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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102)

我,还在中央戏剧学院进修过,相当于研究生……就是,数理化稍稍差一点,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吧?一定是有人说我的坏话。

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他们一个个都坏死了!有些话,我不便说。

他们是……看我长得漂亮,老打我的鬼主意,我没有答应他们。

我是你的人,我能答应他们么?”任秋风把手里的烟掐灭,两手捂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痛苦万分地说:“你不要再说了。

这都怪我,是我用错人了。

走吧,你走吧。

从现在起,你被撤职了。

”不料,胡梅花忽地跳起来,伸出一个兰花指,说:“休想!老娘也不是吃素的,老娘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你说滚蛋就滚蛋?没那么便宜!告诉你,惹了老娘,老娘给你翻个底朝天!”任秋风冷冷地望着她……久久,他笑了,仿佛是很平静地说:“真是个演员哪。

说吧,你想怎样?”胡梅花突然哭起来,她哭着说:“上海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怎么这么倒楣呀?那八百万也不是我一个人亏的。

上海的租金这么高,一年就是几百万……干商场就是有赔有赚。

你那么多商场,这里赔,那里赚,不一样么?要不你给我再配一个能干的副手,我都听他的,这还不行么?”任秋风很坚决地说:“不行,你必须走。

用你,我是瞎了眼!”只是眨眼间,胡梅花不哭了,她把眼里的泪一擦,又变脸了,吼道:“想让老娘走,没那么容易!你玩也玩了,睡也睡了,说走人就得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想让老娘走人也行,你拿一百万!我告诉你,少一分都不行。

你只要拿一百万,我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任秋风点点头,咬着牙说:“你要一百万?不多。

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因为你辜服了我的信任。

你要不走,我立即通知检察院的人来,彻查帐目。

你非法购买的帕萨特轿车,你私自动用备用金的事……一条一条都是违法的。

如果还想让我给你留一点面子,就立即从我眼前消失!”胡梅花傻傻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两人一挥,呼天抢地说:“算你狠!老娘,老娘把自己扒光了,你信不信?老娘敢把自己扒光了,大声吆喝,告你强奸!…”这么说着,她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看着任秋风的脸色……任秋风咬着牙,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秋风眼前一黑,心里说,完了完了。

我怎么眼瞎到了这种地步?!胡梅花见他无动于衷,解了一半的扣子,又不解了。

她突然往地上一跪,流着泪说,“老任,你就一点情面也不留么?”任秋风默默地望着她,叹一声说:“戏演完了?还有什么节目,继续演。

要不要我把门打开,让大家都看看?你干一年赔八百四十万,你要再干下去,全世界都不够你赔的!”胡梅花到底是有些害怕,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大放悲声,把她当年唱《王金豆借粮》、《李天保吊孝》时的本领全拿出来了,哭得那个痛呀!一边哭一边诉说:“好歹我也给你洗过脚按过腿,铺过床叠过被,王宝钏寒窑十八载,我也是夜夜盼你回……”任秋风摇摇头,一时象是万念俱灰,叹道:“你真是个好演员,你应该去演戏。

回去好好演戏吧,那是你的本行。

这样,你别哭了。

我既然错了,就错到底。

去吧,领五万块钱,就说我说的。

走吧。

”顿时,胡梅花不哭了,说:“五万,也忒少了点吧?我知道,你每打发一个女人,好赖都是五万。

”“胡说!”任秋风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很决绝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一分没有!”胡梅花哀哀说:“老任,你怎么这么绝情?好歹我也是跟过你的女人哪!”任秋风闭上两眼,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了。

我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已做到仁至义尽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去吧。

将来如果有因难,还可以找我。

”胡梅花往前走了一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那,咱们,再好一次吧?”任秋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走!”待胡梅花走后,任秋风捧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心乱如麻!悔恨就象毒蛇一样噬咬着他。

过了一会儿,任秋风艰难地站起身来,立即给江雪打电话。

他觉得上海的情况太糟,能挽救局面的,怕只有江雪了。

可是,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江雪的办公室没人接;再打手机,江雪关机了。

放下电话,任秋风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平时,江雪是不会关机的。

那么,也许……更大的危机还在后边?!他站在那里,喃喃地说,江雪,不至于吧?四此刻,江雪正在“黑井茶社”的一个雅间里坐着,她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人是万花的老总邹志刚。

他们各自面前放着一杯龙井茶,龙井茶冒着些许热气,茶桌上还有几碟干果什么的。

两人这已是第三次见面了。

前两次,两人都有些试探。

说话的时候,也多多少少地有些保留……这一次,邹志刚开门见山地说:“江总,咱是不打不成交,一见如故啊。

我可是求贤若渴呀!怎么样?条件够优惠了吧?万花,以后就靠你了。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还可以说。

”江雪转着手里的杯子,默默地笑了笑说:“邹总,你的为人,我是相信的。

你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也让我感动。

这边,我上次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走的。

不过,要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话,我还真有一条理由。

”邹志刚说:“你说你说。

”江雪望着他,说:“我要去,就是冲你去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是,假如说,我一去,你走了怎么办?”邹志刚一怔,笑着说:“你看,我怎么会走呢?我上哪儿走呢?我想去中央,人家也不要我呀。

你说是不是?”江雪仍然直直地望着他:“我是说,万一呢?我听说,你确实想走。

”邹志刚愣愣地望着这个小女子,心说,她怎么成了我肚里的蛔虫了?是的,很久以来,他是想走,想到商业局当一副局长,再有两年局长就退了……他也私下里偷偷活动过,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到目前还没有消息。

她怎么就知道了呢?邹志刚很清楚,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如果再不说交底,往下就没法谈了。

于是,他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确实有过走的念头。

可我不是没走么?眼下,恐怕也走不了。

所以,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去了,先当常务副总。

假如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假如,那我第一个先告诉你,我还要郑重地向上边推荐你接我的班,一定!这你放心了吧。

”江雪说:“邹总,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一步,我也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你真想走么?你要真想走,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邹志刚又一次吃惊了,这个小女子,这个小女子呀!他故作大气地呷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说说,你怎么帮我?”江雪仍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去商业局当副局长的话,局长那里,我可以去说。

”邹志刚半信半疑,问:“你跟局长……?”江雪很含糊地说:“这么说吧,有点亲戚关系。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这么说。

但是,她相信她有能力办成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局里保持良好的关系……接着,她又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离任是要审计的,万花没有亏空吧?”邹志刚象是被烙铁烫了一下,马上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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