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月沉吟(252)

作者: 卿妃 阅读记录

俊眸中翻动着滔天情潮,他虚着俊眸,几乎是恶狠狠而又饿狠狠地看去,竟让她产生了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她直觉地退后,却难以逃离他密织的视线。

“卿卿。”半晌,他收起怵人的注视,语调平平地开口,“这种事不要随便开口。”

随便?她心头蹭起一把火,烧尽先前的娇羞:“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说的。”一抬眸,她就知道自己完了,那双滟滟生春的眸子荡着、漾着,情澜翻滚再难抑制。

好像,她好像是上当了,她暗恼自己的冲动,转身向床边走去,只要埋进被子里睡到大天亮就没事了。没事,没事了。

未及床缘,右腕就被牢牢扣住。

她没有回头,只羞涩地扯着手臂。那只手带着点烫,夜风徐来,从身后吹来淡淡草药香。

“告诉我,为何?”长身贴来,他的耳语带着隐隐期盼。

她垂着脸,微黄的烛火沿着她秀美的脸廓静静滑下。

“为何,卿卿。”他情难自制地含上身前小巧的耳垂,引得她不住轻颤。

“因为……”她顿了顿,这才蚊声道,“夜半醒来,你的手总放在我的……”她垂眸瞧着自己的左胸,耳垂鲜红滴血。

自她昏迷后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没想却被误解。不过也好,这样的结果他很乐见其成。

“我以为你想的。”红云浮散上她的颈脖。

“我是想。”他轻喟,“很想。”

“你会觉得我随便么?”她很介意这句话。

他轻笑着,将她掰过身,那双夜瞳异样璨亮:“那是我的诡计。”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不想为这一夜点上半分瑕疵,“我想要你,卿卿。”

他吻上她的唇,如获至宝地轻吮。

“修远……”她语焉不详地颤音,“你变坏了。”

“呵呵。”闻言,他低低沉沉地笑开。

舌尖燃着火,他一路侵入她的唇间。长腿一伸,将她逼到床边。

“呀。”她轻喘,转瞬便被他轻放在了床上。

他的长发如瀑落下,好似千条雨丝将两人包围。她张开新月般美丽的眼眸,迷蒙中染着天真:“修远。”

“嗯,我在。”他褪去衣衫,覆身而上。

“生辰快乐。”她红唇噙笑,私密的空间里一时春花漫天。

他咬着牙,忍住骇人的情潮,伸手将她的发髻拆散。

“哎,这头发梳了好久。”她瞥了一眼颈边散乱的发丝。

他俯下俊脸,在她的发间、她的眉上落下细密轻吻:“今后夜景阑只为你一人画眉、绾发。”

“嗯。”她被轻羽般的吻催痒了身心,眼前浮起水雾,“嗯。”她再道,玉色藕臂揽上他的颈脖,“相公。”

动情的低唤让他差点失控,膝盖顶开她纤细的美腿,他的吻沿着玉臂一路而上,最后轻轻柔柔地落在她左肩的伤疤上。

他如此温柔的吻着,如春雨一般落入她的心底。

眼角发热,唇边却微微笑着,她落入了他的诡计,落入了他的心。

身上的衣衫被悄悄除去,她感受着他的耕耘。

“呜……”她压抑着喉间羞人的呻吟。

“不要忍,卿卿。”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同样压抑着急躁的情绪。

“修……远……”她半呜咽地咬唇。

“我在。”他轻抚着她的发,在她的耳边低声安慰着,“我一直在。”

“嗯。”她婉转吟哦,如夜曲迷醉了他的心神。

熏人的水意,在她眼中盈盈流转,娇软呢喃轻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身上火热的烧掠,一寸一寸席卷全身。迷蒙间,听见他一声轻唤,她含笑抬首,覆上他的薄唇。

忽地,身下一阵撕裂。柳眉凝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她忍着,这点痛比起那番生离死别,比起黄泉碧落不见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她泫然欲泣,不因痛楚,而因喜悦。

“卿卿。”他吻开她眉间的川。

“修远。”她抚上他的胸膛,“相公。”

他放下心来,燃起火一般的攻势,灼烧着彼此的绚丽。

“卿卿。”

“嗯……”

“生个孩子吧。”他陷入那绮丽眼波,难以自拔。

“好……”美颜漾着笑,她偏首看着,看着彼此交缠的黑发,感受着体内的热火。

“一个就好。”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最好还是个女儿。

她抱紧他的窄腰,颤问:“为何……”

“卿卿。”他沙哑地笑着,轻吻她的发丝,“你的话有些多。”

而后,她再难发问,檀口倾泻着动人的低吟。

淡黄窗内,美丽的身体如流水般起伏。清水芙蓉在夜的轻吻中,静静破蕾,带着泠泠玉露,含着幽幽暗香。

与君相约,共画西厢。

今夜谁是谁的笔,谁是谁的卷,那写意的诗句抒发着怎样奔放的感想。

子夜销魂春无极,一枝明月正梢头。

风吹云过见真章

天边满是阴霾,似有巨澜翻滚,可云层始终噙着泪,雨一直下不来。

“轰隆!”天雷乍响,紫电映亮了一双幽暗的桃花目,红色的锦袍在满是白绫的灵堂中显得格外突兀。

“殿下。”六幺垂着头近前低语。

灵堂里无人敢言,一双双眸子紧盯着垂下的挽联。

月冷双生峡,星沉春风楼。

哎!可惜了,那样的一个人啊。

“劈啊!”又一声,冷色的电光将那张俊脸衬得森然。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六幺再道。

桃花目微凝,凌翼然接过一炷香,狠狠地看向那口棺。

众息骤沉,气氛有些诡异。

不期然,地上落下寸寸断香,凌翼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指却隐隐发白。

“九弟。”过分的寂静中,一声温语带着几分哀叹,凌彻然垂眸走向正中,右手轻轻地放在棺木之上,“逝者已矣,你可要节哀。”

滚滚雷响泛在天边,寒光没入他的眼帘,红唇浅浅飞起,凌翼然缓缓转眸看向那只碍眼的右手。

“哼。”清晰可闻的冷哼震惊灵堂,在百官的注视中,凌翼然洒然转身,冲着凌彻然拈香一拜。

这,这,这……

众人哑然,该拜的是死人啊,怎么?

凌彻然瞳仁微楞,眼见那身红袍带着几分桀骜飘然而去。

“轰!”骤然一声惊得他心跳加快。

“辰时正刻到,群龙欲雨,送左相大人上路,起棺!”

凌彻然稍稍敛神,不经意扫过护棺的几人,又霎时瞠目。

“云卿……”聿宁走在最前,苍白的脸色难掩哀伤,“好走。”聿元仲咬牙说着,目光却定在他的身上。

凌彻然不由哑然,江东聿宁,名士无双,丰云卿当真与他是莫逆之交?凌彻然正想着,突然被一阵杀气惊得发颤,那是?

白色麻衫自他身边经过,染着淡淡血腥。这人虎步猿躯,一看就是练家子。

凌彻然不禁心生警惕,偏头看向一侧,却见贴身护卫一脸煞白。

上一篇:月沉吟之前世 下一篇:老女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