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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后传(227)+番外

作者: 耳元 阅读记录

这话在文墨听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狐疑地看着眼前之人,问道:“垂丹,你不会和皇帝联合起来骗本宫吧?”

赵垂丹说完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多嘴,他吓得冷汗涔涔,跪下道:“微臣不敢,这是皇上金口玉言,微臣怎敢胡乱作假?微臣也不敢拿皇上龙体胡闹啊!”

文墨又将他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个遍,才让他退了。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放心,便又去了两仪殿。

长青还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文墨去而复返,知她是问完话了,他睁开眼眸,故作得意之色,挑眉笑道:“朕没胡说吧?”满是促狭之意。

他牵着她坐下,细细摩挲着她的素手,心底无比喟叹和眷恋,他只盼能时时刻刻握着,永不撒手才好。

“听赵垂丹的意思,你是从端封死后就开始布局了?”文墨闷闷问道。

“是了,怕你担心,所以才故意瞒着,墨儿,陪我躺一会,你坐着,我躺着,我头歪着累。”长青嘟囔道。

文墨依言靠着他躺下,一人侧身,一人仰面,两人静静看了半晌,文墨终侧过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伸手还住了他的腰。

屋里熏了几个暖炉,可长青并未脱下外袍,冬日的衣衫很是厚实,她这样一搂,心底里不禁惊讶起来,这人衣袍下的身子竟清瘦到这般地步,她却浑然不觉……

“长青,你怎么这么瘦了?”文墨仰头看他,满是不可思议,又带着心疼和懊恼,还有许多自责。端封去后,她悲痛欲绝之下,根本没花什么心思在长青身上。

可若是仔细一想,就能明白,长青不仅要费心料理朝政,还得担心忧虑着文墨,而自己本身又承受着丧子之痛,如此一来,必然是身心劳损了。

她眼睛簌簌眨了眨,泪水盈盈,又要哭了,长青浅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少哭些,对你身子不好。你不觉得,你夫君我这样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也更好看了?”

文墨扑哧一声笑了,眉眼弯成两道新月,她点头附和道:“是,是,全天下就数你最好看。”

“真的?”长青眼眸闪过一丝清亮,他欺身上来,四目凝视,鼻尖相抵,是说不完的缱绻,他戏谑道:“我身子真的很好,你且宽心些。嗯,还有今日天公作美,若不做些人生快意事,岂不有违这曼妙雪景?”

这些年,文墨的脸皮终是被他练了出来,此时,她也不再避讳,只直视着上头那人,好意关切道:“你身子吃得消么?”

回应这话的,是疾风骤雨般的吻,那人刚喝过苦茶清口,往来之间,都是一道淡淡的苦意,文墨却仍是捉到了一丝甜,品着像血。

两人结发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一回,他像今天这样要得这么急,急得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像是要将她镌刻在自己的心田上,像是要将她永远记住。

她只能承受着,承受着属于他的一切,她的身上,她的心里,早就被刻满了他的印迹,她的呼吸,她的颤抖,早就任他摆布,而到了要紧关头,她亦只记得唤他的名字。

外头白雪茫茫,内里春意融融,这是一方他二人的世界,没有人再来打扰,只恨不得如此就是天长地久、地老天荒了。

文墨终是哭了,在他释放的那一刻,她说不清为何,她只想紧紧拥着这人,也想将他的所有一并记住,她哀求道:“长青,别离开我。”

长青极累,却也极为欢愉,那人的眼梢泛起粉红,像是莲花娇俏的嫩瓣,一如当年,他吻去洒在其间的斑驳泪痕,呢喃道:“墨儿,不会的,我是真舍不得你。”这话原是有后头半句的,但他没舍得说,他怕一说,文墨就动疑了。

两人相拥着躺在软榻上,说着最亲密的话,彻彻底底地只属于对方,好像普天下最寻常的夫妻一般。

这一日,长青懒得再去旁的地方,只命人将奏折等一干物什都挪进寝宫来。

屋里头尽是情~欲欢爱的味道,被暖炉一熏,久久不散,人来人往之间,文墨双颊还是泛起红晕,她暗忖,自己的厚脸皮果然还是只能对着他。

两人都仅着中衣,发髻凌乱,也就未再束起,任凭其肆意散落下来,颇有些风流之士的姿态。

长青批折子,文墨就在一旁替他研朱砂墨,这一生到现在,她自诩文人,所以隐隐有些傲骨,从不曾替任何人磨过墨,也只有他,让她如此心甘情愿。

长青写得时间久了,忍不住又重重咳了几声,他咽下去一缕腥咸,又喝过一口苦茶,才心虚地抬头瞟向文墨。

见她也在怔怔望着他,怕文墨起意,长青便拉她到身旁坐下,从后头拥着,下颌枕在她的颈窝处,央道:“你替我写吧,我累了先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