子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唯一的女儿,却被一个家世一般的男人嫌弃至此。接下来的事更会令她焦头烂额,简俪缇当初接受手术,连家里的至亲都不知情,蒋龄淑最受不了别人的盘问,那简直是在撕她的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狠狠握紧,“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接下来的状况也不是你能解决的,褚桐,是你们褚家先不遵守约定,你困了迟淮两年,也该放手了。”

褚桐脸色越渐惨白,“我知道。”

“既然道理你都懂,就别站在这了,”蒋龄淑朝她看了眼,“半岛豪门那边,我想,你也不好回去了。”

褚桐点了点头,蒋龄淑看向茶几上那堆擦拭过的纸巾,心里又是一阵抽痛,“褚桐,我们简家对你真的不薄,你可能没法体会到那种感觉,很多朋友问我,你媳妇家是做什么的?当官的?从商的?我只能一笑置之,总不能说,是卖水果的吧?一直以来都是迟淮不在乎,我和他爸始终耿耿于怀,你也别说他偏爱俪缇,要不是有这么出,又何必来娶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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