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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15)

不能太靠前了,太靠前不安全……”任秋风凑上前去,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果断地说:“行,就这个位置。

你赶忙搞个方案,让他们加上去。

”突然,场面就静下来了。

上官象是才看见站在屋里的这个女人……于是,两个女人的目光相撞了,电石火花一般,就那么相互看了一眼!尔后,很快分开了。

上官伸了一下舌头,有点调气地说:“呀,你有客人,那我走了。

”“客人”二字,她说得很硬。

往下,她说就走,身子一闪,飞快地跑出去了。

苗青青很无趣地站在那里,她知道,扑上去……的时机,已经错过了。

那个闯进来的姑娘,那么年轻,那样漂亮,她单单这个时候进来,是什么意思?任秋风很专注地看着示意图,象是把她给忘了似的……往下,苗青青进退两难,她很吃力地说:“秋风,钱,我不要你的。

无论怎样,难道,你就不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吗?”任秋风迟疑了一下,很坚决地说:“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苗青青默默地说:“明白了。

”三个月后,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出现了一道奇异的景观。

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迎着朝霞,在紧靠十字路口的商业广场上,从北边忽然走出了一支亮丽的仪仗队。

这支队伍全由年轻女性组成。

前边是一个人,举着指挥的仪仗,那仪仗是金色的;接着是两个人,一个托举着国旗,一个托举着商旗,托国旗的在左,举商旗的走在右边;接着是三个手托礼剑的护旗手,护旗手手举礼剑,飒爽英姿地走着正步;在护旗手的后边,是排成四列、手举长号的号手,在号手的后边,是四列胸挂礼鼓的鼓手;再后,又是四列整齐划一的仪仗队员。

这支女子仪仗队刚一出现,立刻吸住了行人的眼睛。

是啊,七点半钟,正是人们上班的高峰期,路人纷纷停下来观看,把一个十字口都堵了。

这是干什么呢?只见那些仪仗队员们一个个头戴天蓝色的船形帽,身着天蓝色的职业套裙,肩上有醒目的肩章,领口上打着蓝白相间的海浪形花结,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脚下是一色的黑色长腰皮靴,在进行曲的乐声中,“咔、咔……”地走在水泥路上,一个个看上去美极了,也艳极了!她们就象是晴空里爆出来的礼花,一支怒放中的花的团队,突然就出现在街口上,绚丽得让人吃惊!只见这支女子仪仗队,迈着训练有素的军人步伐来到早已砌好的升旗台前,“咔咔”,立正站好。

尔后,两个手托旗帜的旗手和三个手举礼剑的护旗手,分两列“咔咔”地登上旗台,再次立正站好。

由走在最前边的旗手,把一面国旗挂在高高竖立的银白色旗杆上。

接着,第一个旗手用力一抛,庄严地喊道:升旗仪式开始!奏乐!——敬礼!一时,鼓乐齐鸣,女子仪仗队在乐声中,又是“咔咔”,齐唰唰地,全体立正行礼!当那面国旗升上顶端的时候,第一旗手又喊道:礼毕。

于是,第二旗手站在另一根旗杆前,把商旗挂好,那是一面比国旗略小一号的米黄色旗帜,旗上绘有天蓝色海水托着的一轮红日……上边还绣着四个大字:金色阳光。

也是要庄严地奏乐,行礼……那姿态,那“咔咔”,完全是表演性质的,看上去有着诗一般的韵律,音乐一样的节奏,动作洒脱极了!就象是优美的动画一样,一招一式都是标准化的。

待一切完毕,这支仪仗队才会列队“咔咔咔”地重新走回去。

这是一个三角地带,斜对面还有两家大型的商场。

每天早上,另外的两家商场里总有些女售货员跑出来看热闹。

她们脸上带着嫉妒和惊讶,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也常常被商场的领导喝斥:回去,有什么看的?!做为斜对面“万花”商场总经理的邹志刚,也在一次值夜班时发现了。

他用很不屑的口吻对营业员们说:有什么看的?净花架子!是的,这道景观自出现那日起,就带来了很多疑问。

这象是晴天里的一声惊雷,又象是一颗冒着花烟的炸弹!很快就到了街谈巷议的地步。

人人都在议论,可谁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后来,也有人悄悄打问,知道是商场里走出来的,就有人叱之以鼻:一个商场,升什么旗呢?这不是笑话么?!看了,摇头的人俱多;摇头归摇头,可看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每天,当那亮丽的女子仪仗队在早上七点半准时出现时,就有一群一群的行人围着看。

它一次次地诱惑着人们的眼睛,一次次地摧毁着人们嘲弄的口吻,一次次打击着人们那点有限的耐性……也许是日子太平淡了,有成千上万的省城人都在等待着,要看看她们究竟想干什么?就这样,一天一天,那女子仪仗队的皮靴随着鼓点“咔咔”地敲打着市民们的心脏……目的是什么呢?仍然没有人知道。

它“咔咔、咔咔”地走出来,好象就是专门出来诱惑人的。

也就真有人上当,据说,有一个大学生,一星期都没去上课,每天早上跑来傻看,他是迷上了一女仪仗队员。

再后,就有人不断地问:商场什么时候开业?那女子仪仗队的领队,就是上官云霓。

在这最初的创业阶段,上官云霓是追着心过日子的。

她的那颗心似乎并不在她的胸膛里,心是飘着的。

就象是有一个无形的钩子,把她的心一下子钩到了半空中,就那么飘飘乎乎地在空中荡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

这些天,她每天上班都是一路小跑,象是一刻不停地在追那心,却老也追不上。

是啊,她激动,她兴奋,她紧张,时间就象在耳边“咔咔”地响着,任总布置的事情那么多,却老也忙不完,她得赶紧呢。

她的美丽自然是不屑说的,当她做为女子仪仗队的领队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有那么多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她的身上,做为一个姑娘,她怎能不兴奋呢?!她当然兴奋,那兴奋藏在心里,骄傲却溢在脸上。

是的,人的骄傲是要目光来滋养的。

每次出来,她都走在最前边。

一下子,有那么多的人注视你,你想不骄傲都不成。

可是,看多了,她就知道,那目光象苍蝇,很脏。

她只在乎一个人,这人就是任秋风。

这一切自然是他操纵的。

这个人就象大山一样,一直立在她的面前。

她甚至觉得,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个人都是不可超越的。

每天早上,她本是想第一个到的。

可是,她总是落在两个人的后边。

一个是江雪(江雪是“跑步族”,她就是时钟,每天早上四点半准时起来跑步),另一个就是任秋风了。

无论她来的多早,任秋风都会比她更早。

每天,她来的时候,他一准会在大门口站着。

他以立正的姿势站在那里,身上的每一个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的,就象是一个不可企及的标尺。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断地观察着任秋风,悄悄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连夜里睡觉,她也会梦见他。

她太佩服这个人了,她一下子就被他彻底征服了。

开初的时候,她也仅是觉得这人有意思,是个事业型的。

但工作一段后,那心,就象是挂住了似的,再也离不开他了。

有那么几次,午休的时候,她会突然闯进他的办公室,不管他在不在,象偷儿一样,三下两下的,收拾起脏衣服就走。

有时候,正好碰上,他说:“干什么?你干什么?放下!”她不管,她头也不回,端上盆就走,只回一句:“我给你洗洗。

”初恋是火热的(虽然她曾有过很多的追求者,但在她的心目中,那是不能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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