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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出书版)(70)+番外

冯五福一路把我请到储秀门外的鸾轿上,等我坐好,他忽然说:“万岁爷离京月余,积压的政务很多,万岁爷此刻的身子却经不起劳累,待会儿到了养心殿,还望娘娘能设法让万岁爷早点歇下。”

我忍不住挑了眉,冯五福交待这种事情给我,已经有点把我当成自己人看的意思,就笑:“就算公公不说,我也会提醒万岁。”

冯五福笑应着:“这就好。”把轿帘放下。

养心殿前殿东暖阁是皇帝的卧房,西暖阁就是御书房,萧焕通常都在西暖阁窗下的软塌上批阅奏章公文。

我下轿,就在门外看到了窗里的灯光和灯下萧焕的身影。

我走进去,暖阁里只有萧焕一个人,正伏在矮桌上看奏章。

我走到桌前,抬手把他手里的折子扣到桌子上:“你要幽会的人来了,还不快放下这些俗事?”

他抬头笑了笑:“看得忘了,这么晚才叫你来,等得急了?”

“在看一本很有趣的笔记小说,也还好。”我笑了笑。

“噢?是什么?”他用手支住头,淡笑着问。

“一本新近在市坊间传阅的鬼怪故事,你肯定没看过。”我笑着向他眨眨眼睛,“怎么,你的皇后这方面消息很灵通吧?”

他笑了笑:“说起来我年少时也曾迷恋过一阵笔记小说,觉得其中微言大义,比四书五经中的义理有趣多了。后来凌先生说身为天子,那些小说家言,看点就好,不必太多,我就没有再看。现今就算想看,也没这工夫了。”

虽然内阁首辅都会被封为太傅,领个帝师的虚衔,但我父亲在先帝还未驾崩前曾教导过萧焕三年,所以他们不仅有君臣之名,也有师生之情。

我很少听萧焕提起过父亲,顿了顿,对他笑:“那也好啊,我可以把我看到的讲给你听。”说着挑着眉毛看他,“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什么话?”

夜深了,窗外没有风,殿内殿外都阒静无声,他默然地看着我,跳跃的烛火下,那双深黑的眼睛里隐隐有细碎光亮在明灭,最终亮光渐渐汇成一抹笑意,从眼角流溢开来,他轻轻笑着:“突然忘记了。”

我眨眨眼,看看他灿然的笑容,再眨眨眼,然后扑上去抱住他:“你耍我是不是?”

他轻笑出声,清越的声音仿佛从耳边抚过的流苏,一阵□。

我的手滑到他的后背,轻轻环抱住他。

靠在他肩头,有个念头悄悄从我心底钻上来,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把它说出来:“萧大哥,我们一起沐浴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他猛地咳嗽了两声,最后轻声说了句:“好吧。”

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容易害羞,怪不得会被库莫尔当做娈童调戏,老这么温温吞吞的下去不行,我决定今晚把前几天向嬷嬷请教过的闺房秘术使出来。

一起沐浴后,一起到东暖阁就寝,这晚下来,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那个”不是每晚只能做一次;第二,做“那个”可以很愉快。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前,我把头埋在他胸前:“萧大哥,这么下去,我真的会替你生孩子吧?我不想给你生孩子。”

他把下巴轻轻放在我头顶,笑笑问:“是吗?”

我把脸静静贴在他胸前,没有回答,他胸前的肌肤有些凸凹不平,那是我刺中后的剑伤疤痕,绵绵延延有两寸多长。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我眼里滑了出来,等我生育出了皇储,父亲会不会想要弑君立幼?萧焕绝不是一个甘为傀儡的君王,这点父亲已经发现了吧?

能不能不要再争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明白就算说出来,那两个人的脚步也不会就此停下,他们早已陷入深渊,无力自拔。

萧焕回朝的第二天,父亲来储秀宫见了我。

距离上次相见,父亲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面容是一贯的清癯。

进门坐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内一片寂静。

在一旁的小山看到不对,就带着屋内的宫女都出去了。

隔了一会儿,父亲先开了口,问:“从山海关回来后,这段你怎么样?”

“跟原来差不多。”我话说得硬邦邦的。

父亲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就好。”接着顿了一下,“你现在常出入养心殿,留心下如果看到户科给事中申长流递了折子,就派个人通知我。”

户科给事中申长流,德佑六年殿试的一甲第三名,自中榜后一直被放在翰林院,今年秋天才被擢升为户科给事中,申长流在翰林院时就是出了名的清高孤狷,和朝内任何权贵都从不往来,据说是十分难缠的一个人物,他当年在翰林院就曾口出狂言,对现任内阁的诸多施政意见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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