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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不摇晃(60)

作者: 初禾初 阅读记录

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歌词。

我得到没有,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我得到没有。我得到没有?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了好起来的趋势。安愿醒来时觉得头痛,喉咙干涩的厉害,坐起身,看到沙发上闭眼坐着的荆复洲。

烟头在茶几上堆着,屋内都是呛人的味道。她下了床,光着脚踩了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去穿上了拖鞋。荆复洲的手机放在床头,她想看看时间,又怕自己拿起手机会惹他误会,伸出去的手临时换了目标,端起水杯。

吃过了早饭,安愿跟在荆复洲身后走出别墅。他说要带她看看这边的情况,停机坪上有两架私人飞机,安愿眯了眯眼睛,有点分神。荆冉和周凛上了另外一个,荆复洲拉着她坐到机舱里去,机舱空间很小,加上驾驶员,就显得不是很宽敞。安愿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飞机起飞时她低头往下看,忽然觉得头晕目眩。

从上空俯瞰,下面景色怡人,绿意盎然。荆复洲环着她的腰,手臂像是安全带一样将她牢牢固定在座位上:“下面那是种植田。”

安愿疑惑的皱了皱眉:“种什么?”

“罂粟。”

随着路线的改变,下面场景换了样子,人也跟着多了起来。荆复洲眯了眯眼睛,颇有些得意的样子:“那是我的工厂。”

“什么工厂?”

“毒品加工。”

安愿身子僵了僵,没有说话。她不明白荆复洲为什么要带她看这些,在明知道她的立场的情况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荆复洲笑笑,接着说:“安愿,其实上次,我就想带你来这儿。”

上次,他指的是曾经他们计划过的旅行,被搁浅在机场的旅行。安愿没说话,目光望着下面的青葱森林,他这话似乎带着点遗憾,又夹杂了最终实现目的的满足,不管从哪个角度,安愿都觉得不舒服。

由于宿醉,安愿早早就回了别墅,荆复洲下午约了人,吃过午饭后就离开了。安愿没有胃口,上午的出行让她觉得头昏脑涨,觉得大概是酒劲没过,打算问问周凛有没有相关的药,给她吃一点。

房门虚掩着,安愿抬手刚要敲,忽然瞥见里面的荆冉。她朝着门的方向躺着,正在睡午觉。安愿把手收回来,侧过脑袋向里看了看,没看到周凛的身影。

她有些讶异,他这个时间不该不在房间的。

头疼的更厉害,安愿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打算回房间。放佛像的屋子房门紧闭,她路过那门口,心念一动,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推门。

她原本只是想看看,那传说中慈悲为怀的佛祖。

门被推开,安愿先看到的是香炉。她迈了一步打算进去,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她一愣,跟周凛四目相对。

鼻息间都是檀香味道,安愿看见周凛手里的手机,他正在打电话。男人的气场跟平日里很不相同,似乎原本的温和之上平添了一丝冷峻。他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刚要柔和:“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

——我是来找你要醒酒药的。

安愿知道她该这么说。

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安愿眼睛望向他的手机,有些无辜的眨眨眼睛:“周医生,我刚刚打不通你的电话,说是关机了呢。”

周凛眼神一变,也看向自己手机,屏幕亮着,对面的人也随他一起屏住了呼吸。

安愿知道,她撞破了一个大秘密。

第35章 不二之臣(三)

佛像静静的看着对峙的两人。

午后的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到周凛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定定的凝视着安愿的眼睛,不慌乱,却也不像以往那么平静无波。谁也没动,保持着这样的安全距离,半晌,周凛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安愿,你没有手机。”

是,她没有手机,打从被带回来,荆复洲就没给她任何的通讯工具。安愿神色不变,无所谓的往旁边瞥了一眼,再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严肃:“你要是再不把手机卡换回来,荆复洲就该真的打不通你电话了。”

周凛皱了皱眉,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该说点什么,可说什么又都显得不稳妥。他等着她来问他,他们彼此试探,却谁也不肯先交付信任。

安愿却后退一步,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顺手把门带上。拖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声响又规律的渐行渐远。周凛提起来的心慢慢回归原位,掌心里都是汗,他揉了揉脸强打起精神,再度举起手机:“方队,我们也许可以找个线人了。”

头痛一直持续到傍晚,安愿躺在枕头上,眼睛闭上再睁开,就这么发了一下午的呆。一楼渐渐响起说话声,她知道荆复洲回来了,她现在不能面对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怕被他看出破绽。

安愿闭上眼睛,耳边的声音就更显得清晰。她听见他慢慢走上楼梯,走过长长的走廊,停在房间门口。荆复洲进门之前似乎犹豫了一下,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他站在门口,安愿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有另外的脚步声过来,随后她听见周凛一向温和的如同白开水的声音:“阿檀,晚饭做好了,你带着安愿下来吧。”

“她一下午都在睡觉?”荆复洲回身问道。

周凛似乎愣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不知道,她倒是一直没出房间。”

安愿闭着眼睛,外面的声音被隔绝开,荆复洲将门关上,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绕到她面前,低下头,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安愿,起来吃饭了。”

“……几点了?”安愿仍旧闭着眼睛,轻轻开口。

荆复洲看看手表,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七点了,你一直睡到现在?”

安愿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坐起来。她的头发蹭的有点乱,眼神里满是疲惫:“反正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睡觉。”

“多睡点也行,今晚反正是要熬夜的。”荆复洲笑了笑,换下外面穿的衣服,见安愿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他扬了扬唇:“忘了?今天是除夕。”

他不说,她真的差点忘了。安愿揉了揉脑袋,记起他们是来泰国过除夕的。去年除夕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一年竟也就这么活过来了。她抿唇,半晌后淡淡问道:“怎么,不给你继父上几柱香么。”

“我说了我不信这些。”荆复洲已经换上了舒服的衣服,嘴里叼着一根烟。

“你们家过年有什么习俗?”安愿换了个话题,惹他不高兴她毕竟也不会好过。

荆复洲点烟的动作停下来,因为她的问题认真思考了片刻,最后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在哪长大的就是哪的习俗。”

“我……”荆复洲舔了舔唇,把烟点燃,烟雾从鼻腔里呼出来,他的脸就云山雾罩的:“我从小就到处跑,我都不知道我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